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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惹心(十二客花图春之颂之二)(16)



不过,眼前的男人和她那一大家子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交配期的苍蝇,嗡嗡嗡的只会发出扰人声响。

「东方挨揍先生,你又念又问已足足三个小时了,不渴吗?餐厅里的马桶有免费供水系统,你大可喝个过瘾。」

乌龟都爬上岸下了蛋游回海里了,他还不放弃地翻动两片唇。

「东方奏。」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比耐力。

「我管你揍不揍,就算一身是伤也不关我事,你没别的事好做吗?」譬如去抢银行。

「名字。」

我咧……淑女不说脏话,收回。「你打算勒索多少钱,要不要我帮忙策划整个流程?」

「我不缺钱,势利一点的说法是,我很有钱。」他已经不指望红唇的主人有智商。

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一条条无中生有的罪名硬是往他头上栽,连路边的野狗未对着电线杆洒尿也是出自他教唆,只因他是游走法律边缘的律师。

不怪她有眼不识俊杰,女人的脑子装的是稻草,能分辨出白天和晚上就不算智障,他会勉为其难地担负起上帝的工作,笨女人的神经质该有人为她调整。

不生气,不生气,面对IQ只有六十的女人要有耐心,他会努力压下升起的怒气,全心全意当个「圣人」。

「啧!有钱人的变态游戏吗?我看来很好玩弄是吧!」打了个饱嗝,她抚抚微隆的小腹。

这一餐饱到明天中午不成问题,不用付账的食物吃来特别有嚼感。

东方奏斜脱地嘲笑她的多心。「你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喜欢曲解别人的善意。」

「请问阁下的土匪行径又叫什么?你以为我有闲工夫等人来绑架呀!」她一副要找人吵架的姿态。

「这是理性的沟通,人与人交往前的尊重。」他说得理所当然,不觉自己有何错。

「交往?尊重?」她连连哼了三声。「你得到我的允许吗?我几时同意和你交往。」自说自话,标准的自大狂典型,她最讨厌的男人范本,他哪来尊重了,根本是胁迫。

「男人能作主的事何必女人插嘴,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他以往的经验宠大了他的男性自尊。

眼睛一眯的常弄欢轻扣桌面。「先生,你进化了吧?要养宠物到宠物店挑。」

他说的条件只有狗才办得到。

「你很不驯。」嘴角微扬,他喜欢她充满生气的模样,像个斗士。

「还好,比不上阁下的昏庸。」这家日式料理店不锗,有足够的碗盘好砸。

碎碎平安。

「你的名字?」和她耗了老半天,他对她的认识几乎是零。

又来了,烦呐!「无名无姓不成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吃人嘴软,再硬的蚌壳也该松松嘴。」她的大食量真开了他的眼界。

大凡女孩子吃东西是秀秀气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好歹会注意形象,慢条斯理地用餐。

可她活像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旋转台上的料理无一不遭到她毒手,嘴里塞着三色寿司,筷子夹着炭烤鳗,一手急切地拦截樱饼及虾卷,盘子里堆满龙虾肉。

四周的诧异目光和窃窃私语会叫脸薄的人羞红了双颊,惟独她不为所动地专注在食物上,认真的表情叫人莞尔。

他不只一次听见身侧有抽气声,用低得近乎耳语的音量批评她粗鲁的举动,同情他带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伴。

忍得好痛苦,他真想跳起来斥责短视的众人,她像是低俗的女人吗?没瞧见她完全遵照日式吃法并未盲吞,除了她面前的盘比人家多了点。

能吃就是福,不做作的女人很少见,他欣赏她敢于活出自我的豪气。

如果她的脾气能收敛些,就更完美了。

「要不要我吐还你?罗哩巴唆地活像老太婆的裹脚布,我妈的鬼话都比你来得简短。」呕到底。

「好女孩不该拿父母当呕气的话题。」他微愠地板起脸教训她。

令人气结的常弄欢用饭粒弹他。「到他们坟上说去,别忘了带束鲜花。」

人死了不说鬼话,难不成还说得出人话。

「你是孤儿?」心头一凛,他露出个抱歉的神情,好像孤儿是件提不得的悲惨事。

「请不要自行发挥丰富的想象力,人老了总会死,孤儿满街是。」嘴角一撇,她很不屑地说道。

人的主观性真的很奇怪,一听到孤儿寡妇马上联想到破产、草席,夜半还得爬起来接雨滴,悲苦的三餐不继只能喝白开水裹腹。

她,二十四岁了,依现代人晚婚的程度,六、七十岁的父母比比皆是,若是随便得个文明病呜呼哀哉挂了,甫成年的孤儿随手一抓,没千个也有百个,根本没啥好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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