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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贫穷贵公子四之一)(14)



“你说谁风流?”

一阵风似的人影忽然出现,任我醉风尘仆仆的一身尘土,看起来像是走了不少的路,历经生死归来。

“吓!你是鬼见愁呀!嘴上刚挂上你的名便倏地现身,你是做了多少坏事怕人知晓?”他闻风而到的速度可真快。

任我醉冷声回他,“没你多。”花不高枝根沾泥。一般浊。

“好说好说,二小姐又派了什么闲差给你?”真好,不用对着一堆数字拨弄算盘。

怎么算都是人家的,一毛不留。

任我醉由怀中取出一只檀木盒。“上天山。”

“天山?”啊!莫非是……

像是证实何处雨的想法,淡淡清香扑鼻而来,一朵晶莹剔透的千年雪莲安枕在盘底,三十二瓣花瓣雪白如蝉翼,薄得见光即化似。

玉禅心檀口微启的问:“醉,你去瞧了那个人吗?”

任我醉薄抿的唇一掀一掀,“瞧了。”

“过得可好?”

“好。”

她淡淡一挑眉,“没穷途潦倒,三餐不济?”怎会是个好字。

“没。”

“是谁善心大发救济了他?”人世间还挺温暖的,不只救急还济穷。

“庄里的人。”

“芙蓉?”

“不,二夫人。”

“喔!是她呀!”真看不出来她有情有义。

一来一往的交谈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干脆双掌托着腮的何处雨来回打量两人,满脸迷糊地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是指谁?

怎么大小姐和二夫人也牵扯在内,玉壶山庄的人敢帮助二小姐要整治的人吗?

岂不向天借了胆。

何处雨捺不住好奇,“容我打岔一下,二小姐所指的落水狗是谁呀?”她非要人家走投无路。

玉禅心手指一弹。“月底的账结算好了吗?”

“呃!这个不急嘛!反正有阿醉会帮我。”他兄弟俩不分彼此。

可任我醉显然不当他是兄弟。

“别叫我阿醉。”他手上的刀锋冰冷,泛着红光。

“拿……拿远些,刀剑不长眼很容易伤人。”呜!为什么他碰上的朋友都是怪人。

难不成是物以类聚?

“醉,别让他的血脏了你的刀,愚蠢的脑袋通常不值几文钱。”玉禅心鄙视的眼神比刀剑更伤人。

任我醉收起刀,立于一旁。

何处雨摸了摸脖子,“呵呵!好毒的言语,我大概也猜得到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

能让大小姐和二夫人冒险救济的对象也只有那个人,算不得什么稀奇,他脑子一转就有个名儿了。

耿、西、宁。

暖雨初晴,草绿无痕。

碧云天一片朗朗,春色无边画雕梁,谁家女儿倚门凭立,望断夜行人归路。

弦拨两三下,未成曲调先悲呜……

桃花林中有抹艳影轻抚着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神情哀戚像在悼念远去的情人,眼眸底处微泛泪光好不凄楚。

人云美人有如花,各有各的娇艳引人入胜。

眼前的女子宛如临水芙蓉,眉带媚色几分娇羞,双瞳掷波传情愫,丰唇细腰婉约曼妙,松髻蓬发平添几许娇艳,让人瞧了好想上前怜惜。

风掠过,衣带飘然,好似洛神临江一顾,回眸处尽是风情。

长安牡丹艳,艳不过洛阳玉芙蓉,此时的玉芙蓉表情凄凉,心里暗暗埋怨上天的不公,同是千金女为何有着截然不同的际遇。

她是玉家的大小姐呀!可是她所受的待遇却和仆从没两样,三餐温饱还得看人眼色,买个珠花首饰得向账房伸手,超过月银则自行负责。

何必过得如此委屈,谁人不知洛阳首富富可敌国,而她这庶出之女只能勉强沾点光,毫无实权可言。

不甘心呀!她怎能屈于人下,以她艳绝天下的姿容该是受丈夫专宠,仆佣簇拥,公婆疼惜,活在世人惊叹的眼光下。

玉禅心凭什么拥有她的一切,呼风唤雨将所有人一脚踩入烂泥,飞扬跋扈地任意妄为。

她怨呀!恨不得抢过那份风光,同是姐妹不该有两种写照,她不要再当光之下的影子,任凭花容憔悴无人怜,她不服输。

一道卓尔身影打桃花林经过,俊雅的面容让玉芙蓉沉寂的芳心微微一动,胸口发烫的掀唇一唤。

“公子请留步。”

公子是指他吗?

步履轻快的秦关雷嘴角含笑,他一想到那张嗔怒不已的冷脸就忍不住发噱,她的狡狯黠诈真叫人眼界大开,不禁要怀疑世间真有这等女子。

与她一起不时要防备她设陷阱,时时提醒自己小心为上,否则一个不慎容易陷入她以言语凿出的深渊,让他提神之际不免多了几分爱怜。

聪明女子的机智是一种毒,巧慧灵思是包裹着糖衣的蛊,五彩斑斓好不诱人。

而真正的厉害处是只需鼓动莲舌便能叫人甘愿服下,即使明知危险也拒绝不了,任由毒性侵蚀五脏六腑蔓延至四肢。

想着她的狡猾,想着她冰然的眸,他很难不受她吸引,像蜂儿追逐着花,他要的不是最艳最美的那朵,而是浓汁不断,沁沁涌出的观音蜜。

世间仅有的一株。

“公子,你是山庄的客人吗?”

确定公子唤的是他,秦关雷缓缓的回过身。“有事吗?”一入目,他必须说此姝美得令人叹息,朱颜照耀,晔若春华,肤映朝霞舞不定,温润而艳光耀人,好个人间绝色。

可是他毫无悸动的感觉,像是欣赏一幅好画,如此而已。

玉芙蓉柔声问:“公子贵姓?”

“秦。”面如芙蓉肌肤胜雪,莫非她是传闻中的洛阳第一美女。

很快地,他的想法得以印证。

“奴家芙蓉,见过秦公子。”玉芙蓉人如其名的娇媚一笑,眼心中带着盈盈流光。

好俊的男子,那身骨架英挺刚直,叫人看了心花怒放,好想伸手抚弄一番,看是否如她想象的结实。

“自家人用不着客套,随意就好。”今日得见洛阳名花确实不同凡响,姿色不比宫里嫔妃差,不过太艳了反而流于俗气,不若他的小娘子清雅。

“自家人?”什么意思?

“没人告诉你我是谁吗?”他以为玉壶山庄上下都晓得他的存在。

玉芙蓉轻摇螓首,微蹙着眉宇但媚色不减。“难道你不是敝庄的客人?”

“心儿这丫头就是顽皮,居然没将此事告知于姑娘……呃!应该称呼你石夫人吧!”嫁过人的妇人果然与青涩果子有所不同。

多了一份婉约。

“还是唤我芙蓉吧!我与夫家早已无半点关系。”玉芙蓉的声音是清柔婉约的,可是隐含的决裂与她表现出的温柔背道而驰。

“不妥,礼不可废。”秦关雷巧妙的躲开她欲攀附而上的柔荑。

微恼的玉芙蓉不高兴他的拒绝。“你是心妹的朋友?”

“不,我是她相公。”

第六章:

“相公?!”

多么令人震惊的答案呀!

玉芙蓉失态的扬高嗓音一呼,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像是受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她退了两步用着诧异目光凝视他。

眼前卓尔不凡的男子竟然是玉禅心的夫君,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件事,她算是玉家的大小姐吗?

妒恨的情绪源源涌向心头,他们怎么能如此待她,一切最好的总是先给嫡生的二小姐,而她只能捡其挑剩的次级品。

她不是弃妇呀!是她放弃多情的夫君寻找真爱可是她的愿望老是落空,怎么没有人想到她也需要一个男人疼宠。

所有人都偏心,爹爹不重视她,大娘忽略她,奴仆当她是无关紧要的过客,连自己的亲娘都是疼别人的女儿多一些,那么她要谁来疼呢?

没关系,她有过人的容貌好依靠,她不信男人能逃过美人的投怀送抱,西宁哥不就是因此对她如痴如醉,百般怜惜。

而她能从禅心手中抢过一个未婚夫,再抢一个相公不为过吧!这是他们亏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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