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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对他好得超乎朋友的界限,凡事为他设想周到,别说我为自己的恶行脱罪,他也是乐在其中。
瞧他笑得多呆,吃着我咬了一口的阿婆铁蛋,分食我的淡水鱼丸,一脸傻乎乎地捧着我吃不完的鱿鱼羹大快朵颐。
基于行善心态,对于这种濒临绝种的稀世物种当要善加保护,此等伟大任务舍我其谁,我有天空一般大的胸襟容纳他的傻气。
“晴,想去关渡大桥赏鸟吗?”无视自己一头汗,衣仲文关注地用干净的手帕为我拭汗。
关渡?我比较喜欢烤小鸟。“不要,我吃得太撑走不动。”
“我可以抱你走一段,你太瘦了。”她很挑嘴,不爱吃的东西绝不沾口。
“五十公斤还算瘦,你对母猪有特别癖好呀!”这人真不会说话。
“抱起来很轻呀!我会觉得没好好照顾你。”以她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而言,五十公斤真的轻了一点。
我朝天翻翻白眼,用力抱住他精瘦的腰杆。“人家要当赵飞燕嘛!身轻如燕,一飞冲天。”
咻!白光一道入云霄,底下的人类全是一摊泥。
“不行,我会心疼。”惟有此刻他才会略显大男人的霸气。
“小仲仲,我今天有没有说过你很帅,帅得沉鱼落雁。”我撒娇地蹭着他的胸口,看他俊颜一点一点的染上红烟。
还发着烫呢!他一向受不了我的柔情攻击。
“咳!女人才用沉鱼落雁来形容,我……我很普通。”拥有她,他就像拥有全世界的幸福。
他知道她和左慧文老在背后笑他呆,可是他从小就好喜欢和她亲近,看着她一嘟嘴、一挤眼的顽皮娇态,心口就暖呼呼地直泛笑意。
她有少女的娇俏和天真,有时故意流露女人的风情妩媚,她很懂得如何让自己发光,飞扬的眼神载满对世界的热爱。
很真,很灵性,很净美,她不会让自己流于庸俗,偶尔的淘气是为博君一笑,不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只是讨厌静止不动。
虽然她老说自己很懒,但他很清楚她有着活跃的灵魂,即便睡眠时也不见得就安份。
她想飞他就让她飞,她想要多刺的玫瑰他也会扎了满手血的搞给她,只要她开心他就会很满足,她是他生命中最灿烂的一道彩虹,霸占整个天空和他的心。
喜欢不足以说尽他对她的感情,他是贪心的,愿以日月星辰换取她的朝夕相伴。
“才不呢!你哪里普通,有好多女生暗恋你,看得我好想饮一缸醋。”一缸可能不够,要一湖醋。
我善妒嘛!
衣仲文紧张的澄清,“我没有勾引任何人也没有对她们笑,我连理都没理过她们。”
“可是你每天都收到好多情书和礼物,你不会想翻墙吗?”我好像是不称职的女朋友,没给过他半点值得纪念的小东西。
这点我承认是失败了些,但是我会补过嘛!他生日快到了。
“为什么要,她们哪有你可爱甜美,你是绝无仅有的人间太阳,何况我一收到情书和礼物全交给你处理了。”
要不是晴事先交代过他,他连收都不肯收呐!
一堆麻烦。
我吐了吐舌拉着他的手直甩。“万一出现个比我更可爱甜美、令你情不自禁的女孩,你难道不心动?”
“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我早就心动了。”他用半埋怨、半恼意的眼神直瞅着她,责怪她满口的胡说八道。
心只有一颗,一旦给了她就不会为其他人悸动,再美的女子也不及她在他心头的一半牵挂,他只为她沦陷。
“衣仲文,你在嘴上抹了蜜是不?我尝一口看看。”很坏心地,我踮起脚尖往他来不及回应的唇上一啄。
男人喔!对是感官动物,我不过轻轻地一碰,他反应极为激烈的双手一搂,反被动为主动的侵略我红艳香唇,一口一口地像是饥饿难民般啃咬着。
微痛,却有一丝甜蜜。
他的接吻技巧越来越高明,也益发贪婪,每一回不吸干我肺部的空气不罢休,害我老是快喘不过气想喊SOS ——求救讯号。
外表沉稳内敛,内在火热不羁,他是我经心调教的衣仲文,属于于问晴专有,他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咦!等等,这根挑染的红发是谁的?
推开他,我用严厉的雷达眼扫他一眼,表面装做漠不经心地比量他手指的长度,我的举止无聊又幼稚,可是他无二话的纵容。
“怎么了?你鼻翼张了一下。”低下头,他无法忽视我鼻下微张的红唇,忍不住诱惑地凑近摩挲。
他果然了解我的小动作。“你,还是处男吗?”
看得出来,他明显被我的突发语吓得手足无措,滑动的喉结上下起伏、猛咽口水,好像我不该问他这个问题。
“是不是处男你最清楚,我尊重你的意愿。”心跳加速,他是渴望她的,不管是心灵或是身体。
“你没碰过别的女人?”这个年纪的男孩最容易冲动。
衣仲文露出苦笑地揽紧她的腰。“我可不想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对于感情你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换言之他只要有一丝出轨的迹象,她决计会翻脸不念旧情,不带半点温情的全面封杀,绝不让他有回头的机会。
投怀送抱的女人不是没有,宽衣解带、主动求欢的更不在少数,早在他国中二年级时就有学姐引诱过,他,还有年方二十五岁的音乐老师。
诱惑和意志的拉锯真的很艰辛,有好几回差点把持不住想豁出去地一宣积欲。
幸好终究最后都能及时悬崖勒马战胜欲望,一想到她会拂袖而去的情景他就害怕,冷颤一打地收起不该放纵的兽性,他不拿短暂的欢愉赌一生幸福,她有FBI干员的精明能明察秋毫。
他敢肯定当年她故意不考高中跑去日本的原因,是因为有个女生突然冲上前吻他,而他没立即闪开被亲个正着,所以她要惩罚他,足足十个月不和他说话,还寄了好几张她和不同国家的男孩亲密相片给他。
那年他情绪低落到想自杀,郁郁寡欢地不曾对谁展露过笑颜,直到爸妈看不下去大骂于阿姨不会教女儿,四个大人联手将她逼回国此事才告终结。
一次的教训够他受了,此后他是避女人而远之,除了她和左慧文他不接近名为女人的生物,甚至矫枉过正的不许她们靠近。
“那这根头发打哪来的?我的头发没这么短。”我拎起一根细细的红发质问。
他的表情先是错愕,然后是啼笑皆非。“你忘了阿川很迷樱木花道,他是我队上的主力。”
不是篮球是剑道,剑道队的主攻击手,刚拿下大学杯的亚军奖牌。
“阿川?”我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
“有一回你来看比赛,他叫嚣要追你,结果被我一掌击中小腹倒地的那个。”
他提醒着。
是红发小子。“你好暴力峨!那是我第一次看你对人用武耶!”
好兴奋呐!热血激荡的一刻,可惜不到三秒钟就结束了,害我看得不过瘾。
“晴,你在怀疑我吗?”他声音放得很柔,柔得叫人听不出火药味。
但我发觉了,“呃,我……我哪有,我是哲学系的学生嘛!胡思乱想是我们的小天性。”毛要顺着抚,他也有小脾气的。
他生气的次数少之又少,五根手指头伸出来数还有剩,但是他不会对我发脾气,而是以自虐的方式一个人生闷气,让我心惊胆跳。
像三年前我错怪他和秦诗诗出游,他表面镇定地解释,还去我家煮了一顿晚餐,一回到家却有若被恶鬼附身似的猛然以拳击墙。
他卧室里挂着一幅我画的大树乘凉图,画框后有个十公分见方的凹洞,那就是他的杰作。
他爸妈吓坏了,我爸妈笑翻了,两家的家长都没人骂我,只想着要如何补墙,而我则想笑不敢笑的憋着,为他擦去指关节的斑斑血渍抹上各色的药水,有红有蓝也有紫,好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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