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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国南部,他有三座葡萄庄园,家族事业以酿酒为主,夫人想买好酒可先知会我一声,我让他把最好的酒给你送上。”送礼要送到人家心坎上。
“好、好,哪天我去逛逛,看看葡萄成熟的盛况。”被群山绿意环绕,应该是不错的享受。
“如果不嫌烦,我乐意当向导,陪夫人共同徜徉绿色国度。”他说得诚恳,眼底不见虚伪。
樱子奶奶一听,当下心花怒放,赞许他知情识趣。
“小花蕾,你有没有兴趣到欧洲一游,荷兰的郁金香花田、法国的田野之旅、瑞士搭阿尔卑斯山的观光缆车。”他提出邀请,以明媚风光使人动心。
拾文镜是真正有智慧的人,年岁上的增长更让他为人圆滑,心细如发的在小处上下功夫,处处有令人惊喜的贴心,不因事小而忽略。
他做到了面面俱到,且不给人带来心理压力,以幽默趣谈引人深谈,不躁进、不唯诺,嗓音始终如珠玉般清润悦耳,给人舒心的良好感受。
若选丈夫当选这么好的人,他会是很好的守护者。
“叫我小亚就好,别叫小花蕾,听起来怪难为情的。”她也不习惯,很别扭。
“好吧,小亚,你想不想到国外玩一玩?我有两张抽中的旅行机票,七天六夜吃住免费,备用交通车,只要人到即可。”他说得好像全程不用花半毛钱,大公司赞助。
换做平常,这么好的行程,当然不可错过,可是由他提出,谁听不出来这是变相的约会,根本是他自掏腰包,想籍由两人同行的旅程谱出一段美好的恋情。
难怪樱子奶奶听了以后,右手放在唇上呵呵低笑,一旁送茶水的物部太太也偷偷掩嘴,笑他这招用得高明,以中奖为名行追求之实。
倒是莫筱亚笑不出来,她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在情感上,她心里已经有人了,不可能接受他的爱慕,可是他做人太好,让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下去,实在说不出口。
“好呀,吃住免费为什么不去,刚好当做我们的蜜月旅行,我先谢谢你喽!”想拐他老婆,们都没有。
“阿泽……”他怎么来了?
“上次太忙,没能抽出时间,这次是补度蜜月,我们就疯狂的玩它一个月,把欧洲的地给踩平了。”要比大方,财大气粗的他怎会输人。
康永泽一副大爷样的走进,拽得让人想扁他一顿,他装作没看见眉头微皱的中年熟男,大摇大摆走过樱子奶奶面前,很嚣张地落座前妻身旁。
他怕震撼性不够,还直接用两手环住莫筱亚六个月大的肚子,当着众人的面抚起圆滚滚的肚皮,用父亲的口吻命令已成形的胎儿,要他认清敌人,别人家略施小惠就晕了头,他们父子俩的矛头要一致对外,共御外敌。
当然,这有指桑骂槐的嫌疑,尤其是故意说给孩子的妈听,叫她别傻傻地跟人走。
“胎教很重要,不要乱教小孩。”哪有人这样教孩子的,真是不成熟。
莫筱亚想推开身边的大男人,像这段日子一样,不给他好脸色,让他好好反省不理性的所作所为。
可是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都要赖在这,她右手推,他左手握;她左手扯,他右手就包住,还顺势放到唇边一吻,将无赖性格发挥到极致。
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只好开口要他安份,孩子还小,绝对不能被他错误的生活观影响,一个坏脾气丈夫已经够糟了,再来个自我主观强的儿子,她肯定吃不消。
“老婆,我是在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有好东西要私藏,不可以分给别人,不然人家一直来抢,他也会很烦。”他明讽某人的不识相,不懂得见好就收。
“阿泽……”他实在是不受教,老是把别人看成非打败不可的敌人。
“是前妻才对,你们还没有步入礼堂。”只要仪式未完成,人人有机会。
一听见恼人的温润嗓音,康永泽的心情变得很差。“早晚的事,你以为我会让我儿子叫别人爸爸吗?”
他的结婚戒指买了一个多月,到现在还没送出去,他火大得很,最好不要有人再火上加油,把他惹毛了,他就、他就……哼,虏人绑架,打包妻儿回家。
“凡事并非绝对,太多笃定往往希望落空。”他只是晚到,并非全无胜算。
“我听你在放、放烟火,我老婆只爱我一人,她对老男人不感兴趣。”他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担心前妻看上“半百老人”。
才怪。
他早就心烦意乱得快要拿头撞墙了,明明是个快要五十岁的老男人,皮肤居然保养得毫无皱纹,面皮光滑,泛着光泽,俊美无暇得仿佛是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美男子,让人倍感威胁。
“她失忆了。”拾文镜残酷的道出事实。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就算他们从前再怎么相爱也是枉然,因为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眼角抽动了下,眸心微微泛起几不可察的痛楚。“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挚爱,我对她的感情不会因她的遗忘而消失。”
康永泽打从心里说出的真心话,即使是他的对手拾文镜也无语,他也看得出这两人是有情的,但他仍想试一试,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爱说多了会变得廉价,你让她哭着醒来,我无法不怀疑你的真心有几分。”樱子奶奶小口咬着和果子,舌尖轻舔,十分陶醉。
他哪知道她哭什么,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清楚。“老妖……咳、咳!樱花婆婆,你不能未审先判罪,偏袒口蜜腹剑的小人,我爱我的老婆,哪有可能伤害她。”
“前妻,还有我是樱子奶奶,不是樱花婆婆。”没礼貌的孩子,连老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还不是都一样,干么计较那么多,而且人老了就要服老,不要装年轻想养小白脸,我看你的牙也老得嚼不动了。”他明指她有私心,才会偏向姓拾的男人。
无的放矢,樱子奶奶的眼眯了眯。“我是喜欢他,至少他不会对老人家无礼,拾先生比你更适合当小亚的丈夫。”
“你这老妖婆,拆散人家夫妻还不知足,现在又来搬弄是非,你寿棺挑好了是不是……”他够意思,送她一副,祝她早日登仙。
康永泽气得头顶快冒火了,要不是前妻一直按住他双掌,他大概会把桌子翻了,再把纸门拆成两半,顺手把引起纠纷的某人给宰了。
“老婆子,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嘴上抹蜜的家伙吧?我还没死,你可别红杏攀过墙。”
有点喘的管爷爷故作威仪,小眼睛小鼻子地睨视气度雍容的拾文镜,不对盘的态度摆明要人滚。
“嗯哼,我允许你进屋了吗?”她眉毛一挑,神色泰然。
他瞳孔一缩,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凝住。“这里是我的家,我爱来就来,你管得了吗?”
“是吗?你是希望我回日本常住喽!”她脸上带着温煦笑意,但字字如刀似刺,刺人要害。
管爷爷顿时呼吸一窒,脸色涨红,不敢再和妻子吵,他只能迁怒“罪魁祸首”。“你这人也毛病多,满街的女人不去追,偏偏中意已婚人妻。”
“小亚未婚。”她的配偶栏里是空白。
“是待婚,你懂不懂礼貌,家花不能摘。”康永泽阴沉地撇嘴。
“但是可以移植,若原来生长的地方不能提供家花足够的养分,移栽他处无可厚非。”花要开得好,土壤很重要。
花要适宜的环境才能活得美丽,人亦然。
“哎呀!小子,你别一天到晚想偷摘花,人家养得好好的,你干么伸手。”又不是路过杨柳,任人攀折。
拾文镜笑了笑。“老先生,花若养得好又怎会憔悴,主人不够细心,不如换个人养。”
“妈的,她哪里憔悴了,我把她养得多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两眼有神,宛如观音菩萨下凡来。”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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