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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调剂,但第一指挥[星际]+番外(323)
作者:楚山咕我 阅读记录
林逾眼皮一跳,接过钥匙。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开启储物柜的钥匙,当年老师和孩子们交往的秘密将彻底展现在他眼前。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给他钥匙?
难道是因为陆枚顺利逃离了吗?
但是除却放置教材的第一层,剩下的储物柜也不过十二格,如果单枚钥匙就能开启一层四格——
陆枚代表的卡拉;
郁郁代表的利斯特拉。
已经很接近了,全部的真相都将大白。
林逾沉吟半晌,谢过爱伦,举步向郁郁的卧室走去。
作业时间的孩子们可以在卧室和亚当的书房之间活动。
他将那颗锡心交给郁郁,就像陆枚带走匕首一样。
亚当的书房里传出低低的交谈声,最后亚当苦笑着接受了那颗锡心,把它丢进剩余四朵白花的花瓶里。
一颗结实的苹果长了出来。
“我很讨厌被人抓住线头,”亚当笑着对郁郁说,“简直轻轻一扯,就要变成一盘散沙了嘛。”
但倚在门边的林逾分明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无奈。
规则拘束着他们,也同样拘束着亚当。
他以类似的姿态送走过家人,也送走过数不清的考生,日复一日的离别终将使他麻木。
林逾突然怀疑,这是否也是幕后者的居心所在。
逼迫亚当反复温习最痛苦的记忆,既是受罚,又是教化。
这种手段远比他动辄一指头弹碎的懒惰要耐心多了。
郁郁摘下苹果递给亚当。
她转过脸,信誓旦旦向林逾保证:“我会保护好陆枚的。”
没有嘱咐更多,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担忧。
林逾温和地对她笑笑:“好,靠你了。”
“姐姐”利斯特拉、“养女”卡拉、“养子”A1、和最后的“妹妹”。
其实人员名字都已知晓。
在故事里,利斯特拉和卡拉都曾叫出剩下两人的名字。
卡拉认出的实验体A1——安东尼。
分别给利斯特拉和卡拉讲述童话故事的妹妹——埃尔法拉。
林逾相信不是巧合。
至少安东尼这个名字不是巧合。
吉卡拉矿脉里,面对那个疑似林茜的培养皿,他也在实验室内找到了署名“安东尼·亚米德森”的论文。
假如安东尼·亚米德森就是安东尼·莱希特,他的名字出现在那里就半点不冤。
至于他为什么把“莱希特”的姓氏更换成和诺亚相同的“亚米德森”……
难道是因为出身亚米德森集团旗下的实验室吗?
他比林茜更认可自己的实验体身份,所以坦率地选择了“亚米德森”?
因为郁郁的成功逃离,林逾手中又多了一枚钥匙。
这次他没再逗留,也没有叫上克洛维斯和艾利亚斯,而是节省时间径自来到了上午授课的教室。
时近黄昏,夕色温暖,教室里静谧无声。
和他猜测的一样,两枚钥匙分别开启了第二、三层的储物柜。
爱伦曾经说过,这里包括了老师们留下的礼物,和孩子们曾送给老师的礼物。
林逾将它们依次取出,很快就分辨出这些储物柜曾经的主人。
一盒水粉颜料、一双舞鞋、一份报纸、一只绵羊玩偶。
一幅向日葵画作、一只带有舞者装饰的八音盒、一张纸条、一只山羊头骨。
水粉颜料和画作应当是利斯特拉和彼得的礼物往来。
舞鞋和八音盒则是卡拉和安德烈。
至于报纸、纸条、绵羊玩偶、山羊头骨……
看着那只熟悉得让林逾恨不能立刻掐碎了它的山羊头骨,“安东尼”这个名字终于有了对应的形象。
「未羊」就是安东尼·亚米德森。
安东尼·亚米德森,就是安东尼·莱希特。
[“*资料更新:近期的报刊-保密等级:B”]
[“*地点:L36-02(教室)”]
[“聪明的老师、聪明的归乡人、聪明的救世主。一切都逃不过您的法眼!甚嚣尘上的谣言让莱希特家族卷入风波,单是教师的失踪就让外界人心惶惶,他们怎么敢让真相外流,给更多人嘲笑他们的机会?……用眼睛看吧,您会明白所有。”]
和耸人听闻的邮件不同,林逾拿到的这份报刊毫无实际信息。
它是经人剪裁后的报纸,只留下了窄窄的一页,那是一篇文艺板块刊登的乐谱。
歌曲本身没有任何特点,歌词更是平平无奇,林逾随着乐谱哼了两声,得出的唯一结论是这首曲子写得不错。
大概就像彼得送出颜料、安德烈送出舞鞋,这篇乐谱也不过是后来的老师送给学生的小礼物。
但林逾很快又注意到,由于乐谱只是人为剪裁,不仅在顶端残留着报社的投稿地址,纸张的末尾也留下了些许没剪干净的信息。
那是一行浅浅的铅灰色标题:“趣味历史:恺撒密码的故事”。
和报纸对应的,由孩子送给老师的那格储物柜里取出的纸张,同样歪歪斜斜写下一行小字:
“日记背面,恺撒密码,偏移量4。”
林逾捏了捏绵羊玩偶,柔软的手感和它的外表一样无害。
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有关时间线的bug:
如果彼得和安德烈已经确定是路易斯和谢泓,那么这两人毫无疑问都不兼具“记者”的身份。
然而,就那本土黄色日记本的记录来说,老师更换的顺序应当是彼得、安德烈、彼得、雅各布和约翰。
安德烈时期,卡拉逃离。
彼得第二次来到莱希特家族时,利斯特拉也逃跑了。
所以这个记者只剩下“雅各布”和“约翰”两个可能。
可他之前看到的那篇报道作者言之凿凿写着,当他以家庭教师的身份来到莱希特家族,迎接他的孩子除却年幼的养子,至少还有四人。
也即,在那个记者的眼里,他相信自己看到了利斯特拉和卡拉。
……是埃尔法拉或者安东尼搞的鬼吗?
“用眼睛看吧,您会明白所有。”
邮件里的这句话也让林逾颇有几分不满,虽然看上去诚意满满,但他总觉得听到了对方戏谑的笑声。
好像他如果无法解开这些谜题,就要接受对方的嘲笑一样。
这种一厢情愿的较量怎么看都是对面不礼貌。
要不是为了队友们能平安逃离,林逾只想弃权。
“那你就躲着看吧,”林逾低声抱怨,“最好别到我面前来。”
他最讨厌被人算计。
偏偏自从进入联考,每一次都只能亦步亦趋听从不同人的引领。
早晚给这帮家伙一拳。
林逾重新找出了那本天蓝色的日记本。
按照纸条所述,他从日记本的背面翻起。
那里有明显被撕去的痕迹,每隔一页都被撕下,留下的都是白页。
林逾凭空摸出一支铅笔,信手在白页上涂满灰色。
——这种把戏他在福利院时就玩腻了。
撕掉原本写过的书页,痕迹拓印在下一页,再用铅笔涂灰,从而辨认出被撕掉的信息。
他和89-110他们也常用这种手段传递秘密。
只不过这次的“合作者”比89-110还要谨慎,在技术手段之上,还增加了“恺撒密码”这道关卡。
如果互赠绵羊和山羊头骨的那对师生包括了安东尼,那么交换报纸和纸条的学生多半就是埃尔法拉。
这个疑似被当作幻象基底的“妹妹”,果然也不是善茬。
尤其当林逾涂灰了一叠白页,渐渐看清拓印的字符。
他沉默一会儿,按下自己的通讯器:“艾利亚斯,等会儿来我卧室一趟。”
埃尔法拉用的是古西方的字母。
而林逾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文盲。
因为郁郁已经把大门泼红,艾利亚斯和克洛维斯自然也不用再外出活动。
他们很快赶到林逾的卧室,选修了古西方语言学的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开始破译埃尔法拉留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