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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相信公车抛锚借住民宿的说法,这一路上来根本没几间像样的民宿,她打通电话随时有人下山接她,没必要窝在简陋的民宿待一晚。
老妖婆……老太太半信半疑的念了老半天,不外乎女孩子该如何、如何,不应该怎样、怎样,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了。
哪那么多规矩,太空人都上了月球,老掉牙的古训还搬出来献丑,姐的耐性十足禁得起她疲劳轰炸,换做是她早梦周公去了,谁理她一堆古文古语。
笑得瑰丽,温绿菊眼睛微弯的看向远方。“以后姐姐要是晚归就别等门了,感恩的身体不好,别让他跟你傻呼呼的熬夜。”
“什么嘛!人家哪有傻呼呼,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你去了哪里,好不好玩?”她下回也要跟。
她能回答吗?眼神微黯的温绿菊恬雅的走向田梗。“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
又来这套,老用“以后”唬人。温香苗不平的嘟着嘴。“为什么要等到以后?我够大了。”
笑了笑,她的神情宁和。“你才十五岁,不必急着长大,好好享受你的无忧岁月。”
曾经她也是这般单纯,天真无邪的看世界,她以为她是可以做梦的。
但是在那双不循私,要求严格的利眼瞪视下,她的梦化成五彩缤纷的泡泡朝天空飞去,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她想起人鱼公主的故事,或许悲剧性的凄美结局才会引人深思吧!
“姐,你别藏私嘛!快告诉我外头有什么好玩的,人家也要去……”
蓦然停住脚步,回头一视的茶中仙子难得板起脸一训,“香苗,你要再胡闹,姐要生气了。”
愕然的一顿,没料到向来好脾气的她也会训人的温香苗怔然不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心中一空,好像姐妹俩的感情疏远了。
那一夜她去了什么地方?遇上什么人?为何她连最亲的人都要隐瞒。
敏感的心小小的受伤了,她第一次害怕大姐的转变,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失去她。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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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再问上一百遍还是这个答案,不想被我踹就端着你的酒滚远些。”
女人都是狡猾的。
她们是丛林中的变色龙,随时准备着数张脸孔魅惑众生,时而清高、时而冶艳,笑脸前是妩媚动人,一转身化为山魈张牙舞爪。
不论是诚实的或是虚假不实,低能的男人一遇见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再伟大的志向也会矮化,萎缩成一粒海中细砂,只为追逐浪花而存在。
可是女人也是迷人的,她们有最柔软的身段和细柔的嗓音,娇嗔的瞪大美丽瞳眸释放爱恋,在男人刚硬的心口刨出一个大洞,不得不将她塞人好填补。
当然,眼前不男不女的酒保例外,她根本不算一个女人。
心极极糟的初行雁一口一口喝着闷酒,怪罪俊美的钢琴师弹着令人沮丧的音乐,让人心头不开朗想找个人出气。
他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能走得无声无息,一点牵挂也没有的洒脱离去,连一句再见也不说的走出两人温存的小天地。
起码留个电话和地址好让他循线寻人,至少他不用像被抛弃的老狗独自饮一杯寂寞的酒,夜半摸黑上酒馆打发时间。
以前不觉得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寂,可是少了一股自然的茶香味,整个人完全不对劲了,以前嫌小的蜗居突然变得宽敞得吓人,冷清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可怕的虚无呀!他开始害怕一个人独处,实在太安静了。
几时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贵族也会为情所困,沦落他所不齿的痴情一族,只为等侯只有半杯酒酒量的茶香佳人。
“James说你和她交情不错,你不会不晓得她是谁吧?”酒馆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他不能死心。
一脸酷样的Hermit用力瞪向朝她挤眉弄眼的James.“谈过几句话就称得上交情不错,我有那么滥情吗?”
她才懒得管来来去去的过客,爱管闲事是老板的专长,与她无关。
“你的讽刺很有警世意味,我保证不滥情专心一致,你可以告诉我她的下落吧!”他只想找到她,问她把心放在哪里。
他不糜烂、不堕落,有正当职业,执起正义之剑扫除恶龙,拯救落难美人免于醉酒之苦,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明言,何必一走了之?
至少有件事他还挺有自信的,她娇喘的呻吟声显然十分满意他的表现,抓得他后背隐隐作痛,多日来未结痂仍留着痕迹。
他是故意不上药又泡在水里让伤口更严重,好借着疼痛来证明那一夜不是做梦,他的确和梦中仙子上床了。
可是这梦也未免太短了,回味再三仍是不过瘾,不将实体抱在怀中就是不踏实,整夜难眠怀想一缕幽香,空虚得人都快发疯了。
酒是他的知己,却解不了心口那团郁闷。
“去你的警世意味,少给我装疯卖傻,我说不知道听不懂吗?要不要请人来翻译成你懂的字汇。”该死的蔚杰,尽给她找麻烦。
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多James朝气十足、活力充沛的展现他最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受里头的风暴影响,照样端盘子送菜递酒,穿梭在寂寞的灵魂当中。
他靠过来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她说你了解她渴望自由的心情。”这是他们少数交谈中的讯息。
女人是世上最难懂的生物,他研究得还不够彻底。
很想用冰凿往他脑门开个洞的Hermit,磨牙地切着柳丁花。“了解不代表透彻,我只是依她给我的感觉为她调酒,请别当我是拉皮条的老鸨。”
怎么,她还得替人收集生辰八字不成?她没那么闲,白天的工作够她消磨一天的精力了,她不想到了晚上还得接受酒客的骚扰。
一群女性爱慕者已经够她烦了,没必要再添一名为情伤神的男人。
她只是热爱调酒工作的酒保,而不是为人调解疑难杂症的张老师,塔罗牌中隐者的地位是名贤者,但她不贤也不多事,只想隐藏自己。
“哪有帅得让男人无地自容的老鸨,你兼差当牛郎一定座无虚席,我率领一群学妹捧你的场。”免得她们老是来纠缠他,明知他James已名“草”有主的情况下仍不罢手。
远在英国庄园的大小姐呀!几时才能明了他的心,横跨那条无形的礼教走向他?
嗔,!算了,遥不可及的梦还是少做为妙,免得希望越大越不可能成真,管家之子的他似乎难以高攀那颗明亮的星星。
尤其是严谨的父亲刚直又满是奴性,就算他深得爵爷的疼爱也枉然,保守的英国社会最重视阶级观念,主仆有分的意念深值老一辈心中。
飘洋过海回到父亲的祖国是有点寂寞,不过他吃香的中英混血面孔子让他迅速成为校园红人,再加上优异的成绩及平易近人的个性,他想寂寞也很难,总有一堆人围绕在他身边。
“皮在痒了是不是?替我量量鞋底的尺寸如何?”她免费奉送一只鞋印。
是有些痒,但不劳她费心。“瞧瞧人家多可怜,天天受你的酒精荼毒,你最少发挥二分之一盎斯的恻隐之心帮帮他,别让他醉得尝不出你精心调制的极晶。”
同是情丝扰人,他感同身受,不帮他说不过去。
“少罗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醉死在路边还是这一句话。”她只负责调酒,不管“售后服务”。
“狠心呀,酷Hermit,你一定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懂为爱受折磨的男人是何等悲痛。“啊!月亮是你冰冷的名字,我的心埋葬在千年孤寂里,你无情的挖出我的伤口,我却只能僵硬的躺在墓穴中,看你肢解我的漫长等待。”James语气夸张的念着。
“够了没,你在念什么鬼诗,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在你坟前烧一堆拜伦的诗集祭拜你。”人小鬼大的家伙也敢批评她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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