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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商人之女,你的身体已被我买断,你等着我拿算盘算帐,随时取点利息零花。”
恩天随愕然,苦笑着自己教出一只吸钱精,马上反将他一军。
不过,这才是无法无天的季小奴。
☆☆☆
云扫梧桐秋霜落,明月捻灯谁争辉。
捡犀花,无人问。
点点滴滴,只道春深秋亦绿。
红满枝头笑桃花。
“娘子,咱们家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季大富挂心着久未归来的小女儿。
烛光下,有道辛勤的人影拨弄着算盘,数着一堆堆黄澄澄的金子,虽已年近四十,皮肤依然细致犹如新生婴孩,不见一丝老态。
曼妙风采如昔,美如空谷幽兰,成熟的体态散发诱人媚态,只是她没空卖弄美色。
“不回来最好,免得拿我的银子去填湖。”人家的心头肉呀!疼哦!
“自个儿女儿计较那么多干么,咱们家钱太多嘛!你就别气了。”填湖算什么,填海都成。
“哼!小奴就是被你给宠坏了。”秋玉蝶心疼呀!摆在库房多好。
就为了和人打个小赌,大把的银两就这么沉入湖底不见踪影,害她想捞都怕丢脸。
辛辛苦苦生了七个儿子来赚钱,到头来却被贼猫散个精光,不知道女儿到底像谁,老拿钱开玩笑,随手来个天女散花。
季大富不拘小节的大笑。“我说娘子呀!当时她抱不动银子,是谁帮她在后面推的?”
论宠女儿的程度,爱妻当排第一。
秋玉蝶脸一赧,回瞪丈夫一眼。
“都是你不好,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偏把她养得太瘦,我是怕银子没了还赔了个女儿。”
儿子个个人高马大,壮得像条牛,女儿站在他们中间活脱脱像是牛背上的雀鸟,明明吃的是同锅菜,怎么差别那么大。
一定生太多儿子,把女儿的养份全吸光了,所以才养出一只小雀鸟。
“口是心非。”他帮着算钱。“你是神医耶!每年用在小奴身上的补药,够一个县开销好几个月。”
“补补补,她就是补太多了。小没良心的,一玩就是四年,也不晓得回来看她娘死了没。”
还是钱孝顺,养女儿不如努力揽钱。
季大富听出妻子思女之心,每当想念女儿时,总会把库存的银子全搬出来数上一遍,边数边骂女儿的无情,同时又舍不得叫她回来一趟,怕坏了她的玩兴。
虽然女儿年纪轻轻四处游荡,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她有危险,光是一身毒就教人退避三舍,更别提她狡黠得令人头痛。
她不惹人就已经是老天保佑,谁还敢惹她。他很自傲养了个“厉害”的女儿。
也许二老该少赚点银子,来个千里寻女也不错。
第四章
“哗!那是谁?”
“好漂亮哦!谁家的闺女?”
“哇!她的姿色不比表小姐差耶!”
“真美,你看那双眼眸多迷人,我醉了。”
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四起,一向沉寂的庄院一夕间热闹起来,交头接耳相互咏叹,不时发出讶然的赞美。
备受注目的佳人丝毫未感受众人追随的视线,自我地追逐缤纷的落叶,磷磷洒落的金光印在她乌溜溜的秀发上,人与天地结合在一起。
清朗笑声在空旷庭院中回绕,翠鸟枝椰停驻,用质疑的眼光注视底下的人物,不解她在欢愉些什么。
不寻常的景象总会挑动人的好奇心,刚和江上寅联合庄外商家研讨合作事宜的柳膺月,眉头微皱地问同行的人。
“上寅,我好像听见女人的笑声,是不是我最近欲求不满的错觉?”他自嘲着。
天晓得他多久没听到不做作的女人笑声,谈生意时难免涉及烟花之地,但这么轻松自然的笑声倒是少见,尤其是在阴沉的追云山庄里。
江上寅的冰脸同样布满疑惑,不动如山的冷然出现一丝裂痕,随之两眉轻敛。
“不只你有错觉,我也有些昏头了。”笑声?真是诡异。
自从他被庄主从仇家手中救起,一直到协助庄主建立傲人的追云山庄,这几年来没人敢在庄里大笑。
一方面畏于庄主的冷厉个性,连同下人们亦不敢轻易言笑,老是绷紧心情不放松。
另一方面则是本就没什么值得开心事,拿一分钱做一分事,各守本份、严谨过日子,时间就这么流逝掉,大伙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惨了,我又听见笑声,该不会作梦没醒吧!”一脸苦恼的柳膺月拍拍额头。
“在你的梦中有我,我才是那个该哭的人。”梦无好事。
“去你的!”他推了江上寅一下。“咱们去把梦境源头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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