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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广告业十分竞争,一忙起来昏天暗地,他们常常把公司当家,吃、住在他办公室内的小套房,因此真正下厨的机会并不多。
“你……你干么这么宠我?”她忽觉脸颊发烫,有些羞意。
“不宠老婆,猪狗不如,而且我爱你,我要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这是他给自己订下的目标,爱她不是空呼口号。
一刹那,莫筱亚被他深情不悔的话语感动,眼神亮烂得仿佛珍珠,可是想到自己刚失忆那时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悲伤得无法止歇,心中又有些迷惑。
她很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即便忘了过去也泪流不止,男人的心一如月亮,看似皎洁光滑,实际上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是阴影一片。
为这莫名的心痛,她起心底的悸动,抽回温暖大掌中的小手。
“这附近是不是有间海霸王海产店,上桌的海鲜全是近海新捞的海货。”她转移话题,率先转入一条只有熟客才知的小巷子。
他望着手中的空荡,微露苦笑,“你想起来了吗?这间海产店是我带你来的。”
投其所好,攻无不克,当初就因为她爱吃,他拼命上网查哪时有美食,还压榨低下员工,要他们贡献私人景点,好让他捉住她的胃,从此只能赖着他吃喝。
“咦!是吗?我没印象。”她只记得来过这里,而且鲜鱼汤很好喝,入喉甘甜。
“你一个人可以嗑掉三盘海瓜子,不许我跟你抢,你还说男人要吃生蚝才会生猛有力。”他试着唤醒她的记忆,用她最爱的美食。
“我知道海瓜子,炒九层塔和辣椒对不对,Q嫩的口感配上香麻味,吃过一次就不可能忘得了。”她兴奋地嗅着空气中翻炒的香气,食指大动。
“那我呢?”他不忘提醒。
“你?”她表情困惑。
“我在一旁剥虾壳,你吃得津津有味,还取笑我是你的专属男佣,以后吃虾不用手。”有老公代劳。
相信有眼睛的人都不允许她那样浪费食物,她剥虾的技巧惨不忍睹,一只完整的虾子到了她手中,掐头去尾剔虾壳,她就是有办法让虾子再死一次,尸骨不全。
莫筱亚气弱地从眼角偷睨他一眼,“呃,我只记得吃得很饱,饱得快吐了,你……呃,也在吗?”
闻言,他的表情空白了大约一秒,有点啼笑皆非,“是啊,我也在。”
他该说这是他自找的吗?老用食物钓她,结果她才会只记住食物,却忘了他。
康永泽不气馁的自我解嘲,至少他还知道用美食勾起她的回忆,只要下足工夫,一天一点慢慢喂,她迟早会再爱上他。
人的习惯不容易改变,喜欢的事物仍相同,他这才不灰心的持之以恒,不信唤不回她的心。
“那……我们可以去吃吗?他们的煎鳕鱼排看起来好好吃喔!”尤其是鲜艳的淋酱,她已经闻到那酸中带甜的气味。
通常会胖的人都比较嗜吃,以前白白胖胖的莫筱亚就是有人“喂养”,所以她一直瘦不下来,维持有肉但不过胖的体态。
而习性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她乐于尝鲜,觉得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美食可以带给人幸福,暂时忘却烦忧。
看她一如从前的睁大盈亮眸子,好不急切,他眼底涌上笑意,“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孕妇最大,一人吃两人补。”
“耶!万岁,你对我真好,我好像饿好久。”她高兴不已的忘记了沉重,抱住他的手臂,笑得嘴都合不拢。
康永泽用高大的身体护着她,然后手一揽,把人拥入怀中,“小女生,快点餐吧!不然鱼都要游回大海了。”
莫筱亚为自己孩子气的举动,羞赧地一笑,觉得丢脸,“谢谢你,阿泽,我不会忘了这一天。”
黑眸轻眨,他似笑非笑地拥着她入座,眼中多了份柔意。
第五章
“咦,你们在做什么?”
双手全是泥巴,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拿着小铲子,在下过雨的空地挖啊挖的,神情十分专注,像在做着一件非常神圣的工作。
在一旁观望的莫筱亚见他们聚精会神地低着头,一时好奇地走近,想看双胞胎兄弟到底是在挖蚯蚓或是灌蟋蟀?小孩子最爱玩的游戏。
“我们在种花。”管承一见有人走近,一脸正经的回应。
“种花?”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种过花,不过看起来好像满有趣的。
“对啊!我们帮珍婆婆种花,哥哥说要种杜鹃,我来帮忙。”一向粘着物部管家的管堂看到哥哥在挖土,也兴匆匆地一蹦一跳,想来凑热闹。
好动的小小少爷是一刻也不停歇,见人家做什么,也要插一脚,所谓“为善不落人后”,即使弄得灰头土脸也开心的笑呵呵,玩兴正浓。
可是他以“玩”的成分居高,不像哥哥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做事,人家铲子要向下挖洞,他却如土拨鼠往外拨土,见到有虫就兴奋地大叫,先玩一下再挖。
所以哥哥挖的洞一排整整齐齐,深度适中,想种什么都可以,小土堆一堆堆随时可以覆土。
反观弟弟这一头,哎呀,真是浩劫余生的灾难现场,地上坑坑疤疤,洞不成洞,土沙乱拨,深浅不一,还有前一个洞被后挖的土盖住,白忙一场。
见状的莫筱亚好笑在心,她袖子一挽,也加入泥巴战中,将笑脸迎人的海棠、杜鹃埋入洞中,覆上泥土,轻轻以指一压。
第一次,她发现种花的乐趣。
也是第一次,她知道自己有侍花弄草的天份,每一株幼苗一栽下,她的心里就涨满新的喜悦,乐意天天浇水、修剪,期盼它们开出美丽花朵。
人真的会因为环境而有所成长,她的改变并不明显,但是每个人都看得出她一天比一天开朗,扬散的快乐仿佛初升的朝阳在她脸上绽开,笑容美得像盛开的小花。
从那一天跟小兄弟一起体会了种花之乐,莫筱亚就时常来院子给花浇水,结果今天一走近就看见管承和管堂躲在矮树丛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咳、咳!承承、堂堂,你们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一脸鬼祟,肯定不是干好事。
做坏事被逮个正着,小男孩们没有一丝心虚,反而笑得开心地朝她挥手。“小亚姐姐,我们在设陷阱捕大型猎物。”管堂得意洋洋地代表发言。
莫筱亚看了眼他们身后坑洞的大小,不由得暗抽了口气。“你们的洞挖得大了点吧!我们这里哪来这么大的野兽?”
别说是野猫、松鼠了,就算是人也会掉下去,一脚踩空而……等等,为什么她有种诡异的预感,好像有谁要遭殃了,成为他们恶整的对象?
她很不安,感觉有事要发生,而她阻止不了。
“有啊!奶奶说附近有山猪,它会破坏农作物,吃掉农民辛苦种的农作物。”管堂睁着圆滚滚大眼,好不天真的说着。
“是真的,比我张开的手还大。”管承配合弟弟的说词,长着两只小手臂比着。
她很想笑,眉头却舒展不开。“可是山猪不会跑到我们院子里,它们的活动范围在山里。”
除非有人畜养,否则平地郊区很难瞧见野生动物的痕迹。
“耶,是这样吗?”管堂搔着头,似在隐瞒什么不可说的秘密,眼神闪烁不定。
倒是小大人模样的管承十分镇定,不疾不徐,颇有大将之风的说:“有备无患。”
“哈?!”她傻眼。
好个有备无患,这小孩未免太聪明了,和堂堂的古灵精怪、调皮捣蛋不同,是心思缜密、反应机敏,将来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莫筱亚惊叹之余又不免担忧,以两人高于同龄孩童的才智,不论谁碰到他们都不会太好过,说不定还会被整得惨兮兮。
正当她这般想着,以九重葛为墙的矮篱笆旁忽然传来男人的惊吼声和……咒骂声。
这……难道有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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