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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阿哥(京华四贝勒番外一)(17)



一团血肉模糊的婴胎犹自蠕动了下,尚未死绝的猫呜着,似在控诉他的无情。

毕竟是未足月强行降临的生命,在他下令以巨石压碾前已回归浑元,无法控诉人间之残忍,她掩面欲呕地无力救助已奄奄一息的母亲。

为求生路的侍妾苦苦哀求,仍逃不开悲惨命运,被丢入久未近女色的士兵中,活活遭轮奸而亡,死时下体大量出血,尸体依然遭人蹂躏,直到冰冷僵硬。

胤阿哥疯狂地要他所有的女人目睹一切过程,意在警示她们背叛的下场。

那晚,有十个侍妾、寝婢上吊身亡,余下皆惶惶度日,恶梦不断,终日泪洗花颜。

但她没有多少心寒的机会,贪欲重色的大阿哥几乎夜夜来索取她的身心,一夜数次犹不知足,连她的侍女青泥也一并占有,二女一男裸身床第间,莺喘燕呻。

情爱看不破,身又不由己,她看不见未来的颜色。

“青泥,你后悔入了这座华贵无比的大牢笼吗?”她的心好累,前进已无路。

“玉奴儿夫人,你想心生二心?”她扬高音量地以示忠诚。

没有人敢违背大阿哥的旨令。

微微一僵,玉奴儿无助一叹。“你、我同是残花之身,为何你肯认命?”

“我是大阿哥的人,除了效忠他之外,我的心容不下其他。”她说得坚决。

“你……唉,大清皇子不是卑微的我们可以评论,你比我勇敢。”她做不到忘情。

高伟的楼阁一幢接一幢,水榭相连。

绿叶因秋气而泛黄,三三两两凋零的荷花出水而楼,水面下的游鱼时而探头呼吸,鸳鸯不成对的各自另觅伴侣,在非求偶期野合。

怡心殿的宫门大敞,玉奴儿手持大阿哥的通行令牌未受禁军阻拦,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入花团锦簇的花园。

由于新进的宫女、太监尚未熟知宫里的规矩,言行举止显得随和多了,皆以笑容送予来客。

在一番指点后,玉奴儿走向太和殿,她以为怡心殿内还留着昔日伺候爷儿的宠姬,故不愿入内徒增伤心。

“谁允许你到太和殿?”

一道尖锐的男音喝住了两人的脚步。

玉奴儿疑惑问道:“你是新来的太监?”短短时日,二阿哥的寝宫多了些新面孔。

“无礼,是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身份敢来太和殿放肆?”后宫这些女人真是愈来愈胆大妄为,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宫殿。

青泥骄傲地代主回答。“她是代大阿哥来探视二阿哥的玉奴儿夫人。”

“夫人?”巴图不屑的冷嗤一哼。

夫人早晚成了昨日之花。

“你是什么态度,不怕二阿哥生气砍你的头!”好倨傲的狗奴才。

仗着被大阿哥宠幸遇,昔日伺候人的青泥一反温驯地趾高气扬,不当同是婢仆身份的太监有资格盘问她,自以为高人一等。

殊不知她不过是个狎玩的对象,大阿哥早不记得她的容貌,还妄自奢望攀上龙子享受荣华富贵。

“贱婢,敢对着咱家鼻头骂的没几人,你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吗?”眯起眼,巴图秀气的拈着莲花指。

“你才是死太监,我可是大阿哥最宠爱姬妾的侍女,得罪我休想在宫中有好日子过。”

“哈!一个小小丫头气焰如此高,可见王子疏于管教,可怜让下人爬上了头顶。”

妾嘛!又不是正室,得意个什么劲。

“你……”

玉奴儿轻斥一声命她退下。

“这位公公,玉奴儿关切二阿哥的伤势,劳烦通融让个路。”她语气轻柔有礼的恳求着。

“你是大阿哥的宠妾,于礼不该见其他男子。”板着脸,巴图不放行。

她愁容满面的轻轻一喟。“不瞒公公,奴家原是二阿哥的侍妾,听闻他遇刺受伤,奴家难忘旧情地前来一探,望请体谅。”

二阿哥的女人?“你爱二阿哥?”

“是的,我爱他。”她毫不保留地说出真心话。

以前,她总以为有的是机会,才不曾直接表明爱意,相信时日一久,爷儿必能感受她的深情。

怎知一夕变色,她来不及开口的浓郁爱恋就此夭折腹中,而今深藏心底多时的话语终能吐出,也许能唤回二阿哥一丝的眷念。

“有意思。”若有所思的巴图抚抚光滑的下巴仔细瞧她。

怎么看她,都比他家的晓风小姐来得谦恭有礼。

“公公可否怜恤奴家的一片痴情,让我送盅鱼汤给爷儿补身?”近在咫尺,她才知思念有多深。

“你不会想旧情复燃,脚踏两条船地来往两位阿哥的床吧?”多有心呀!还煮了鱼汤。

反观晓风小姐……唉!真是天壤之别。

此时,在太和殿后侧和宋怜星一同泡澡的赵晓风,突然打了个喷嚏。

玉奴儿羞愧地眼一黯,“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玷污皇子的尊贵。”

“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二阿哥一瞧见你的媚态就酥了心,后悔把你送人。”他在使着坏心眼。

“公公……”

“我是恪恭郡王府的太监总管巴图,你别再叫我公公。”他刻意区分等级不同,以倨傲的眼神蔑视不知本分的青泥。

“原来是巴图总管,请恕奴家眼拙。”难道炜烈贝勒已回来?

“无妨、无妨,是我越权。”真悦耳的银铃声,不像晓风小姐老是管家爷爷地唤个不停。

真是大不敬。

“那我……能进太和殿吗?”她怀着战战兢兢的口吻问道。

巴图大方地扬扬手。“去吧!别让汤变凉了,折了你的心意。”

“嗯,多谢总管的成全。”

玉奴儿心切地挽着裙摆走进太和殿,随后是捧着盅汤,一脸悻悻然的青泥。

“是该谢我,少福晋该不会怪老奴未尽看护之责了吧。”巴图一脸狡猾的低语道。

他是存着私心,让她去翻天覆地一番,好冷却冷却晓风小姐的天真,别当二阿哥是纯情汉子,傻傻地爱上他而不自知。

感情中若加了变数,两人便可能因第三者的介入而出现裂痕,然后他就能渔翁得利,乘机把呆呆的晓风小姐带回恪恭郡王府,以完成少福晋的托付。

二阿哥对晓风小姐的疼宠虽是有目共睹,但是帝王之家的专宠能有多长?处在环肥燕瘦的后宫中,女人的凋落比四季变化得还快,谁敢保证二阿哥的情能一生一世?

少福晋说得好,不同世界的人就该回归原位,牵扯不清只会徒增一桩情伤。

晓风小姐虽然傻傻愣愣的,可是无邪得惹人怜惜,怎么能白白地让二阿哥给糟蹋掉,她甜甜地唤他一声管家爷爷的模样多娇俏,让人生不了气。

“别怪我棒打鸳鸯,二阿哥,谁叫你生在帝王之家,是个一国储君。”

巴图快乐的哼着小曲,准备回怡心殿打包行李,一会儿接晓风小姐回府。

多好呀!

“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推开如山的奏章,胤气恼地起身踅步。

锋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藏不住眼底的兴味。“我是来保护爷儿的安危。”

“哼!想笑就笑吧,反正没人尊重我这个阿哥。”他窝囊极了!

由于皇阿玛刚回宫,暂时不想理朝政,便由他代为批阅来自各地方官员的奏章,忙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拨不出时间陪伴他的小人儿。

海灏和梦雪正由海上回航,近日可回。

炜烈及女诸葛提早惩戒了贪官污吏,近期内应该会抵达北京城。

而省亲已久的棣樊和蝶希也正在回家的途中,五行即将联合共抗来自宫内的力量,他应该高兴才是,而不是一脸怒意,徒惹风月。

“你是锋的主子,下属岂敢嘲笑爷儿的求爱之路坎坷,岂不找死。”锋凉凉地饮着香片。

“你愈来愈不怕我了,是我太纵容的结果吗?”他面露威胁的一瞪。

“不,是爷儿体恤锋妻美子幼,一时动了凡心罢了。”爷儿要个民间女子易如反掌,何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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