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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贫穷贵公子四之一)(13)



害羞?!

玉老爷张大双眼像是听了一件可笑的事,他的女儿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害羞,打小到大没见过她生出一丝赧意,落落大方彷佛生就男儿身。

有时他都不禁猜想是否自个搞错,误将儿子当闺女养大,不然怎么就少了女儿娇态?

“呃!你确定说的是我女儿吗?她是心儿并非芙蓉。”他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认错两个女儿。

“呵呵……奴家亦有同感。”掩嘴浅笑的玉禅心似慵懒无力,眼底同样有着不解。

将了她一军还嫌不够,这会儿将荒谬话搬上台面惹君一笑,真是用心良苦呀!她倒是走错了一步棋。

外表是武夫,内在是文武双修,谈吐不凡气势凌人,原以为是粗莽有余的飞天云龙不需防备,温恭儒雅不行宵小之径。

却道是面善心不善,使起心机丝毫不逊于她,叫人疏于防范。

面上一柔的秦关雷轻绘她眉形。“那是因为你尚未成为女人。”

此言一出她当下横了双眉。“关雷哥哥嘲笑我少了女子姿态吗?”

“我比较喜欢你唤我一声相公。”他不再处于劣势地冷观她显现袖里乾坤。

“你……”

他在她樱唇轻启之际先一步掌控全局。“岳父大人,麻烦你为我们准备婚礼,我想这一次你会有个赶不走的女婿。”

“秦关雷你不要擅作主张……”

“好好好,我马上命下人张灯结彩,你可别让我白高兴一场。”上次的喜幛应该还用得上。

“爹,我没答应,你不准……”

“岳父大人请放心,相信以小婿的身手应对两位管事游刃有余。”他们会刁难才有鬼,蛇鼠同忾。

“大话说多了也不怕闪舌。”雨狐的身手或许差了些,醉阎王的索魂刀可是非同小可。

没让素静冷然的玉禅心有开口的余地,翁婿交谈甚欢的敲定她的终身大事,半点不留空隙给予插嘴的机会,一气呵成。

底定。

“不错,不错,那两个小子一向心高气傲以为天下无敌手,是该挫挫他们的锐气。”这女婿他越看越满意。

不知是谁挫谁的锐气,雨行晴空不落地。她暗暗掂着他的能耐。

可惜她不是习武之人,不然就可以亲身试试他的武学造诣到何等境地,不用绕个弯的设计他和任、何两人交手。

“小婿不才略胜一筹,岳父大人要喝杯茶吗?”秦关雷的意思十分明显,耳边的轻哼声令他愉快的弯扬唇瓣。

玉老爷再怎么不识时务也听得出未来女婿的含蓄,人家小两口大概有私密话要聊,再待下去就惹人嫌,凡事适可而止。。

尤其是女儿向来清冷疏离的眼正闪着冷厉,看来未来的女婿有苦头吃,他还是识相点早点离开,女儿长大了终归是别人的。

唉!希望这回真能顺顺利利拜完堂,可别状况百出让人说教女无方。

“你们好好休息尽量做人……”

“嗯!”

女儿的清喉声让玉老爷连忙清清喉咙。“呃!是该起床了,时候不早快到了用膳时分。”

他指的是晚膳。

“我们不会错过的,多谢岳父大人成全。”他绝不会错过她,她合该是他的。

呵呵呵的笑声充满骄傲,玉老爷抚着人字胡摇头晃脑,带着满心欢欣走出房门,这个女婿真不赖。

之后一方天地两人独处,无语。

“你……你根本是迁怒,我看起来像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吗?你未免欺人太甚。”账房里响起何处雨的控诉声,哀怨非常。

三百七十二家的账要他去收,五十六本高过头顶的账簿要核算,九十几笔田租不能少,上千间店铺的租金等着入库房,还有城东放牧的羊该清数……

一条一条都像蠕动的大蛇缠住他全身,让人喘不过气地想一走了之,一人当十人用的苦差事有谁来分担,这数银子的好事若有能人能担之,他甘愿退让。

“我说二小姐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发牢骚?待嫁女儿心的心情我是难以体会,但是你好歹应我一声。”别让他像傻子一般自说自话。

托着下颚斜倚着雕木花椅,玉禅心两眼状似发呆的凝望书房外的梧桐树,白色的小花缀满枝头好不热络,她却无精打彩恍若失了魂。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闲适只是一种假象,无波无浪的清眸不安好心,螓首极其缓慢地偏过头一睨。

“话不多不一定是哑巴,但是要让多话的人成为哑巴却是非常容易。”她手指优美地朝天画了个割舌的动作。

脸皮一抖的何处雨像有百般委屈,“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你何其忍心见我年华老去,只为过度劳累。”

“死活自论,别来烦我。”轻啮食指,玉眉微蹙的玉禅心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没瞧见她一脸不耐烦吗?几件小事喳喳呼呼不见稳重,磨了几年仍是一副轻浮样,怨声载道不懂她的用心良苦光会抱怨。

难道他还想回去干那见不得光的勾当,当只人人喊打喊杀的街头老鼠?

猴子老了就该换新人出头,爬来攀去像什么样,妻子本攒满了再说,孤家寡人总是凄凉些,老来没人送终可就萧瑟了。

生前风光死后萧条,这是江湖人走来的不归路。

“啧!好个没心肝的女人,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嫁个人嘛!何必要死要活像个弃妇……”喔!好险,他问得快,早知道她是棉里藏针。

一只青玉花瓶眶啷碎满地。

“你嫌天没黑要早点瞎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替耗子抓鼠——多事。

何处雨讪笑的推开一堆原本她要处理的账册。“横竖是挑个男人把自己嫁掉,你在烦恼些什么。”

和耿家少爷那桩牵扯十来年的婚事都没能使她烦心,相识不到两个月的那道急雷还真能劈到她不成?

“你愿意为我分忧解劳?”玉禅心一脸期待的扬着光彩,似笑非笑瞅着他。

开什么玩笑,当然是两肋插刀……谁管你去死。“你慢慢等吧!我又不是吃饱撑着。”

“好无情呀!雨哥哥,亏我剖心置腹当你是自己人,你好意思置身事外。”她略带娇柔的嗓音中有着无比压力。

“自做孽不可活,当初是谁说不如找个人嫁算了,省得满城风雨不平静。”这风雨还是她一手挑起。

“人家说说而已嘛!谁知你像背着祖宗牌位一般牢记在心。”当真给她找了个让人拒绝不了的男人。

这年头虽是太平却仍待女子不公,年龄一到还是得挑挑捡捡择个好人家,是好是坏是自个的命,一出闺阁便无回头日。

原本将就些就把指腹为婚的婚事当一生赌注,偏偏老天不让她认命地安排她撞见那场旖旎春色。心不冷都不成。

她是不愿与人共夫,但若是表哥肯卑躬曲膝地恳求她,也许她会嫌伺候丈夫麻烦而允了他纳芙蓉为妾,顺便解决和石家要断不断的姻亲关系。

可他太不识相了,衣食住行的花用哪样不经由她素手挣来,吃人软饭不知感恩图报,悬悬念念竟是恩将仇报,她不在他胸口插一刀怎消得了气。

“祖宗牌位……”唇瓣颤了颤,何处雨是欲瞪乏力。“不过你也没反对。”

“唉!下错棋嘛!都是你的错。”她任性地将过错推给他去扛。

那一句相公叫早了,这下子要脱身可难。

“不干我的事,聪慧如你都会下错棋,平凡如我哪能不出错,你就少无病呻吟了。”他的意思是要她认了,别再挣扎。

谁叫她不知羞地调戏净身中的老虎,被咬一口是她自找的。

玉禅心双眉蹙成山。“你不尊重我。”

啐!人必自重而后人重,她哪点庄重了?何处雨不答,转了个话题,“死阎王哪去了,你派他去杀人呀?”

“不。”

“同样是你名义下的管事,为什么他可以逍遥自在在外风流,而我却要面对这座山?”他不平的戳戳最上面的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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