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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玫瑰(花缘记事簿之三)(13)



信他不如自打耳光,天下没有不采蜜的蜂儿。

风展翔似笑非笑地轻捏金玫瑰的美人尖,“试试二十四小时和我绑在一起。”

金玫瑰皮笑肉不笑的咧开嘴,“那我比较吃亏。”二十四小时太漫长。

而他是危险的代言人。

“我可以拍出你最美的一面,不收分文的任其差遣。”他诱之以利。

一个男佣?“期限呢?”

“宝贝,你真心急。”他嘲笑她的迫不及待,但……

“我是说什么时候结束。”

结……结束?他的笑容顿时转为狰狞。“和我在一起不好吗?这么想逃离我的身边。”

“食物有保存时限,天气有冷暖之分,再见是为了分手,总要未雨绸缪一番,免得晴天打伞的突兀。”

凡事先预设结局,心才不会若有所失。

因为害怕受伤,所以她是抛弃情人的一方。

风展翔有被打败的感觉。“你是杞国人吗?”

“嗄?”

“忧天呀!”

“你这个人讲话真不客气,要不是看了先前毛片相得还像回事,我才懒得和你打交道,罗罗唆唆的。”

她不经意地扬扬发,阳光映在波浪秀发上,那份自然的媚色叫他心动了一下。

佯装不在意的模样,风展翔的内心有了渴望。“我们交往到你喊停的一刻。”

“由我主导。”

“嗯!”

“是君子?”

他举起手表示立誓。“绝对。”

“好,成交!”她伸出手握和。

风展翔可不想轻易放过她,手一叠握顺势一拉,吻上她不设防的眼。

“你……”

“嘘!宝贝,我在签约。”他继而落下更多的吻,在发稍、桃腮、玉鼻、微颤的黑羽扇上……

这一刻,金玫瑰有种误上贼船的煌恐,她该不会被骗了吧?

当他的唇宠爱地贴上她柔软香唇时,滑溜的舌夺去她的思绪,脑子轰然地呈现空白,轻飘飘地忘了理智和对白,只有全然的喜悦。

玉臂随着他吻的深入而悄然揽上,十指狂野地插入他的浓发压近彼此的距离,愈吻愈狂烈。

一抹小小的火星在吻中擎擦,激起灿烂的火光,她不知不觉释放紧闭的心房,一株嫩芽抽出了绿滩,从心的缺口开溜,

无声的爱在黑暗中带来光芒,即使金玫瑰不承认。

听!

风在吟唱。

清脆的风铃是爱的回响,风展翔的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诡笑。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她是他的。

远处的玫瑰花开放了。

刺骨的痛。

惟心的恨。

秋若桐的眼被嫉妒染红了,握着车钥匙的手沁出鲜红液体,然而痛的不是皮肉而是心。

他怎么可以有心?

她不甘愿。

相连的贵宾室没有隐蔽,可窥知另一方,这间私人的俱乐部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她献出初次的失心处。

就在眼前的桌子,她娇喘不已的承受撕裂般的欢爱,一次又一次,直到晕麽。

她是用了全部心力来爱他,即使身为人妇亦难以忘怀往日的甜蜜,一一收藏在心灵深处回顾,她以为他心的位置一直空白。

此刻,望着他双瞳流露的迷恋,她无法不恨,这是她渴求多年而不得不放弃的真心。

他不该让她看见眼底的依恋,知道他有颗平凡男人的心,不再是高不可望的天,他坠尘了,失去天神的尊贵,少了光芒。

为什么令他痴狂的不是她?

秋若桐痛苦的瞳孔中映出凌厉的恨,她恨夺走他注意力的妖娆女子。

她、该死!

“凝语,你和展翔才是天作之合,人间佳偶,男人的逢场作戏当不了真,他最终的选择会是你。”

泪流不止的童凝语几乎泣不成声,明明自己说要看开,为何心还是那么痛?非要亲眼见识他的无情才肯断念,伤了自己。

“傻妹子,你哭什么劲,一个稍有名气的小明星哪能和童家千金相比,商场上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展翔只是和她玩玩。”

忍住抽噎,童凝语咬住下唇故作镇静。“他有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傻话,你是展翔交往七年的正牌女友,风、童两家早作了打算,过些时候就让你们定下来。”

“大嫂,你想有可能吗?”透过门缝,她泪眼蒙蒙地瞧着风展翔吻别人。

秋若桐心机深沉的假意安慰。“别往坏处想,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定是个忠心丈夫。”

“我们结识了七年,他的个性我岂有不知之理,他,认真了。”她说得苦涩。

“认真又如何,风家两老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女同性恋者入门,你安下心。”

你等着当怨妇吧!秋若桐狠毒的在心中补上一句。

她自知今生无望,自己得不到所恋之人的爱,恶毒的也不许旁人得到幸福,她要大家都活在痛苦深渊翻不了身,陪她暗自饮泣。

所以她狠下心推童凝语同溺苦海,更要风展翔尝尝不得所爱的折磨。

童凝语惊得忘了抽气。“你……你说她是……同性恋?”那么美的女人。

“是呀!”

“怎么……可能,她是目前台湾最红的广告明星,应该不会……”她抬眼瞟瞟一脸怒容的女人。

秋若桐假意的惋惜,“咱们上回走错的那间PUB就是同性恋酒吧,而她是老板。”

为了这个消息,她花下巨资请徵信社调查,并得知金玫瑰刚甩了两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情人。

“唉!长得如此艳美却是个女同志,展翔这回铁定会受创。你适时展现温婉风度,石心都会受感动的。”

“大嫂……”童凝语原本放弃的心又燃起希望。

女人就是傻,爱欺骗自己,只要一点点推力,她们就可以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继续沉溺在虚幻中。

自误误人。

“小语,你要坚定点,把展翔拉出错误漩涡,别让他上了那个女人的当。”秋若桐在一旁轻喃细语。

“可是……不好吧?”童凝语有些胆怯。

“新语和展翔是多年好友,他不会当面给你难堪,大嫂陪你去和他谈开。”她像个好大嫂一般鼓舞着。

“万一翔生气,场面会闹得很尲尬。”良好的教养教童凝语懂得顾全。

“尲尬是一时,若是他和女同性恋者来往的事上报,对他日后的前途是一大致命伤。”

“这……”童凝语犹豫了。

“爱他不是口头上说说,拿出具体行动来证实,让他体会到你宽怀的用心。”

“是这样吗?”她迷惑了。

相恋七年,两人聚少离多,当时她正在加州大学念经贸,无法时时跟随地四处拍照,只有寒暑假能和他聚聚,平日只有几通电话互问日常。

爱上他的那年刚好是高三联考前,她的理化不是很有把握,大哥才情商好友来教授。

少女怀春总是梦,十七、八岁的她很自然的与他亲近,不到一个月光景,她就失去了处子之身,甘心等候他偶尔施舍的一个薄笑。

可是今日他轻易将笑容予人,说不介意是谎言,她多么希望他展开笑颜的对象是她。

春蚕吐丝为化蝶,红烛失心成血泪,女人何其无辜,蝶舞烛火都为男人。

是他寡情?

还是薄爱?

或许是她的多情吧!

“小语,优柔寡断可是会错失好良缘,你不能心软。”秋若桐笑着羞了她的脸。

童凝语回以不甚开朗的浅笑。“大嫂,你和大哥真幸福,不用经历这些挫折。”

“呃,是呀!你大哥是硕果仅存的好男人,爱妻国家负责任。”她说得干涩。

台面上是如此,台面下她清楚得很,因为结婚多年未生育,他早在外另筑爱巢,和一个刚踏出校园的清纯女大学生养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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