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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贫穷贵公子四之一)(20)



起先他是受宠若惊的接受美人投怀送抱,毕竟有几人能拒绝得了如此绝色,难以自持与她共赴云雨,背地里谴责心妹的冷漠无心。但落魄之后蓦然明了,她之所以对他百般讨好是想和心妹别苗头,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好成为当家主事者。

“西宁哥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恨她无情的舍弃了你……”娇语软言,玉芙蓉摄魂似提醒他心头的痛处,身躯如蛇般依偎向他。

“呢!我……”说不怨不恨是自欺欺人,毕竟他不是圣人。

“人家一心一意的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会忍心不帮我吧?”

她一定要让那贱人好看。

“帮你……”一阵女子幽香袭来,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浑圆丰挺的粉嫩椒胸。

“咱们是离不开彼此的,你也想趁机扳回劣势回到以前舒适的生活吧!”徐徐兰芷香气轻逸檀口。

颇为心动的耿西宁有些意乱情迷。“你有法子让心妹改变初衷?”

“心妹?”她眼底闪着寒芒。“何必要她改变呢,让她消失不是更能成全我们?”

“啊!你说什么?”他浑身陡地一震,宛如一桶冰水直淋而下。

她……她到底说什么,不会是想……

玉芙蓉将不悦化为一抹魅惑的微笑,没人可以逃开她。“相信我,荣华富贵就在你一句话,端看你配不配合。”

他眉心笼上一片黑云,再一次怀疑起自己认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心底的不安竟是如此强烈。

她是温婉可人的玉芙蓉吗?

没人可以回答他,风静如死湖。

第八章:

锣鼓喧天,大红双烛高立大厅两旁,笙筑不辍奏起喜乐,结彩的红灯笼挂满大厅里外,喜幛飞扬好不热闹,鞭炮声络绎不绝。

这是谁家的闺女要出阁,排场竟然奢华至此?

不只是童男童女千名在前方引路,百匹白马也系着银铃被着玉带随行两侧,平是花轿上叫人炫目的玛瑙珍珠、佩玉翡翠就不计其数,更别提有婢女数十沿街洒铜钱。

花轿绕行洛阳城约半日,几乎人人有所得地手握铜钱笑呵呵,跟着大队送嫁杆列来到玉壶山庄。

玉二小姐第二度披上嫁裳,深恐有差池的玉老爷故意大肆张扬,非要闹得众所皆知不可,就怕女儿又不认账的弃夫。

他这女儿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兜在胸中忧她热,好不容易觅得良缘一桩,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把终身大事叫停。

打铁要趁热,芝麻糊煮久了会变焦饼,他不赶紧完成她的婚事怎么成,万一突生变卦岂不又嫁不成,他的老脸可没处搁。

所以没得延迟,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还犹豫什么,不热热闹地办他一场又待何时。

反观他的喜上眉梢,另一边筹办婚礼的管事可是叫苦连天,连着好些天不眠不休赶着探买宴客所需,还得打点商家士绅的上门问候,简直忙得分身乏术快累死了。

但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侧一身华服的贵公子,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一看便知是人中之龙,出身不凡,而据他所称,非常不巧正是新郎倌的亲哥哥。

虽然未曾透露家世亦知其是非官即贵,一听见胞弟有意娶亲竟比当事人还心急二话不说的应允亲事,甚至掏取十万两银子为彩金要他们立刻拜堂。

婚事不致仓卒举行,但也令所有忙碌的人恨不得父母多生了三头六臂,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妥玉二小姐的婚礼。

只不过大家都有点提心吊胆,彷佛又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二嫁新娘是否能顺利出阁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一波总三折,意外连连。

“我说亲家二伯,你到底在防什么人?”害他们也跟着紧张得惶惶不安。

“没事。”紧抿着嘴,坚持不吐露一字一句的秦震雷始终没有展眉。

嘴上说着没事,神情却凝重不沾喜色,不时向门外张望似在防人闯入,看来比当事人更慎重其事。

真要没事他名字倒着写,何处雨不信的再说:“有什么事搁在心里总是不好受,不妨说来让小弟为你分担。”

“多谢关心,在下很好。”燃眉之急旁人也插不上手,多说无益。

“好……”不以为然的何处雨向一位道贺的宾客回礼后又转头看他,直指他的谎言,“我看你一点都不好,乌云罩顶像是大难即将来到。”

秦震雷表情凝了凝,“天生如此,请何管事莫要多心。”

“我的心眼是多了些,但你若不肯告知我也没办法帮你。”他故作放弃的未再追问。

秦震雷没法回他一笑,心思不定的眺望远方动静,眼中的沉郁明显可见,不因处于欢乐中而有所动摇,眉峰深锁。

他连新人入了厅堂都未察觉,若非有人推他一把要他回神,他还没发现身着红蟒袍的么弟正用不解的目光注视他,像是在询问:有事吗?

“新人就位。”

司仪一喊。新人双双在亲人面前立定,喜气洋洋的喜袍十分耀目,在众人面前熠熠发光。

“一拜天地。”

新人不需人搀扶地朝天一拜,秦震雷脸上的紧绷稍微松弛一些。

“二拜高堂。”

玉老爷笑得嘴合不上,眼眶微红的直喊好。

“夫妻交拜。”

正准备招待客人入席的何处雨和任我醉的手刚一扬起,新人夫妻交拜的动作尚未完成,只见好不容易露出细微笑意的亲家大伯忽而眯起眼。

莫名的警讯让两人提高警觉,神情一换变得防备,不约而同的看向外头。

纷扰的人声中断了婚礼,玉老爷十分不高兴的板起老脸,才要吩咐管事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十几个衙役先一步进入。

自己的婚事被人阻扰自是不快,新郎倌秦关雷拍拍小娘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此事由他处理就好。

于是乎,他走向看来威严的官老爷面前,以不卑不亢的态度问明原由,其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度使人不自觉地矮上一截。

“悔婚?!”

这是哪门子的罪名,劳师动众前来婚礼上喧哗,是见不得人家成就好事吗?

“没错,有人状告玉家二小姐侮婚背信,嫌贫爱富,希望我来为他主持公道。”一脸刚正的知府大人一副要严惩罪人的神情。

耿西宁在玉芙蓉半是煽动半是威胁的情况下站了出来,不太理直气壮倒有几分畏缩,眼神闪烁像是随时要开溜。

他压根无意将此事状告至官府,自讨没趣之外还落得他人讪笑。

可是在芙蓉的暖玉温香勾动下,他一时胡涂地写了状纸签了名,还来不及反悔,状纸被她递交至官府,让他愕然地不知如何是好。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再踏入玉壶山庄竟是百感交集。他曾视为家的地方不过是暂时栖身之所。如今他是一介靠人施舍的贫民。

秦关雷冷笑地以倨傲神情一睨。“大唐有哪一条律法视悔婚有罪?”

“这……女子不该事二夫,她既有婚配就不能任意悔婚再嫁,此乃大唐律法。”女子就该驯良、以夫为天。

自古以来烈女不嫁二夫,允了婚就当信守承诺不应嫌弃,此乃为人之根本,礼之所在。

“好吧!那你说她该当何罪?”他不信真有律法治得了他娘子。

有他在绝无可能。

“呢!她……”知府大人一时词穷的看向师爷,师爷看看持状告诉的原告。

意思是看他要怎么样。

但是支支吾吾的耿西宁实在怕了秦关雷凌厉的眼神,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得欲夺权的玉芙蓉不顾身份地代为发言。

“耿相公的意思是心妹得还他一个公道,当着众人的面向他行礼道歉。”玉芙蓉很清楚玉禅心做不到。

“石夫人未免太过热心,还了公道又如何,他想与秦某人抢妻。”不自量力。

玉芙蓉才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眼光,大权在握才是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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