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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怜爱奴(23)



“我没才没德?”这女人说话会呛死人。

季小奴故作惋惜态。“何必自承没才没德,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至少假装有点墨水的样子唬唬人。”

“大哥,你好歹管管她那张嘴,别一味地纵容。”唉!看兄长那一脸痴迷貌,没救了。

天底下美丽的女人何其多,他偏挑最难缠的有毒刺蔓,果真是欠了她。

卷弄着她秀发把玩的恩天随不在意的说道:“她喜欢就好。”

打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的小大人口气就是如此,若是哪一天变得正经八百,不再口出恶言,他反而会不习惯,浑身不畅快。

既然纵容成僻,那就继续纵容下去吧!她得意飞扬的笑脸最美。

“听到了没,小鼻子小嘴巴的小人精,我的人缘比你好。”还是她的小随……天随最好。

“哼!”

说不过人,柳膺月冷哼一声偏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好过气死自己没药医。

神色复杂的江上寅尽量保持面上无波。“庄主,你忘了那件事?”

再见好玩活泼的季小奴,那颗平静的心起了波涛,恬静娴淑的无味女子见多了,她的开朗无畏正如早春的暖阳,温暖天涯孤客死寂的心。

但是――

喜欢不代表要表白,影子只能永远在光的背后追逐而无法平行,他做不到庄主的无私和纵容,注定要当个无语的爱慕者。

默默地爱着一个人,是幸福吧!

“那件事?呃!这个下次再说好了。”他不想把她拉进这摊浑水中,只怕越搅越乱。

恩天随的含糊语气勾起季小奴的兴趣。“什么事?什么事?快告诉我。”

“这种小狗表情很难看,少在那装可爱。”忍不住要开口的柳膺月凉凉一讽。

“柳月月,你太久没吃药喔!要不要季神医开两帖医嘴贱的十全大补药?”她威胁着。

他跳起来抗议。“什么柳月月,你念过书没?那个字念膺,你不要给我乱取些娘娘腔的名字。”

“药石罔然,药石罔然,居然问个小乞儿识字乎?你病入膏肓了,可怜!可悲!可叹!”

季小奴的眼底闪着狡黠,小脑袋瓜子左右摇晃,同情他时日无多。

“你……是我蠢。”他呼出一口气。“大哥,那件事还是不要问她得好。”

“嗯!”恩天随赞同的点头。

不甘被排除在外的季小奴用力拉扯恩天随的头发。“不管啦!我也要知道。”

“小奴――”

他的无可奈何看在雪无心眼中实在心疼,主人不懂珍惜并不表示旁人同她一般自以为是。

“主人,恩公是血肉之躯,你不要太过份。”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说得好。”柳膺月乐见有人反抗“暴徒”。

这一搭一唱惹人生厌,她干脆再吩咐点差事给这多嘴女做做,“那角落有桶清水,没心肝的,把议事厅的地板清理一遍,顺便把上头的蜘蛛网扫干净。”

“什么?你要我一个人打理这么宽敞的议事厅?!”太欺负人了。

议事厅大到足以容纳七十二个商社五百多人,平常清扫尚且动用十来名仆役,花费两、三天工夫才有可能将里外打理如新。

难怪雪无心美目瞪大,破天荒扯开嗓音大吼,完全不顾破坏一贯压抑的冷静气质。

“我是为你好,食言而肥呀!早跟你说过恩公是给死人用的,你老是教不乖,要是肥了腰肢怎么得了。”

“私人财产”是我专有品,谁要你多嘴。季小奴不豫地弹弹恩天随的耳垂。

“我宁可胖死。”雪无心咬着牙闷声说道。

“不成耶!我还没捞回本呢!”两万两买个死掉的胖丫环,怎么算都划不来。

柳膺月很想开口为雪无心求情,可是瞧见恶魔女手中甩抛的七巧玲珑玉盒,话到舌尖就缩回去,左顾右盼当天下太平。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不当英雄无所谓,美人留给旁人救,自在逍遥。

恩天随担心季小奴会追问“那件事”,揽着她的腰轻轻站起,手始终未曾离开腰际。

“你要的药材刚运到,要不要去点收一下?短缺的部份我叫人补上。”她果然分了心。

“好呀!好呀!我可爱的娘亲正等着呢!”

二话不说,性急的季小奴捺不住,脚步飞快地往前冲,气结的雪无心连忙出声。

“恩公,你不会真要我打扫议事厅吧!”她保留最后一丝希翼。

回头一望,恩天随步伐不曾停顿。

“你的主人是小奴不是我。”他的意思已点明。

“可是恩公……”

“我不是你的恩公,你赎身的银两不是出自我手,认清楚你的报恩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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