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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幕前幕後的形象差之甚远,这会儿准让人认出来,无论他怎么装疯卖傻也没用。
「阿谷你……」紫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才好。「缘份有深有浅,你会遇上更适合你的女孩。」心有点空,像少了什么似。
他笑咪咪地抱住她,无赖地在她胸前蹭来蹭去。「我已经遇上了呀!」
「我指的是我以外的女人。」他的表情无邪得让人狠不下心推开他。
无所谓的男女之情,他的举动就像一只小粉蝶停在手指上轻吮,她的心情是愉快的,不会狠心地将他赶开。
「除非世上有像你这么像蝴蝶的人,否则我的心意至死不渝。」
他的神情专注没一丝戏谑,深深撼动她的心。
那一瞬间,他俊帅的侧脸显得特别严肃,猛一回头,欲嘲笑他的胡翩翩恍了恍神,分心的忘了开口,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得抓不祝
没错!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是模糊的影像就是无法凝聚,刚要想起来又被他爆笑的言行打散,始终接不上那条断掉的线。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要好好的想一想。
「当然啦!世界上没有人比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生命和灵魂,没有你我只是个行尸走肉的废人,宛如风中的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
刚刚动人的情话说得无比诚恳,谁知一下子又变成搞笑演员,执著她的手又亲又吻,惹得她哭笑不得。
「傻孩子,动情的人是不能成仙的。」她身边不少同类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爱舍弃修为,他们的行为可说是愚蠢。
但求长生,这不是他们当初的心愿吗?
她不懂人类短短百年的寿命有何珍贵,转眼间黄土一坯,实在不值得为他们触犯天条,被留下的人尝到的只有无穷尽的思念呀!
紫蝶为消失的朋友伤感,同时也庆幸自己数百年来不曾动过爱欲,否则她将难以修成正果。
只是她仍有些放不下人间的一切,心头有著莫名的惆怅,似乎错过什么未去尝试,梗在胸口难释怀。
「别叫我孩子,你看起来比我小三、四岁,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的爱会轰烈得叫天地同欢。」何况他又不想当神仙。
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拥有爱情的他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老了。」人老,心亦老,她都忘了自己也曾年轻过。「我的年纪比你想像来得可观。」
九百九十九岁了,能不认老吗?
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沉重,一脸笑意的韩青森在她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就算你比我奶奶还老,我还是爱定你了。」
反正他也会老嘛!短短几天,他已经规画好未来,幻想她穿上白纱礼服走向他,在神的见证下成为他至爱的妻子。
「你……」她笑得好无力。「不要爱上我,你会後悔的。」
「不,无怨无悔,我就是爱你,山崩地裂也动摇不了我。」他眼中的坚定令人动容。
但不包括她。
「但如果我把爱情典当掉了呢?」
一说出口,她自己也吓一跳,好久以前的记忆忽然跃上心头,她几乎遗忘这段不堪的过往。
是的,典当爱情。
在她是只刚成形的小蝶精时,她曾经非常痴狂的恋上一名人间男子,渴望与之共结连理,一刻也不愿分离。
经过这么多年以後,他的容貌和声音已经不复记忆,甚至连名字也远远抛在过去,她不再有心痛的感觉,也忘了当初爱他的理由。
可笑的是,她不记得恨他的原因为何,现在却赫然想起因为年少轻狂而典当掉的爱情。
「典当爱情?!」爱情能买卖吗?他还是头一回听闻。
韩青森当是听了一则笑话,笑不可抑,直呼她才是受了电视影响,满脑子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奇闻,当金、当银、当房子,就是没人能当爱情。
反倒是一旁的胡翩翩表情古怪,若有所思地睁大眼,满脸复杂地挪动附了滑轮的圆凳靠近紫蝶,欲言又止的反刍肚子里的疑惑。
蝶姨不会也遇上那件怪事吧?至今她仍觉得不太真实,像作了一场荒谬怪诞的梦。
「蝶姨,你真的把爱情押给当铺了吗?」难怪她清心寡欲,没有一丝情生意动的迹象。
紫蝶笑而不答,反问她一句,「春假只剩下一天,你赶得上夜班车吗?」
出谷後再行一段山路下山,她赶到火车站大概也七、八点了。
「啊!完了、完了,我的行李还没整理,火车票也没买,我一定会被室友骂死,她交代的名产我一件也没买。」死定了,她会被凌迟。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她倏地跳起来,紧张万分的苦著脸,将过错怪在来路不明的男子身上,全是他害她分心,只记得拷问他。
「别急、别急,早替你备著呢!」迷糊的丫头,真不知道她怎么在大城市生活。翠羽将整理好的背包交给她,一张单程火车票妥当放入她上衣口袋。
「翠羽姑姑,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她高兴地啵了翠羽一下,两手穿进背包的带子一背。
「说我恶心,自己还不是肉麻得要命。」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能看吗?还是他和紫蝶拥抱的画面比较唯美。
习惯奇奇怪怪的人进进出出,韩青森一点也不奇怪她口中的姑姑、阿姨的称谓,论辈不论岁嘛!她真是可怜,排行最校
「要你管,没有记忆的笨蛋。」胡翩翩朝他吐吐舌头,故意在他面前亲紫蝶一下。
他当场哇哇大叫地叫她快点滚,喧宾夺主地赶她去坐车,一副她的口水含有剧毒似,在她吻过的地方又多亲两下消毒。
两人幼稚的行为看在紫蝶眼里是好笑又好气,忧喜参半的打断两人的争宠。
「小翠,送翩翩一程吧,免得她真的赶不上车。」她口中的「送」是直接将她丢出谷。
掩唇一笑的翠羽会意地点点头。「是的,小姐,小翠领命。」
「啊!她……她是怎么出来的?砰地一声就由雾里走出来,她是不是山精要出谷食人……」
暗叫了声糟的胡翩翩脸上一恼,故作姿态地乾笑一通,假意没看见一群筋疲力尽的高知识份子脸上那惊愕神色,从容地打一旁经过,
春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周休二日刚好九天有余,她回来的时候,他们刚要搭组合屋,没注意她绕小路进入山林。
如今春假都过完了,她以为再有耐性的人在迷雾森林中一再迷失後,也该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
没想到这年头不信邪的人特别多,谷里有一个,谷外一大票,把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思想发挥到极限。
孔老夫子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愚徒愚孙深信不移,非要以身相试,大脑萎缩的不信人以外的生物比他们更高明一等。
既然有超能力者、特异功能和耶稣,为什么不能有山精妖怪呢?万物皆有灵性,只在於有没有被人发觉。
可惜她终日和非人类相处得太过愉快,没预料到这一夥人还不死心,不屈不挠的和紫蝶幽谷耗定了,不达目标誓不撤退。
要瞪就瞪吧!反正她不痛不痒,瞪掉了眼珠子是他们活该,台湾的土地已经过度开发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将岛凿沉了吗?
「站祝」
咦,耳朵好痒,那声非常有魄力的「站坠应该不是针对她,她还赶著追火车北上。
八成是那个软骨头的阿谷在骂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也敢赶她,大概想再跳一次山谷,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一定狠狠的踹他两脚,看他敢不敢再嚣张。
一道山一样的黑影挡住她的去路。
表情不耐的胡翩翩由鼻孔哼出声音。「嘿,穿黑西装准备参加丧礼的先生,要致哀请走右边,奠仪放左边,马路不是你家开的,麻烦不要杵在路中央当路标。」
「你住在紫蝶幽谷?」没有赘言,窦轻涯开门见山地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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