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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寒浴月,我说过不要边说话边吃东西,妳看看妳又干了什么好事,整盘的爆米花给我掉了一半在地毯上,妳知不知道这很难清?妳就不能让我清闲一会儿,停止清理妳制造出来的垃圾——」
寒浴月无视耳边传来的怒吼声,不痛不痒地朝他眨眨眼。「我以为这时候你会吻我。」
「妳……」东方律气得抹抹脸,露出又爱又恨的无奈表情。「我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嗯哼,我想也是。」双手主动攀上他的颈背,她送上醉人的一吻。
「哼!魔女,妳让我等太久了,我会让妳明白一头饥饿的狼是怎么吞掉牠的猎物。」休想他会放过她。
春光乍现,一瓶倾倒的可乐顺着桌沿往下滴,很快地凝聚成一块水渍。
但有谁注意呢!他们正忙着。
一件件衣物如雪花般落地,炽热的人儿已经等不及上床,就地解决如野兽般张狂。
客厅似乎更乱了,仿佛一场杀戮战场,满目疮痍的只剩下激狂的喘息声,一声高过一声……
第八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侍者。」
「你到底在做什么?」
「端酒。」
「厚!你这头大笨熊,我们一定要进行这么可笑又没卫生的对白吗?」光听就令人想昏倒。
「不然咧?要我露出两排熊牙,给妳一个大大的熊抱,庆祝我们久别重逢?」他在执勤耶!她当他在扮家家酒吗?
粗壮的侍者脸上布满妳很无聊的神情,好像跟她聊天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尤其是她的问话更没营养,仿佛是三岁大的孩童。
但他还是得应付她,因为他是个「侍者」,所以对于每一位与会的客人都要和颜悦色,即使他胸口暴躁得像一头熊,想扯掉脖子上小丑似的领结和黑西装。
「庆祝你的头啦!我们才几天没见面,哪来的久别重逢。」熊脑故障了,需要修理。
「二十天,妳整整有二十天没出现在市警局,我们都当妳挂了。」萧沐风忿忿地说道,像是受尽委屈的小男孩。
寒浴月微讶地算了算日期。「哎呀!真的耶!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没想到我会乐不思蜀地真放起假来。」
真的好快,感觉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怎么时间一眨眼工夫就过去,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妳一定要在我面前卖弄吗?『玩』得还愉快吧!」乐不思蜀?跟一个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没阖上眼休息的人说这句话,简直是找死。
当她悠哉游哉地跷起二郎腿吃点心、喝下午茶时,他们正日夜不眠地严控黑帮近来的大动作,无一名警察休假地全员提防会有大规模的帮派厮杀。
而她呢?像没事人似地当起贵妇让人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小腹都明显地看出有肥油堆积的迹象,再不动一动肯定会变成猪。
虽然这件事不能怪她,全是上级的命令,可是他心里非常不平衡,很想把她吃好、穿好、睡好的好气色给拆下,让她浮现许久不见的黑眼圈。
萧沐风挪挪鼻粱上的墨镜。在入夜之后戴这玩意儿实在非常突兀,但是身处在黑道人物汇集之所,没戴墨镜才叫奇怪,这里起码有一半的小弟都戴着。
「啧!火气真大,我也在工作好吗?」她的辛劳是无从道于外人知的,骨头都快散了。
那个死男人未免太粗鲁,夜夜需索连白日都不放过,害她腰杆子都挺不直,真是一头名副其实的野兽。
「是呀!好辛苦,工作得让三八七七和三九五幺面红耳赤、肝胆寸断,差点擦枪走火地上演男男恋。」那种工作他也想干,而且对象还要是惹火型的美女。
但不是她,因为他们认识太久了,感觉就像兄弟姊妹。
「姓萧的,你们在东方律家里装了窃听器?」什么肝胆寸断,他当在看异形电影吗?
等等,不会吧!他们还架设了监视器?!
寒浴月的表情突然变冷,像要出征的战士紧盯着眼神闪烁的侍者。
「呃,这个嘛!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啊,这是不得不做的防护措施,妳也知道我们警方办案的程序……」好像有点心虚。
「却没知会我一声?」她的手往他胸口一搭,看来似在挑逗。
冷汗由萧沐风额头冒出,担心她会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摔。「是凯向上级建议的,有问题妳去找她。」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有替死鬼。
「而你没反对?」甚至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我很累,又要出任务又要写报告,脑子浑浑噩噩的……」意思是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顺着话尾接下去。「所以出卖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在场,就当全体附议通过。」
「又没人叫妳情狂爱炽地全裸演出春宫秀……」他小声地说着。
当大家看到那昼面时,都惊得不知如何反应,有人掉了下巴,有人从椅子上跌下来,甚至还有人从鼻孔嘻3j茶水,大伙足足呆若木鸡将近一分钟,才连忙消炮毁带,湮灭证据。
「萧沐风,你有胆再说一遍。」别以为她没听见,她耳朵好得很。
「冷静,冷静,千万别动手,我正在『工作』中。」女人就是容易情绪化,一点小事也激动成这样子。
换成是他拍了这种小片才不会气急败坏地找人算帐,反而会感谢他们拍出他雄壮威武的英姿,与蜘蛛女大战三百回合。
了解他暗示的寒浴月松了松手,指头往他胸前一戳。「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否则……」
她会如法炮制地回敬他。
「咳咳!别净顾着威胁我,妳那个流氓律师在瞪妳。」也在瞪他。
无妄之灾呀!
他好生生地站在这里没去招惹任何人,是她跑来「勾引」他。
「他不是我的,请注意你的遣词用句。」她低声一吼,极力掩饰脸上的红潮。
本来她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因为杨老大想提早退休交出棒子,所以假藉名目办了个金盆洗手的仪式,意在向黑道中人介绍他的女儿。
而以他对东方律有多年的抚育之恩,在他决定收山的这一天,东方律再怎么不愿与人周旋也得出席,好回报人家对他的恩情。
所以她也来了,美其名是保护他,实际上是被硬拖来的,还被迫穿上他死也不出让的桃红色礼服。
「阿月,妳一向不是爱逃避的人,何必把真心藏起来,我们又不会笑妳。」像她这种邋遢女有人要就该偷笑了,她还挑。
「你管我,我高兴当鸵鸟。」反正他们一定不会有结果,走到最后铁定分手。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两人的生活环境和品质都相差太大,尤其是习惯更不容易改,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得天天洗澡,她觉得快洗掉一层皮了,有点缺乏安全感。
也许哪天两人一言不和大吵一顿就散了,她从不去想以后的事,总是得过且过地消极面对。
「哈!不好意思,台湾是个海岛,妳找不到沙漠埋头。」赶紧看清现实吧!他们只会在一旁偷偷地取笑。
「你……」可恶的蠢熊。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不用去管他的职业和身份,只要不杀人放火、违反善良风俗,他还算是一个可取的男人,妳别放过这条肥鱼好吗?」起码可以煎煮炒炸。
他前半段的话还说得满感人的,像个有智慧的哲学家,不遗余力地开导迷茫的灵魂,令人荡气回肠。
谁知话锋一转吐出叫人呕血的字眼,把人当鱼肉任意宰割不必客气,反正是姜太公钓鱼,自己送上门的食物。
「阿风,我好像听到幸灾乐祸的声音,是你吗?」好家伙,敢当面嘲笑她。
见她近乎咬牙切齿的神情,萧沐风转而严肃地说:「妳自个要提神点,黑帮份子聚集容易滋事,见苗头不对要赶紧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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