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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贫穷贵公子四之一)(19)



主子率性,奴仆同样不拘小节,当他开玩笑来寻人时不晓得一语成真,迎面而来的竹枕正好替他整整型。

颧骨太高的人通常命不好,要打扁一点。

“呢!呵呵……我走错房间了,秦兄弟请继续。”咦!不对,他床上怎么会有女人。“啊!你背着二小姐偷人,这下你死定了。”

秦关雷冷哼地将被褥拉高盖住枕边人。“你想来抓奸还是赶去通风报讯。”

“这个嘛!我考虑考虑。”何处雨颇为认真的思索着。

知情不报他会死得很惨,奸情……详情上报一样不得善终,那么他是该提不提呢?

“我建议最好别说、你还有三百多笔款子还没算,你将会非常的忙碌。”忙到没时间碎嘴。

“说得也是,男人难免一时空虚的时候,我了解,我了解。”他不住的点头,不定的眼神像是要探知锦被下的娇躯是谁。

真是太大胆了,偷人偷到玉壶山庄来。敢情活得不耐烦想早点找阎王下棋。

但是他又有点佩服,秦兄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上床,要是他没误闯有谁知晓,这功力犹胜身为神盗的他,神通广大连人都偷。

唔!好像有什么事被他忽视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了解个头,饭桶。”吃里扒外的家伙。

锦被下传出女子低嘲的声音,他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秦……秦兄弟,你的那位……呃!朋友是不是可以介绍-下?”奇怪,怎么一阵冷意袭上他的背。

“不可以。”秦关雷没得商量的拒绝。

“所谓江湖儿女当不拘小节,就算是交个朋友吧!日后见面好留个情。”至少赶尽杀绝时给她个痛快,省得活着受折磨。

“你跟她不必谈交情,她是我的。”秦关雷语气不悦地表现出对怀中人的重视。

哎呀!秦兄弟真的完了。“你要想清楚呀!二小姐的手段可是非常人能忍受,你千万别让她知道你有女人。”

惨字难写了,他要怎样掩盖才不会被人发现。

“心儿她……咳咳!会体谅的。”他很同情他的下场。

睁大双眼的何处雨惊骇的一瞠。“你脑子生了恶症呀!二小姐不打断你全身筋骨才怪,她要是懂得体谅乌龟都会飞了。”

“是吗?”清冷的女音再度传出。

他想都不想的回答,以为是秦关雷闷着气的声音。

“你要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别被她抓到,最好隐姓埋名蓄起大胡子,二小姐的心狠手辣我可是见识过,想活命就不要回头。”

“雨哥哥心地好生善良,这么为朋友设想,令小妹十分感动。”她感动,他就该痛哭流涕。

“雨哥哥……”不会吧!他没走错房。

那么被子底下的人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双脚非常合作的往后退。

“别急着走呀!咱们好好聊聊你所知道的一时空虚如何?”莹白小手自锦被下伸出。

“心儿,把身子遮好。”她就是不安于室。

秦关雷溺爱的一唤像是宣判了何处雨的死刑,他两眼一闭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僵着四肢不敢乱动,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拉被声。

不用说一定是秦兄弟怕二小姐着凉,所以刻意将她包得密不透风,因此他什么都不会看到,他绝对不会冒着断颈的危险去窥视二小姐的寸肤寸肌。

虽然他晓得二小姐有多美,丝毫不输艳冠天下的大小姐。

“好麻烦呀你,想闷死我不成。”甫由姑娘成为女人的玉禅心满脸娇艳,小小的埋怨秦关雷保护过度。

他还是不嫌烦地将她裹得只露出一张脸。“我可舍不得闷死我的好娘子。”

她是他的妻了,由里到外都是他一个人的。

“哼!你弄得人家好疼吶!我好不甘心哦!”男人多占了一层便宜。

“第一次嘛!下回就不疼了。”他是心急了些,难免让她难受了。

“最好别诳我,否则我会让你更疼。”天哪!可真累人。

“男子不会因此事而疼,待会命人抬桶热水让你浸浸身,感觉会好过些。”秦关雷好笑地握住她轻捶的手。

她一听又拈起酸来。“你有过很多女人吗?怎么对女人家的事这么清楚。”

“呢!年少的荒唐事就甭提了,我现在心里只有娘子一人。”过往风流如云烟,他已经想不起曾有过的女子面容。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起私密事,句句露骨让人面红耳赤,耳根泛红的何处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瞪眼的看看自己的鞋尖。

但是越来越叫人脸红的话题实在不好有第三人在场,因此他自作主张的往后挪一步,再一步,一步、……

眼看着就要跨出房门口,他正沾沾自喜逃过一劫,背后一道催魂的声音响起——

“你要去哪里?”

洛阳城外一间简陋竹庐内,有一书生笨拙的生着火,半湿的柴火让屋内弥漫着白烟,灶上的白粥清澈如水,半生不熟微带焦味。

看不出是烟熏的或是有感而发,他眼角竟挂着不轻流的泪滴,昔日净白双手粗糙不已。

过惯了锦衣玉食、婢仆如云的生活,此刻他才迫切的了解到百无一用是书生所含何意,豪门的富贵叫他忘了圣贤书的教诲,如今落得三餐不继,几近断炊的窘境。

遥想过往他是太不知足了,四书五经在手不懂得上进,浸淫在富家少爷的美梦中,以为左拥右抱便是未来的情境,从未考虑到生计问题,当钱财自会由天滚滚而下,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一直到成亲当日他还妄想着一箭双雕,既得姐姐的温柔又有妹妹的能干,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但是就是太贪心了,错估未婚妻严以待人的性情,或者说优裕的生活使人产生惰性和自大,导致今日的下场。

刚一开始他也怨过她的无情,不甘心蛰伏于一方小天地过着安贫日子,一切所需都仰赖他人的救济,常有时不我予的感慨。

不过他真正融入平凡百姓的生活才知道一件事,原来玉壶山庄的壮大并非来自祖荫,而是由一介女子运筹帷幄独力撑起,想想他都自觉汗颜。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靠未婚妻抛头露面营商养他,实在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

一望栖身的简庐,耿西宁悲从中来,好不欷吁。

“西宁哥、西宁哥,你在不在家……”

一听见春水般细柔轻唤,呛声连连的耿西宁连忙拉起不算脏的袖口一拭眼角,放着一锅清水似的白粥不管快步走出。

自从他离开山庄以后,也只有芙蓉表妹和二姨娘会来探望他,并不时送来米粮和银两助他暂以度日。

只是她们从不曾入内,虽然两人口中说着是避嫌,但他很明白是因为房舍简陋,所以她们不愿进屋以免脏了一身华服。

“芙蓉,你来了,近日可好?”客套的问安是他了解到她并未如想象中温婉柔弱。

以前的他只看见她的美貌而没看进她的心,现在想想实在肤浅。

一张玉容布满愁苦的走近。“不怎么好过,以后怕不能来看你了。”

“嗄!为什么,石家的人要来接你回去吗?”终归是有情的,他不免担忧的轻问。

“唉!谁理石家那口子人好坏,我是指庄里有人要让我好看。”玉芙蓉说时眼神泛着怨恨。

他微微一惊她眼底的恨意。“你是玉壶山庄的大小姐,谁敢给你脸色瞧。”

“除了玉禅心那小贱人还能有谁。我绝饶不了她。”一庄不容两朵名花,她才是独傲百花的花首。

“人要修口德勿造业障,你怎么能叫自己妹子小贱人。”她也未免变得太惊人了。

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印象中的小表妹是温雅贤淑,说起话来轻轻柔柔,娴静端庄不出恶语,为人和善地像朵需要呵护的水中芙蓉。

曾几何时她多了挑剔,举止妖媚,不平于自身的际遇,甚至主动的迎合他,不畏世俗眼光与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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