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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他就是这种人。
“说来听听。”他爱看她唇瓣启启阖阖的模样,像是吟着蝶恋花。
宋怜星秋波一横。“既然是手下无孤魂的‘儒医’,那道阴风修修怎么还跛着脚?”
看了就伤心,破坏她欣赏好皮相的心情,一幅唐伯虎的八美图少了秋香来点,三笑不成姻缘。
“我正派人寻找接骨草,不知盛产奇花异草的天山可有此药草?”他问得很谦卑。
“有吧!前阵子长得太密碍了我的眼,一口气全拔了扔山谷。”花小叶丑不显眼,多了遮越橘。
他喜出望外的急道:“还有吗?”
“耳朵不灵光就自己配个药方,翠翎草可疗耳疾。”都说全扔了还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没留下几株吗?它是疗肌生骨的最好圣品。”不会真当野草弃之吧!
宋怜星巧笑一划唇角。“我又不拿它救人,管它存不存活,不过呢……”
“不过什么?”
“接骨草是没有,断续膏倒有一盒。”她取出胭脂盒大小的扁瓶,坏心地在他眼前一绕又收回怀中。
江柳色急了,伸手未捞着。“星儿,你怎么不拿出来给殷风敷用?”
“笑话,他求我了吗?不利己的蠢事我可不屑抢着出风头。”这一小瓶她偷了多久才到手。
看起来黑不溜丢又腥恶难闻,花了奇佬一个月用上万株接骨草精华提炼而出,她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才不想平白送人。
她如果有此善心就不会被称为妖女了。
“朋友一场不该藏私……”他正要发表人性唯善之说,忽地一只玉指轻按他嘴皮。
“请记住一件事,我宋怜星只要敌人不要朋友,少将牛鬼蛇神往我身上攀。”她不需要牵牵绊绊。
“可是……”她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嘘!想吻我吗?”眼儿一挑,宋怜星善于转移话题勾撩人心。
他心旌一荡。“想。”
距离上一次的唇齿相贴似乎已有三春秋之久远,甘甜的滋味犹在口涎中留香,只是淡了。
想吻她的念头久久难散,明知道这种行为不可一而再,但理智根本难与本能相抗衡,他一步步地陷下去,陷在她的女人迷香里。
一朵幻化人形的牡丹花。
她啧啧地摇着食指。“不行喔!江大堡主,不合礼法呐!”
“礼法是什么,我忘了。”江柳色一近身就想环着她柳似的纤腰。
像只滑溜的蛇,妩媚娇笑的宋怜星扭腰一躲,莲步如花的涟漪轻漾,拉开两人亲密的气氛。
她渴望被爱又害怕爱人,在情路跌过一跤的人更加谨慎,她不轻易允诺真心,那种椎心的痛受过一回就够终身难忘,她没有勇气再去交心。
何况除去华家表妹的死心眼不算,他还有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尽管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妓女的出身,但是门当户对老观念由来已久,不该由她去打破传统。
他的肩膀还不够硬,扛不动众多的裴语流长,若是炜烈贝勒的狂肆豪情……
宋怜星暗自苦笑,贝勒爷是她最不该想起的负心人。
可对另一个女子而言,他却是最专情的血性汉子。
人的际遇难测、风波不断,她已经不晓得信任人的感觉为何物,有点麻木了吧!代价往往付得她淌血。
“星儿——”
她素手一点。“师姑婆,辈份上的存在不可逾越,你还没坏到敢与天作对。”
而她敢。
“与天共存不好吗?你当真看重礼教,就不是人畏如妖的宋怜星。”江柳色趋前一步,态度坚定。
“知道是妖还靠那么近干么,不怕我一口气吸光你的精气?”她微恼地嗔言一视。
“我只想吻你。”未能如愿,终止不住瘾头。
“一个吻?”
“一个吻。”
她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好吧!就只有了……唔……”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张性急的口已覆了上来,宋怜星很想嘲笑自己此刻的无力感,以她的武功将他推开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可她沉沦了。
她着迷于他深镌而温柔的吻,没有烈火狂情,无骤雨风暴,像潺潺流动的山泉,涓涓渗湿了她干旱如沙地的心,而渐生出绿意。
不应该如此,他甚至少了一双强势的臂膀让人依靠,他让人……不安心。
“我想退了婚约。”
退了婚约……“你疯了,月光堡的杜襄襄可是江南第一美女,连我看了都嫉妒的要划破那张无瑕的脸蛋。”
“比你美?!”不,他不认为。
“见人见智咯!我只对一个女人不服气,其他……不够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她自负地点唇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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