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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鹰情(危情系列之六)(15)



“怎么了,景儿,想上厕所?”

上你的大头鬼,当我屎尿比牛多呀0你的手,离远点。”她小声地闷在他胸口说道。

“喔!这样。”他故意大声回答,将她带至宫城信夫面前。“外公,景儿说我很没礼貌,忘了介绍你们认识。”

“景儿?!”他感兴趣地睨睨孙子怀中的女孩。

若是以前,他会以门户之见排斥眼前穿着不雅的女子,但这些年他看开了,难得孙子头一回带女孩回来,他抱持随意心态。

“白景心,台湾人,摄影作者,我未来的妻子,你外曾孙的母亲。”他一口气点明。

“未婚妻?”宫城信夫冷静地挑挑眉,不表任何意见,倒是他身后的护士广美,脸一下子刷白。

“你这只死老鹰别乱说,我和你八竿子打不上关系,不要破坏我的名誉,我还要回台湾做人呢?”

爱说笑,她又不是没长脑,人家说有钱人的饭碗难捧,何况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在这幢古屋待一年,不发霉也会生锈,她不会傻得飞进来当金丝雀。而且这全是他一人的“幻想”,她一概否认。

虽然他比其他日本人好一点,终难脱狡猾之列。

宫城信夫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子,人家不要你,可别抱着棉被哭,这种天气还不到晒被子的季节。”老的圆滑少的奸。平野正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单手扣住白景心的下颚,烙上一个火辣辣的吻,得意的向宫城信夫一睨。

“外公,景儿的意思是日本太潮湿不适合生养孩子,‘做人’得回台湾去。”

“我才不……”白景心一开口要辩解,又被他以吻堵住了口。

年轻人的感情太辛辣,不适合老人观赏,宫城信夫使唤广美送他回房,但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因此他不悦地重咳一声。

“我花钱不是让你来发呆,不想做就说一声,我马上资遣你。”

“呃!不是的,先生。”她赶紧掩饰失落的神情推他离开。

广美抱着希望回头凝视,却是心头一紧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热吻着。

☆☆☆

京都的一处欧式别墅。

“南特卡夫,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小小东方女子都能逃过神枪手的追杀。”

浑身浴血的金发男子惭愧的低下头。“是我轻敌了,她身边有个身手不凡的男子保护,所以……”

“那个男人是谁?”敢坏我的事!

“他应该是宫城集团的继承人,平野犬一郎的长子。”日本报纸前些日子有他的大幅报导。

“好,很好。”他阴冷的笑道。“底片呢?”

“毁了。”

乔洛克脸上有令人骇畏的杀意。“杀了那个女人。”

“男的呢?”

“除非他知道我们的秘密,否则……少个敌人吧!”他转动着手中的枪。

“是。”南特卡夫一转身离去,脑后一颗子弹穿脑而过,一枪毙命。

吹着枪管上的白烟,乔洛克睨睨手下。“你们办事去吧!不要学他那般无能。”

一干手下冷漠地看着血流出南特卡夫的脑壳,眼中闪着阴狠。

第六章

心痛的心情是什么颜色?

天空的蓝、海洋的蓝,还是火光的蓝?

撕着山茶花的红色蕾瓣,满地残破的红,像少女心窝溢出的血,一点一点,一叶一叶,红色的血瓣。

透过天窗的阳光竟显得有几分寒意,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早春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黑亮及肩的直发,飘忽的双瞳找不到焦距。

突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上她的双肩。

“还在为那件事伤神?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改日再替你找门好亲事。”

素净着一张珍珠白的粉脸,早春菊花温柔得如同一朵天心兰,细致的肌肤找不到一丝岁月的影子,身上散发淡淡雅雅的醉人馨香。

她的美,是一股山间的清泉,充满山林灵气,袅娱的引人驻足,不忍移开视线的想将她养在暖房里,独占她的美丽。

如此美人,是幸也是不幸。

“妈,我真的很喜欢他。”早春夕子反身将母亲抱住,神色怆然地红了眼。

早春菊花抚抚她的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不够漂亮吗?为什么他要拒绝我的感情?”几近自言自语的呢喃。

“这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中国人常说的缘分,你和他的缘分不够,今生只好错过。”

“我不想错过他呀!”早春夕子突然高声的站起身,急切的来回走动。“我可以为他改,活泼、开朗、热情……”

拉住女儿彷徨的手,早春菊光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就不是原来的你,他看到的将是你欺骗的假相。”

全怪她因身体不适而住院检查,若是当时陪在女儿的身旁,也许情况会缓和些,说不定已完成正式的订婚程序。

除了丈夫,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舍不得女儿受到委屈。夕子的个性和她太相近了,只知顺从而无主见,真的适合养在不见烈阳狂风的玻璃温房里,寂寞地望着玻璃外的世界羡慕。

她,就是一只被豢养的黄莺,失去对自由的渴求,每日唱着已遗忘的乡曲娱乐人。

“我不在乎。妈,只要他能接受我,就算一辈子当个虚假的早春夕子也无妨,只要他一直看着我。”

至少他的眼里有个早春夕子,任何代价都愿付出。

“傻丫头,你是在欺骗自己的心,及早收回这份迷恋,你们不是才见没两次面,应该陷得不深才是。”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我在初见相片中的他时,已认定他是我这一生的永远,我真的爱他。”

她甚至将相片护贝,放在金质相框中,当他是真人在眼前的和他谈天说心事,心就这么沦陷了。

每日每夜,时时刻刻,他的影像镌在心湖最深处的角落,渴望能永生相伴。

她只是爱他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听话,夕子。忘了他,不然你的日子会很痛苦。”她是过来人。

“可是我忘不了他。”早春夕子嘤嘤的泣出声。“妈,你告诉我,忘不了该如何,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到极点自然麻木。“作茧自缚的爱最可悲,没有人会同情,你要自己看开。”

看开?早春夕子蓦然止住了泪,眼神变得诡谲难测。“都是她,是她抢走我幸福,是她。”

“她?是谁?”她不喜欢女儿目前的转变,太……太阴沉。情是两面刀,伤人伤己。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吃我们、住我们却吃里扒外,不要脸的下贱女人白景心。”

“啪!”

一举手,早春菊光毫不迟疑地落下,痛心一向乖巧文静的女儿,竟会说出如此恶毒不堪的重话。

“心心打小就护着你,要不是你的坚持,她原本投宿在民宿,你怎么可以因为己身的挫折而迁怒她?你知不知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怖,就像吃不到糖的任性小孩,以为哭闹就有糖吃。”

当年她和表姐爱上同一个人,可是她知道那个男人深爱的女人是表姐,因此忍着痛楚割爱,他们一直到步入礼堂生了四个可爱的小孩都不知她的痴爱。

这时她遇着早春光相,也就是她的丈夫。

在为了忘却难舍的盲爱,毅然而然地下嫁已有妻有子的他,忍受正室不时的嘲讽。

唯一值得庆幸,丈夫虽然跋扈强势了些,对她却是一片真心,挺身撑起她眼前的风雨,将全部的爱灌注在她身上,冷落了心高气傲的正室。

为此,她有很深的罪恶感。

捂着脸颊,早春夕子以妒恨的眼神斜视母亲。“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她不是外人,心心是你表姨的女儿,你仅有的一位表姐。”她不想女儿变得这么陌生。

“一个会抢表妹未婚夫的低贱女人,没资格当我表姐,她不配!”她朝着母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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