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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银币(蓝色酒馆之一)(11)



她能在未满二十岁时挑起经营茶庄的重担,相信没什么事难得倒她,只要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就算再遇见“他”也能一笑置之。

记得刚出门时天尚未全黑,为了安抚香苗的多心,她答应她要赶在午夜前回家,不能食言。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入内的当头,一名风尘仆仆像走了很远路途的男子突然推了她一把,她踉跄地往内一跌,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维也纳森林。

“欢迎光临……啊,是你呀!气质高雅的姐姐,真高兴又瞧见你来品尝寂寞。”多美好的重逢,鹊桥轻塔。

笑容依然灿烂的James若有似无地往某一点瞟去,弯起的嘴角久久不散,像是偷喝了Hermit私藏的薄荷酒,透心的凉快。

“我不是……呃!老板在吗?”唉!瞧她心慌的,老板怎么可能不在。

话在嘴边缩了回去,多说无益,她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在在在,你瞧他又在秀萨克斯风了。”说好了只吹奏一曲,谁知老板欲罢不能的卖弄。

他是没什么音乐素养,听久了也会麻木,好听的音乐和好吃的菜道理相同,偶尔为之是痛快、回味无穷,次数一多难免乏味。

虽然大家都说老板有大师级的才能,可是驽钝的他还是听不出感觉,只能附庸风雅的直说老板绝世风骨。

“萨克斯风?”下意识的一瞧,温绿菊表情顿时变得僵硬,有些不自在。

优雅柔美的钢琴师侧影如诗如画,高挺的鼻梁勾勒出沧桑的美感,郁郁幽幽带来一股森林般的葱郁,深邃的线条柔中带刚,如同他束成马尾的长发逸静飘然。

而老板的沉稳和内敛似一座山,云雾缭绕难掩静绿水色,魅力天成时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不需仰望也能享受到自然芬多精。

一幅流动的动人油画理应吸引她善感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只瞧见倚靠钢琴旁的俊雅男子,莫名的惶恐油然而生。

生根的双足像种在木质地板上,动弹不得地看着一张讶然的俊颜转为惊喜,酒杯一放扬起个令人心动的大笑脸朝她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若无其事的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冷漠转身,她从没想到再见他心会跳得如此之快,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没让她有彷徨的机会,一具温热的胸膛将她包围,淡淡的男性体味飘入鼻中,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好怀念这种被人拥抱的感觉,好像外面的风风雨雨与她无关,她可以安心的依靠这座避风港,不用害怕暴风雨来临。

她想自己是有点眷恋这个拥有她第一次的男人,鼓噪的心无法平息。

“温绿菊,你让我找得好辛苦。”这个名字的主人从现在起属于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管他如何迫问,她不曾透露出一、二。

看着她的初行雁迫不及待的先低头一吻,活似青春期的小毛头爱欺负喜欢的女孩,非得深烙吻痕才肯罢休,接下来就是算账时间。

“神仙告诉我你是狡猾的女人,要我拿根绳子将你捆住,以免遗祸人间。”而他是第一个受害者。

一听见他近乎宠溺的声音,她不安的心反而平静。“我相信神仙忙着听信徒的祈求,没时间处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狡猾吗?

偏着头一想的温绿菊神色认真,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去伤害别人,或许她存着狡猾的天性,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她选择保护自己,放弃一段可能发展的感情。

她不欠他,两人的地位是平等的。

“你变得油嘴滑舌了,大概是吃了我口水的缘故。”初行雁洋洋得意的凝视多日未见的容貌,一股柔情溢满胸口。

她瘦了,也黑了几分,叫人好生不舍,她不会为了忘记他而跑去做苦工吧!

初行雁绝对猜不到他的臆测有多接近,茶庄的主人哪需要亲自下茶园采茶,但静闲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她帮忙采茶,让自己累得没心思多想。

可是夜半时分的孤寂总难人眠,在最不该想起他时偏是影像清晰,近在眼前的挂人心怀。

“别再吻我了。”温绿菊伸手一挡,略微局促地看着左右。“你让人看笑话了。”

有吗?他不以为然地握住她的手照吻一通,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双脚一软地倒向他怀中。

有点卑鄙,但他乐在其中。

“他们是在羡慕我、嫉妒你,我们是令人妒羡的一对。”他不介意有观众见证他们的开始。

人证、物证——吻痕俱在,看她怎么撇清两人的关系。

她暗叹在心的垂下眼。“我们有什么令人妒羡的地方,我们从来就不是一对。”

没人会看重一夜情,偶然交会的绚烂只留给夜晚,她黯然的想着。

“温绿菊,你吃干抹净想不认账是不是?要不要算算我身上留下你多少咬痕、捉痕……”嘿!害臊了,她还真容易脸红。

就算她捂住他的嘴巴也没用,事实胜于雄辩,她这黑锅是背定了,陷人人罪是他的专长。

“你小声点,大男人穷嚷嚷成什么样子,这种事怎能算在我头上。”他也有份。

想她一身的吻痕、齿痕才难以见人,久久不消的必须以长袖衣物遮蔽,一见人眼神有异连忙拉高衣领,就怕人家瞧出端倪说起闲话。

换衣服时香苗曾正巧闯入,她还得骗无知的小妹说那是蚊虫咬伤,让她紧张得搬来一堆消肿止痒的药膏在她身上涂抹,怀疑地问她是什么虫子,牙印深得要涂三层药膏。

眼底微露狡色,初行雁大方的拥着她,表现情人的占有欲。“偷偷溜走的人可不是我,这笔账不找你算要找谁算?”

“呃,我说过我得回家,是你不让我离开。”她还没怪罪他专权霸道,他反而得寸进尺的刮她一记。

“我也说过要送你回家,你急个什么劲,你能想像一个大男人大热天的为你张罗午餐跑遍一条街,满身大汗的提着食物进门却找不到人分享的情景吗?”

“我……”

“别开口,我还没说完,那种遭遗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我的心脏难受得一紧,鼻酸得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么不济,才一夜就把心仪的女子吓走。”

“心仪的女子?!”他指的是她吗?

初行雁邪恶的利用人性弱点让她内疚。“你不会知道我喜欢你吧!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和女人上床的男人,你是我唯一想付出感情的情人。”

情人?

心口变得松软,女人的脆弱来自男人的花言巧语,不管带有几分真心,当男人用感性而充满爱恋的声音说着喜欢时,再坚固的心墙也会崩落一角。

虽然她的理智还存着抗拒阴影,但内心已经投降,她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献出珍贵的第一次。

她以为那是一个回忆,留着淡淡的遗憾在日后凭吊,曾经有个男人让她的身体和心灵自由过,她也到过天堂一游。

“两位,本店不适合含情脉脉,来到酒馆不喝酒可是会对不起Hermit.”朝两人一眨眼睛的Kin风趣的说道,并为他们递上两杯酒,一杯是“狂恋”,一杯是“自由银币”。

爱情让人不饮也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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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逃了?”

伸伸懒腰,一口热气吹向她耳后引起一阵轻颤,再度放纵的温绿菊将身子偎向身后的热源,慵懒得像只餍足的小猫,静静感受欢爱后的娇宠。

二十五年的岁月中,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是意志薄弱的女人,禁不起初行雁一个深情凝视便晕了头,理智全失的跟着他回家。

他对她的爱抚是带着宠爱和掠夺,既温柔又狂肆,时轻时重的拈弄,将她的感受带到无人能到达的境界才释放,满足她空寂枯淡的心房。

她对他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而是更深的一种感情,让她安心的躺在他臂弯里没有逃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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