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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天随微微颔着。“前些天我陪同小奴上街,发现一名可疑之人,他的身形十分类似当年凶徒之一。”
事后回庄他不停演练那致命的刀法,的确十分吻合,因此才决定将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翻出来,告予两人知。“大哥,那个是谁?是城里的人吗?我去把他揪出来。”急切的柳膺月愤慨填膺。
“他自称王二。”
“王二?!”这名字很普通嘛!
但反应极快的江上寅立刻联想到平日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那个败类。
“庄主,你说得那个王二是不是知府的大舅子,已故二夫人的胞兄?”
“他是这么说,可惜二娘和娘家一向不亲,我从未见这位无血缘关系的姻亲。”
二娘嫁进恩家八年有余,不会见她和娘家的人有往来,比较亲密一点是她幼妹,也就是任家表妹的亲娘。
但自从任夫人去世后,除了任娉婷年幼思亲时会遣家丁送到尚书府和二娘为伴外,他连应称为姨父的任家老爷都没见过,当时他尚未任官职。
柳膺月神情古怪嗫儒地问道:“会是他吗?二姨娘是他胞妹,那……不就是逆伦。”
女眷生前皆遭奸淫,若当真是他,那真是天理不容,畜生所为。
“就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敢肯定,想拜托你们暗中去调查一番,以免有所作偏失。”
“嗯!王二平日素行不良,靠着知府大人的庇荫常强夺民女,甚至淫人妻奸人母,稍具姿色的半老徐娘也不放过,想来此人已无人伦之颜。”
“上寅,看你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以消息倒是很灵通。”真是佩服佩服。
“二庄主,你在讽刺我舌长吗?”他那点心眼还看不透吗?
柳膺月激赏的笑笑。“不错喔!懂得自省。”
江上寅不与他争口舌,转向恩天随问道:“当年庄主负伤时,不是有高人搭救,他们应知是何人所为。”
“这……”他如何说高人即是小奴。
“拜托,你没看见大哥很为难吗?他的‘救命恩人’当年还是个牙没长齐的奶娃儿。”
“二庄主,你不要胡闹。”他心思缜密的说道:“光凭季姑娘一人是无法救人,必有出世隐者帮忙。”
恩天随喟然一叹。“他们向来不管红尘事,问他们还不如问小奴来得快。”
“她?!”
两人皆嗤之以鼻,他们不相信一个少年的记忆会比小娃儿逊色。
“问我什么呀!”
一个小人头蓦然出现在窗户边。
柳膺月被窗口的人影吓了一跳。“你是鬼呀!无声无息地从墙角冒出来。”吓人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吓。
鬼吓人不稀奇,人吓人,吓死人。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看来你们的缺德事罄竹难书,心虚到大白天都慌。”
边说边摇头,她顽童似的以掌拄身,从窗口跃入,动作干净俐落,完美得教人想起身鼓掌,可怜她身后两位侍女,苦哈哈地绕了一大圈才进到议事厅。
“野丫头,正门不入,偏走偷儿之路,当真没人教养。”不知谁的缺德事罄竹难书。
柳膺月讪讪然地抿嘴,赎了名伶妓做丫环,不善待人家也就罢了,还当她是无知觉的消遣品,闲来无事玩两把,整得人家瘦了一大圈。
并非他无怜香惜玉之心,但人总是自私的,他可不想为了当惜花人而开罪她,好给她机会往身上试药。
“少驴了,你听过哪个乞儿有教养。”敢叫我野丫头,活得不耐烦。
噢!对喔!他不是自打嘴巴吗?“大哥,她真的只是个小乞丐吗?我没看过跋扈至此的乞丐。”
“她当然不……小奴,你在干什么?”恩天随好笑地瞅着想打断他话的小人儿。
开始懂得保护自身权益的季小奴大剌剌坐上他的腿,双手自然地往他的颈子一圈,丝毫不见羞涩之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来瞥扭,常人总爱炫耀家世、浮报产业,而这位家业富可敌国的千金大小姐偏不好此道,老是以穷酸样示人。
开悟得早,自幼她便懂得富贵使人贪,围绕在身侧谄言媚笑的人们,多半都因贪而假意亲近,她识出假面下的真实而麻痹不仁。
久而久之,她习惯当个无名小卒,以避免随富贵而来的麻烦事。
人,还是平凡点好。
“我当然不是乞丐,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偷捏他劲后肌肉以示警告。
柳膺月朝天翻翻白眼。“够了吧!‘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已经成为你的口头禅。”
“怎么,嫉妒呀!其实像你这般没才又没德的人,死在路边也没人理,当然遇不着像我这样菩萨心肠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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