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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当我是扬州才女呀!攒钱我在行,其他姑娘家该会的我六窍全通。”
“啥?!”
“一窍不通。”
应嘲风会意地一笑。“那你辛苦地搬张筝上来干么?让我误以为有耳福可享。”
“全是你的错。”
“噢!说来听听。”反止她就是有办法颁倒黑白。
莫迎欢开始板起指头数落他的不是。
从清晨扰眠说起,他不体恤她体力不济硬拉着她来游湖,还怪他没情趣,不懂营造气氛,天热连个打伞的丫环都不带,比她还小气……
“没有四大名妓在一旁饮酒作乐倒也罢了,好歹也摆些茶点淡酒作作样子,想听杀猪声我奉陪,可惜那白玉筝不要我这主人。”
这小妮子真是会异想天开,他是带她出来散心,怎会召妓狎玩。“白玉筝世上罕见,你从何而来?”
“江南名牧苏小小从良前送给我当临别礼物。”这是她的恩客特别为她订做的。
人一从良,以前种种便不愿再回想,白玉筝沾染太多不堪回忆,所以她才选择割爱,送给五音不全的音痴。
“你和……妓女有往来?”应嘲风的语气中有一丝不谅解。
听出他压抑的温气,莫迎欢不怕他生气地说道:“妓女也是人,她们也需要朋友。”
“身份有别,你是未出嫁的姑娘,怎可和……那种人来往。”毕竟他的思想还很守旧。
“那种人有何见不得人的地方,有人买自然就有人卖,请你不要瞧不起我的朋友,她是出自无奈。”
无奈?他眉一挑,“我没有瞧不起她,而是你不该出没烟花之地,人家会误解你和她一道是出卖灵肉的青楼女子。”
“这你放心,全扬州城的百姓都认识我小气财神,见了面还会打恭作揖问候一声。”
应嘲风脸一沉。“以后不许你抛头露面,再到淫秽不堪的秦楼淮馆。”
最忌人管束的莫迎欢一恼站起身,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敢说你没到过这种地方召妓?”
“我……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不要拉到我身上。”他就怕她翻旧帐。
“哼!双重标准。”莫迎欢头一偏,气呼呼地喊道:“严以律人,宽以待已,好个伪君子,我不嫁了。”
“你敢不嫁——”
咆哮声惊动湖中的游鱼,纷纷走避至深水处,应嘲风心中其实有惧,他很清楚她并非为爱而下嫁于他,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
这一句“不嫁了”喊出他的恐惧,若是她反悔,总会有办法解除婚约。
她不是一般世俗女子,主观性比男人还强,他抓不住她飘忽难测的心“你……你吼我。”长见么大,还没人敢吼她。
“我……我不是在吼你。”他深呼吸,冷静惶恐的戾色。“我是受不了你不嫁我。”
莫迎欢侍宠而骄地扬起下巴。“谁叫你不准我交朋友。”
“朋友该有选择性。”应嘲风好言相劝,轻声地拥着她一哄。
“我的朋友虽然身处风尘,但是只要她真心待我,我不会以狭隘的心态去挑剔她的出身,这就是我莫迎欢处世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自知做不好你心目中所要的那种拘谨娴良的大家闺秀,你要是后悔选错了妻子人选,现在还来得及更正,我是不会为你改变我的个性的。”
她一口气说出,应嘲风静静地盯着她曼动双眸,心底的不安渐渐沉淀,他突然领悟自己有多爱她,并在以传统扼杀她不羁的自我。
吸引他的本就是她异于常人的行事作风,他怎能犯了和一般男子一样的错,局限她交友的自由。
她若一轻易妥协,就不是他原来眷恋的莫迎欢。
坚定、执着、忠于自己,这才是无畏的她。
“欢欢,是我太小家子气,你原谅我一时的冲动好吗?”应嘲风很诚心地道着歉。
“你不再约束我任性的行为?”
“除非你不嫁给我。”
莫迎欢软了心地反抱住他。“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找不到新娘子。”
“好心的娘子,可别折腾相公我,我爱你。”
“你……爱我?”莫迎欢傻了眼。
“是的,我爱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挚爱,有了你丰富我的世界,我才是一本完整的男人,我爱你,欢欢。”眼里闪着诚恳的光芒,他信誓旦旦的表示。
莫迎欢有说个出的震撼,眼眶微微潮湿,心底的波动无人知晓,一股汲暖暖的爱意涌上心头。
她找到了比银子更可爱的目标,那就是他。
“我喜欢你,吻我。”
应嘲风先是一阵雀跃,继而好笑地摇摇头,乐于从命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