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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后母(13)



夜深了。

客厅的老钟发出当当的声响,连敲十二响告知时间。

一道修长的人影打开门,神情疲惫的往客厅走,为自己倒了一杯冰茶喝了几口,累得没精神想其他。

滕尔东现在只想洗个澡上床休息。没想到雪梨的大风雪会影响到墨尔本,不提早离开便会困在风雪中动弹不得达三周,他没那么多时间好浪费,索性先回台湾了。

一步、两步、三步……

丝毫不觉有异的男主人一步步爬上楼梯,就在他走向自己的房门口时,「啪」的一声忽起,脚下一痛的低头看去。

然後……

哗啦啦的水声由头顶淋下,他身上顿时一片黏稠。

「噢喔!糟糕。」听到声响探头一视的小人儿连忙缩回去,房门底下透出的光线让人知道房内人尚未就寝。

「滕问云,你给我滚出来——」

一道吼声如闪电打雷般劈下,相信没几人能睡得安心,不过吼的是小少爷的名字,与他们无关,因此无关紧要的人继续蒙头梦春秋。

一门缝边有一颗心虚不已的小脑袋不安的探出,踌躇不前的低垂著头,眼睛盯著脚趾不敢开口。

走廊的灯光微微泛著晕黄,拉长的人影身上不停滴落不明物体,看起来像是水但又黏糊糊,有蜂蜜的味道,以及……一粒苹果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想捉弄谁?

「还不过来,要我发怒吗?」他玩得太过分了,不略施惩戒会更加不可一世。

你已经发怒了。滕问云放在心里一说。「爹……爹地,你不是再三天才回来?」

「你是说我不该回来了咯?」还是他回来的时机不对,需要他的批准?

「没有啦!我是说我很想爹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小步地贴著墙移动。

抹去脸上的黄泥,滕尔东神情冷厉的取下脚上物品。「你哪来的老鼠夹?」

「买……买的。」他嗫嚅的道。

「你没有一天能安分吗?」他一拳击向墙壁,黏在手臂上的黏稠物跟著挥动弧度飞溅。

不意有几滴溅上忏悔的小人儿,他不解的伸手一摸。

「爹地,外面在下雨吗?」哇!好恶心,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说呢!」滕尔东的声音低沉得骇人,像是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在走廊上吊桶子,真的。」他心慌的解释,但越急越像是他所为。

「你敢说这一地老鼠夹不是你的杰作?」他实在太令人失望。

滕问云瞧了瞧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老鼠夹。「是我摆的,可是……」

不是放在那边,他明明放在她房门口呀!怎么老鼠夹会自己长脚移动了?

「用不著狡辩,你已经顽劣到无法管束了是不是?」或许他该把他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就读,免得气死自己。

一脸委屈的滕问云偷瞄了他一眼,噗哧笑声不受控制的出口,爹地的脸好好笑哦!

「你还笑得出来,连我都不放过……」该死,他是怎么把桶子吊上去的?

肯定有人帮他忙,否则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爬到天花板绑好绳子又吊上一桶……怪东西。

看来家里的佣人是该整顿了,只会纵容他胡作非为,让他不懂事地一再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把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乌烟瘴气。

「爹地,我可以发誓桶子的事并非我所为,我只有放老鼠夹而已。」好难过呀!不能大声的笑出来好痛苦。

「除了你还有谁会想出这种恶作剧的方法。」自己儿子的个性他岂会不了解。

滕问云聪明的想到这是谁所为,她太卑鄙了。「是保母啦!她欺负得我好惨。」

「一向是你在捉弄保母……不对,哪来的保母?」上一个姓邬的保母不是被他辞了,她还敢留下?

「爹地,那人一定是假冒的,我们快去赶她离开。」他异常兴奋地喊著,可是不敢去拉「怪物」爹地的手。

他太恶心了。

「赶她离开?!」膝尔东神色怪异地一瞟,「你是说她住进家里了?」

「对呀!而且好无赖地挑了那间最好的客房,还请人重新装潢过。」很过分了是不是?爹地一定会把那个坏女人赶出去的。

听他的描述,一道模糊的影子呼之欲出,好像不久前他曾遇过……「她叫什么名字?」

「周慷文。」

半醒半睡的柔哑声代为回答。

父子俩同时将视线调往出声的方向,两人同时瞠大眼的张著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地久久阖不上,下巴都快垂到胸口了。

直到一句童稚的呐喊响起,才让滕尔东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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