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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贝勒(抢亲之一)(28)



“那要什么时候才洽当?等你白发苍苍,背驼眼盲,老得咬不动鸡肋吗?”南康一嗤,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元真目光一黯,瞟向屋外的柳树。 “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出身权贵,我们会是怎样的人?”

“贩夫走卒、商贾仕绅、画生文人都有可能吧!可惜你没得选择,既定的命运要你出生皇家,不要想太多了,自寻麻烦。”南康话中有话,含意深远。

“你的劝告我明了,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他看着他,眼中传达着只有两人才能意会的深意。

南康半眯起眼,又轻轻地摇起折扇。 “不要指望我,你比我更清楚什么叫”身不由己“,咱们都是人家捏在手上的棋子。”

身为皇家子弟,皆无婚姻自王权,基于政治考虑,他们的婚配对象皆以利益为基础,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几个大家族,互相以婚配牵制,以防哪方坐大,以免朝纲大乱。

“可她是你妹妹,兄妹促膝长谈,或许能谈出不伤和气的结果。”总要先试,方知可不可行“就因为呼兰是我妹妹,我才希望她嫁得好嫁给自己所要的人,我们无法拥有的,她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择其所爱。

“但我不爱她。”即使她是好友的妹妹,他也难有怜惜之心。

闻言,南康嗤之以鼻,“无妨,我要的很简单,只要有个人照顾她,让她足食丰衣,照样过着出嫁前的生活,你要冷落她,或是长年在外经商,我绝无异议。”有个夫家可依靠,总好过乏人问津。放眼京城,有哪几户人家匹配得上礼亲王府,又有哪几个官家子弟敢要不敢管,管不了,也无力可管,恶名在外的格格,到头来,她的一生将会毁在自己手中。

而他信得过元真,不论呼兰再怎么任性刁蛮,他一定治得住她,有本事磨光她的坏脾气,服服帖帖地当个小妻子。前提是。元真要这个妻子呀!

肯下工夫调教,否则他的苦心全自费了,还有可能失去一个朋友。

所以,不要怪他自私,为了唯一的妹妹,他不得不罔顾好友意愿,让性情南辕北辙的两人有个值得期待的将来。

说穿了,这是一场豪赌,不是两全其美,便是全盘皆输。

“我有种被利用的感觉。”嫁祸。

南康摇头低笑。r那就请你多担待了,谁叫你不幸交到我这个不长进的朋友,只好多分担我肩上的重担。“

不以为然的元真冷眉横娣, “给你个忠告,不会事事顺你的心意,若有得罪,在此先行告罪了。”

“你想做什么?”他笑意忽凝,目露冷芒。

“解除婚约。”元真语气坚决。

“你敢一”南康贝勒把折扇重拍桌面,声冷如霜。

“为了她,不得不为。”他眼中柔光漾漾,情丝绵长,种在心底的身影盘根错节,缠绕五脏六腑。

“你想逼我杀了她?”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绝不会手软,斩草必除根。黑瞳因他话里的杀机而转为冷鸶。

“只要你动她一根寒毛,我会悉数还在呼兰身上。”

“元真。你要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坏了我们多年情谊吗?”南康握着扇柄的手一紧,几欲折断扇骨。

“令妹何尝不是女人,而且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的噬骨毒花。”娶妻如此,不如青灯常伴。

“你……”虽是事实,他也不容许有人污蔑之,两位友情深厚的至交彼此瞪视,目光冷冽,互不退让,陶家厅堂隐含一股山雨欲来的狂势。

而坐在床头,屈膝臂环的陶乐梅却浑然不知一对好友将因她反目成仇,兀自低首垂泪,不愿接受她所担心的事真要发生了。

只要她所爱的人,都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远去。

“喂!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好歹解释一下,别让我伤脑筋去猜。”

这两人高来高去地,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哼!”“悴!”

元真和南康同时用鼻孔喷气,各自别过头,恍若闹别扭的稚童。

“不会真这么拗吧!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有必要闹得僵持不下吗?我是江湖人,不讲什么大道理,大不了拳脚下见真章,你们打一场,输赢下定论。”

咦,不吭声?

是觉得他的建议不够妥当,还是认为他不够份量王持公道?

带着江湖昧的魏江南一脸鲁直地搔搔耳,他先看看冷峻不言的元真,再瞧瞧面带寒霜的南康,苦笑地大喝一声一“好 ,你们都不开口无所谓,可总要给个答复,咱们几时才要起程回京,一大票王府侍卫就这么耗着不动,岂不是急煞了京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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