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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教育?」弄坏他房里的物品还有堂皇藉口,他倒要听听看。
「我要让他知道背黑锅的感觉,战战兢兢地等著非他之过的责罚。」他太好命了,是该有人挫挫他的骄纵。
以前他用同样手法诬陷其他保母,使她们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挨莫名其妙的骂,甚至因此被开除,那是因为他尚未感受过那种担心害怕的心情。
人家领薪水办事又妨碍不了他,他要真有骨气直接找他父亲抗议,何必连累无辜的保母受他的气,还被整得眼泪汪汪。
将心比心,人若不学著成长只会害了自己,他以为能倚靠父亲的庇荫过一辈子吗?
虽然这几天小鬼仍然使出不入流的小把戏整她,但是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十分紧张,总是想办法要把破坏的东西还原或买新的代替,天天数著逼近的日子直著急。
所以她已经达到教化目的的第一步,再来是彻底的征服他,让他服气的和她站同一阵线,引诱他父亲走进她的计画中。
「哇!你好毒呀!故意要我吓个半死,害我晚上作恶梦。」果然是巫婆典范,害死人不偿命。
他真的为此很烦恼,花了一整天用三秒胶一片一片黏,差点连手都黏住了。
「自己胆子小要怪谁呀!没听过那句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像她坏得多有格调。
心安理得做坏事,理直气壮说鬼话,反正报应是说来骗小孩的,神明没那么多时间一条一条算。
「应该是你先受报应才对,你活得比我久。」而且做的坏事是他的几倍。
「有呀!我正遭受报应。」她一脸悲苦的望著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你看我干么?」她不会要趁机报仇吧?把这几天他所做过的事告诉爹地。
人一旦心中有鬼就会疑神疑鬼,先假设每一个人都是鬼。
周慷文故作大受创伤的一叹,「没什么,我不过在看我的报应而已。」
一听到此,平日一板一眼、态度严谨的滕尔东忍不出发出轻笑声,她有演戏的天分。
「爹地,你不要笑嘛!人家……人家哪有那么坏。」居然说他是她的报应。
他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你的品性是不坏,只是胡闹些。」他尽量以不伤害儿子心灵的口吻安抚。
「胡闹也超过了点吧,你这个当人父亲的态度也要改一改,非要闹出人命才叫坏吗?」这小鬼根本是他宠坏的。
「我才没有……」
「他不会……」
儿子据理力争,父亲眉头频拧,只是她用一双带著睥视的斜眸一眄,两人不自觉地关小音量。
「滕先生,看来我们需要沟通沟通,你的教育理念已经严重落後到太空梭拒绝搭载的程度。」要教育儿子先教育老子。
眉头一扬,他眼底有抹笑意,「我不知道太空梭有此先进的服务。」
「相信我,你很快会了解到自己是多么失败的父亲。」分数低得叫人惊讶。
「是吗?」他洗耳恭听。
大人话题,儿童不宜。
※※※
「野餐?」
那是什么鬼提议,他从来没考虑过从事这种不合经济效率又浪费时间的休闲活动,几百年前英国人的小聚会几时风行到台湾,怎么他毫不知情?
印象里,所谓的野餐是一群人无所事事的带著餐点到郊外,铺上一条红白交错的四角方巾,大夥儿吃吃喝喝像傻子一般,然後被蜜蜂、蚂蚁螫得无处可逃。
想想,一天不工作他等於损失一千万美元的营收,平均算下来再扣除睡眠时间,一小时相对浪费百万美元左右,对生意人来说相当不划算。
如果有需要的话,高尔夫球场倒是不错的交际兼休闲场所,一边打小白球一边谈生意,多少增加一些获利机会。
赚钱的商机是不等人的,一旦错过就不容易再掌控,他怎么可能抽得出空从事野餐这种毫无建设性的无聊事,今天的休息已是破天荒的例外。
为的是他有事必须交代清楚,不能整个家都快掀翻了,而他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人。
像是她未经同意擅自搬入一事。
「你好像认为我说的是天方夜谭?你自己摸著良心问问,曾几何时与儿子相处超过半个小时?」真应了古人那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
他不太认真的思索一下,「这很重要吗?他有保母陪伴。」
听听,多么不负责任的说法,听在同样被保母养大的周慷文耳中,这跟杀人放火没两样,因为都是推托之词。
「请问鸡蛋和石头有什么不同?」她忽地冒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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