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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霍香蓟(花缘记事簿之四)(12)



朵拉、莱娜两人明显的较劲,平常不敢表达的惹火举止在眼神交会中展露,一动一静,一左一石,同样潜藏着心机。

“把她们带走。”昔日的温存不复,只剩今时的绝情。

“爵爷,留下她们吧!”

“莫克,你想堡内多两具无名女尸吗?”欧尼提斯的紫眸微微一闪,危险十足。

“她,能期待吗?”莫克冷酷的打击他的自信。

“你逾矩了。”欧尼提斯眼眸泛红。

蓦然间,空气变得稀薄,闪光悼炽,平地响起一声闷雷,城堡上空阴暗不定,时明时暗,魅魔四窜,形同末日来临前失序的世界。窒息感如无形的手袭上人的呼吸道,缺氧的胸都急促起伏,一阵来自地狱嗜血的阴吼声响起。

莫克早已习惯主人随兴的恶意,面具下的表情像老僧入定,丝毫不受室温冰寒的影响,依然挺直背脊立于原位,看不出痛苦的冷汗直冒。但是对向来只有听闻未曾身历其境的朵拉和莱娜而言,她们这才真正见识到恶魔的力量有多么大,能摧天毁地,骇得两人心惊胆战,面色惨白地互靠喘气。即将死亡的恐惧钳制了每一条神经,呈现呼吸停止前的瞠目。

“欧尼提斯,杰会瞬间转动耶!”咦!怎么有人趴在地上,捡金拾银吗?

“香儿,小心。”

一条有着银发的人影飞身而至,手臂平举在她的眉鼻中央,一道光划过——血,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

“爵爷,你何必……”

欧尼提斯以眼神制止莫克,伸出食指和中指往伤处一抹,顿时恢复无痕,肌色如旧。那是他十六岁时才开发的新能力,不然就能及时救助因火而亡的亲手足。

“你……你有治愈能力?!”太不可恩议了,一家子都是多重异能者。

他野蛮地爬乱她的发。“说,溜跶到哪去了?”

“反剩”她故作羞愧地低下头。

“反省没把自己交给我?”他以警告的口气搔搔她滑细的尖下巴。

“自大。妈妈说不要和陌生人太亲密,否则恶魔会抓走坏小孩,我不乖。”

“我是陌生人,嗯?”欧尼提斯捧住她的脸贴近一睨。

“至少你是恶魔错不了。”她停了一下,正色问:“她们死了吗?”

他不回头地感应一下两人的体温,失温回升中。

“还没死透。”

“能救吗?〞这座古堡杀气重,再也容不下更多的游魂。

他冷淡地抚摸她尚未消肿的唇。“你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

“人。〞霍香蓟不假思索的回道。

“恶魔该救人吗?”他逗着她玩。

“性命都值得尊重,我讨厌帮忙拖尸。”说不定还得浪费体力挖尸穴。

欧尼提斯无奈的宠溺一笑,拿她没辙。

死亡人人惧怕,恶魔人人嫌弃,而她一反世俗的眼煽待,有如讨论天气好坏般无辜,以包容的心解读一切罪恶。

天使或魔鬼,她介于两界吧!

“香儿,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虚伪的道德家?”说与做,两条平行线。

她心悦面恶的说:“我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吗?你太不了解我。”

“你就是佛口蛇心,恶魔的女人。”他笑吻她口非心是的唬人小嘴。

“我……”她脸一红,羞赦的藏在他怀中耍赖。“你人救是不救?”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女人敢命令恶魔,你活得不耐烦。”他佯装凶残地轻掐住她的细颈。

“欧尼提折,你还没断奶呀?”装得真假,毫无说服力。

他轻佻的瞄瞄那对雪峰。“我是还没断奶,想吸两口解解馋。”

“欺负人,还不把人弄醒。”霍香蓟重重地掐捏他腰间的肉以示不豫。

“多事。”他低嗟。

红瞳再现,不到三秒钟,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气息似花香绽送,两个艳俪无双的美女吐尽胸中污浊之气,回复血色的睁开眼。

一刹那间的失神使她们恍惚片刻,一会儿记忆回流,适才恢复的红润脸色再度失艳。

朵拉的眼中布满极度的惊惧,她浑身发着抖,颤声低喃,“魔鬼、魔鬼……你是恶魔转世……”然后步履不稳地跌跌撞撞,半爬半奔地冲向城堡大门。

相形之下,莱娜显得镇定些,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极欲掩藏却掩藏不了的惊惶,咬破的唇染红泛黑的唇瓣,湛蓝的眼眸蒙上水气。

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此刻也透露着害怕、恐惧。心颤、死亡的阴影,以及错乱的爱恋。爱情使人勇敢,她踩着微颤的步伐,抓住裙摆的手犹自颤抖,指头僵硬的泛了白,仍然优雅地完成宫廷礼仪。

“晚安,爵爷,我永远是您忠心的追随着,天上人间或……地狱……”

霍香蓟吃味地扯扯他的手指头。“她喜欢你。”

“女人都喜欢我。”欧尼提斯大言不惭地说道,视此为理所当然。

“哼!既然你这么受欢迎,明天一早请记得送我回家。”男人的坏全是女人纵容的错。

她要破除“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神话。

“你敢走?”他脸色难看地攫住她的左臂。

她痛在心中呀!但霍香蓟眼眉都含着灿笑。“反正有的是女人喜欢你,我没事凑什么热闹。”

“香儿——”

“自尊和自大有很大的分野,人要有自觉心。……喔,差点忘了,你不是人嘛,你是天生桃花的恶魔。”

“天生桃花?”这是什么烂形容词。

“哎呀!我又忘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在中国人眼中,桃花代表风流,天生桃花的意思就是花心。”

“我花心?!”他绝情、冷酷。阴狠、残暴……拥有多得数不清的恶念,但无心之人如何花。“你用错形容词了。”

叹了一口气的霍香蓟无法不注意一旁的棕发美女。“她还行着礼。”

女人何必自贬身价,自甘沦为男人的玩物。

美丽不能是武器,它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失去攻击性,到头来不过等着贱价抛售,毫无自我。

女人不为难女人,她同情这份愚傻,但不愿成为另一只加害的手。

美人遭忌,她虽是过来人,可是却难以抑制身为女人的嫉炉心,自己心所向往的男人曾经与无数女人欢爱过,包括眼前这位执着的猎心佳人,让她着实感到不好受。

情妇也有爱的权利。但故事书里不是写的灰姑娘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她存疑。

是的,问号。幸福的定义在哪里?快乐为何物?谁来明文规定。

十几二十年后,当灰姑娘不再年轻貌美,王子当了国王另结新欢,小公主,小王子不学无术,骄蛮荒淫,因此国势不张,邻国来犯。于是,灰姑娘又被打回原形,不再作着可笑的皇后梦,老态龙钟地清着烟囱。

人间轮回,不外如此。

“不要回避问题、她不重要。”欧尼提斯看也不看莱娜,一心念着如何留下她。

“是女人都不重要,还是你偏心?”她也会害怕,怕交错了心。

女人天真沦陷在一句古老的术语。

无视莫克的警告,欧尼提斯直视着她,“要我剖心示于你吗?你左右我的思绪。”

“唉!怎么会是你?”猜不透,一条姻缘线远渡重洋而来。

月老着实太费心。

“就是我。”

她浅浅地凝视他、“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懂你。”他说得温柔多情。

“我们相爱吗?”

“是的,我们相爱。”

“俗气的问一句,你会爱我多久?”她下不了决定,就由他主宰吧!

欧尼提斯给予深情的一吻。“我的爱没有时限,即使心停止跳动也一样。”

片刻,摇摆不定的霍香蓟在天秤另一侧掷下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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