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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瞧见她发颤的双唇因恐惧而失去血色,不忍心的怜惜油然而生,仿佛她的疼移转到他身上,舍不得她为了一颗牙疼痛得不堪折磨。
头一次,他违背当医生的道德,私自用了未经许可的麻醉药剂为她止痛,这种药的使用方法是将药剂滴在牙龈上,让口腔细胞自行吸收,达成局部麻醉的功效。
虽然台湾卫生署尚未通过进行临行实验,但在欧美国家已有少数医生私下进行实验性治疗,其成效不下于笔针注射,相当受患者欢迎。
不过这种强效麻醉药有一个麻烦的后遗症,因为无法避免药剂借由食道进入体内,所以使用后会让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振,三、五个小时内最好不要开车,以防发生意外。
可是用在乔品真身上,那药效似乎大打折扣,他花了大半个钟头处理和主人一样顽固的智齿。气诊疗结束,以为她最少会昏睡三个小时才会清醒,没想到在他为乔品真披上保暖的毛毯,准备抱她上楼小躺一下,那双明媚眸子忽然缓缓张开,有些困惑,有些迷惘地掀动蝶翼般羽睫。
接着,她抚上近得能感受到呼出鼻息的俊脸,似醒非醒地漾出一抹男人绝对会为之疯狂的美丽笑靥,娇媚得令人血脉偾张。
商左逸的胯下为之一紧,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狂炽地烧毁残存的理性,头一低就想一亲芳泽,以自己的温度融化身下的小女人。
“你想干什么?”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欣喜若狂的香艳红唇,而是一记又快又狠的重击,正中他那在女人堆里纵横无敌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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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如伦教的早雾,萦绕不去地回荡着,久久不散密布着封闭空间,让原本低冷的室温稍微回暖到正常温度,少了雾气的湿寒。
不过被笑的人可没那么好的风度,任凭取笑而未加反击,若非脸上贴了一片刚解冻的牛肉,他肯定会让捧腹大笑的家伙再也笑不出来。
商左逸在痛的刺激下,忽地逸出连他也没想到的轻笑,肉片覆盖下的神情居然是愉快的,而且抹上一层恋爱中男人才有的飞扬神采。
说是傻笑一点也不为过,但是多了些因某人而起的怜宠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也有失效的一天,连个真心喜爱的女人也勾引不了。
爱情完全没有逻辑而言,感觉到了自然发酵,沉淀成比美酒还甘醇的清泉,滑过喉间,流向心底最深处。
她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那一刹那的眼波交流,仿佛十万伏特的电流电击全身神经,让他在仅仅零点零二秒的冲击下感受到宇宙间最强大的力量。
他知道他完了,玩世不恭的人生观终结在她手上,而他毫无遗憾的勉强感,反而乐在其中地期待接下来的美好时光。
当然喽!如果这条路将导致粉身碎骨,他自然得拖个陪葬的,那个人非她莫属。
“你笑够了没,小心头上有十只乌鸦飞过。”穿着睡袍,啜饮着温热牛奶的将司斜眸一挑,“回魂了呀!我以为你至少要再发呆十分钟才会恢复正常。”
所以他的笑声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入定的“禅师”是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完全浸淫在假想空间,当个有三颗头、八十八只长臂的外星人。
“呿!你才失魂落魄,我的神智十分清楚,正处于心情指数的最高点。”只要洒点糖粉下去即冲向巅峰。
“啧!佩服佩服,眼眶上贴了块生牛肉还能自得其乐,你对挫折感的调适能力叫人敬佩万分。”他举杯一敬,满眼尽是谑色。
能一拳打黑男人的眼圈,这样的“强者”才值得尊敬,他对那位忘了付挂号费和医疗费用,跑得比飞还快的乔小姐献上最高敬意。
看到那片滑落的生牛肉,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冒出来,嘴角一弯,以调侃的神情取笑出师不利的黑眼圈好友。
并引以为鉴勿重蹈覆辙,自信过度是爱情路上的一大败笔。
“暂时的失败是感情的加温,太容易获得的甜美果实会失去成就感,我现在正在享受成功前的宁静。”商左逸完好无缺的另一眼眨了一下,流露出百分之百的骄傲。
“这么有把握?”将司看了看那片鸡蛋大小的淤紫,心里有着极大的问号。
“是誓在必得。”他握着拳用力一挥,气势过人,“我就是要她。”
“没有商榷余地?”不需要将死自己吧!总要留点后悔空间。
商左逸将眉挑高,以古怪的眼神轻晒。“你不会真爱上我,怕我移情别恋吧!”
他的表情很欠扁,像是一副自大过盛的狂徒,男女通吃一网打尽,不放过游过面前任何一条鱼,即使此刻的他滑稽得如同垂死的座头鲸,只剩下一张嘴巴在吐气。
“朋友,你想得太多了,我比较同情你惨遭滑铁卢,打算给你一杯热牛奶温暖你破碎的心灵。”从头淋下去应该就清醒了。
“那就给我一个拥抱吧!人体的温度胜过有形的死物。”看出他企图的商左逸作势要拥抱他,先一步下手免得他得手。
“去死吧!我给你一副棺材,意下如何?”身形一闪,将司换了个位子坐下。
一名患者看了五个多小时,其中一大半时间用在和患者沟通,实际治疗时间短得不足以煮好一壶咖啡,他不晓得这样的成果是否符合经济效益。
而后光是诅咒和受攻击后的自我治疗,几乎又用去一、两个小时,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一整晚的睡眠品质就这般浪费掉了。
要不是思念心爱的小芹芹无法成眠,他也不会目击好友的“黑轮”事件。
将司调整了一下腕间的表,入目的时间四点五十四分,提醒他该上床了。
商左逸眨了眨眼,“娇媚”地勾起莲花指:“要有双人服务的喔!我们生不同时,但愿死后同穴,藤缠树、树缠藤永不分开。”
“你……”疯子。他暗啐了一句。“搬家的事你准备好了吧?”
楼上的小套房住了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稍嫌狭窄,很多私人物品无处摆放,必须放在储物间,再不搬离恐怕他会成世界上第一个哈比人。
毕竟那是间单身套房,一个人住刚刚好,多了个人便拥挤不堪,连转身都有可能发生对撞的意外。
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愿与人分享的心情,他可不想看着商左逸那张脸来思念他的小芹芹。
“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就等大年初五开市了。”取下生牛肉的商左逸玩着手中的健保卡,上面的大头照有些遥远而模糊。
“落荒而逃”这个形容词用得再贴切不过了,人跑了却留下一张卡,他能不能自行解读成她是以退为进、欲拒还迎?
“那好吧!我先上去休息了,你慢慢缅怀你的失败纪录。”将司轻颔首,将杯子洗净放回柜子里。
他脸上狡狯地一笑,勾起好友的肩头偎近低语,“好呀!我们一起睡,我非常想念你昨夜的热情。”
“什么昨夜的热情,我……啊!伯母……”这家伙,又阴了他一回。
本来一头雾水搞不清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一看到直冲而来的火车头,将司当下了然在心,并用无聊的眼神冷淡一扫。
要不是为了追寻小芹芹,他怎么会被他舌粲莲花的烂舌根给说动,放下美国的一切回台湾开设整形美容医院。
这会儿他着实后悔误交损友,美籍华人不在少数,偏偏他会瞎了眼认识他,真是一畦烂田种不成好米,他不认都不成。
一只哇哇直叫的老母鸡快步地冲过来,怒色满面的拉开比女人还美上十倍的将司,一面隔开他和商左逸的距离,不让他们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分开,分开,两个大男人靠得太近成何体统,你们不羞我都替你们脸红。”
乱来,乱来,真是太乱来,道德沦丧呀!
在为人父母的心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乖、最好的,如果不小心变坏了也是别人带坏的,因为交到坏朋友才会性向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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