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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错奶娃(下堂妻传说之三)(11)



她想了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涡,“小亚。”

“好吧,小亚,请多指教,我是康永泽,欢迎你叫我泽或是阿泽,当然了,你喊我老公我会更开心,马上送你一记热情长吻。”他作势要示范,要她别客气,尽管往他身上扑。

她被逗笑了,两手贴着他胸膛,轻轻推开,“我很矜持的,绝对不随便投怀送抱。”她还是排斥这么亲近的举动。

“唉!真是失望,我以为你会被我的美色勾引。”他故作扼腕,对她多有纵容。

若今天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的亲亲老婆,他大概会原形毕露,沉着一张随时可能暴动的恶龙脸孔,要人家滚远点,不要碍着他的眼。

但在莫筱亚面前,他就是纸糊的老虎,只会虚张声势,没有一丝杀伤力,她用手一戳就破了,不构成危险性。

至于她以外的“亲朋好友”,可就得把皮绷紧点,老虎的牙和爪子是真的,谁要也轻捋虎须,他一口咬死他们。

因为落差太大,才会引起好友们的不满,群起攻之,认为他重色轻友,不够朋友,一逮到机会就恶整他,以解心中不平。

“对了,要不要出去逛逛,淡水的夕阳美不胜收。”他用她最喜欢的海岸美景钓她。

“淡水?”她倏地双眼一亮,但瞬间又黯淡许多,“待会儿樱子奶奶特地请物部太太送水果来,我不能走得太远。”

明天就要出院的莫筱亚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泷之屋”那边每天派人轮流送来三餐,除了是怕她吃不习惯医院清淡饮食,也是想顺便帮她补一补。

其中也有人主动提议要留下来陪她,但是某位付医药费的金主相当可耻,知会院方一声后,他直接搬来张单人床取代克难陪客床,把病房当自己家里梳洗用餐,还不时“关怀”眼神毒杀自告奋勇的访客。

一个、二个、三个……因此阵亡了,大家争相走告“内有恶犬”,所以这三天来只有一个男人留宿看护,而且怎么赶也赶不走。

那位卑鄙的不肖人士,便是眼前眼睛长在头顶的龟毛总监康永泽。

“你不想念渔港的鲜鱼汤吗?香嫩滑溜的鱼肉入口齿颊生香、舌尖一顶,它整个滑开,鲜浓的味道叫人百吃不厌。”他描述着现捞鲜鱼的Q软口感比什么都美味。

爱吃海鲜的莫筱亚一听,口水泛滥得像快滴出来,“好像很好吃。”

“葱爆蟹脚,香炒九孔,浓浓的汤汁淋在饱实的龙虾肉,还有水煮章鱼沾芥末、焗烤明虾……”看她果然心动上钩,他在心里大笑,再补上最后一击。“鸡汤太油腻了,上面浮了层厚厚的油,想想那层油全吃时进肚里,你的胃多难受了。”

胖的人最怕油脂,虽然莫筱亚已经变瘦了,可是潜意识里,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她一想到一肚子油,马上反胃的直打哆嗦。

还有美食诱人,她的理智完全倒戈,忘了对康永泽的抗拒,满脑子鱼汤的滋味,口涎直淌。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投降,我是被引诱的,你才是罪人。”贪嘴的她不忘把罪过推给别人。

“是,我是恶魔,诱拐着纯净灵魂。”他弯下腰,替她穿鞋,小心翼翼扶着她看起来过瘦的腰。

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具躯壳装着两条生命,她和孩子。

*群*聊*制*作

捷运十分便捷,一踏进车厢,它飞快的往前疾驶,用比以往更短的时间抵达目的地,丝毫不浪费比金子珍贵的光阴。

遥远的海平面浮着湛青色,金光闪闪的波浪映着余晖,日坠前最后一抹霞光点点洒落,让整个海面都浮动着耀眼光芒。

天边第一颗北极星微微闪动,在日与夜的交替间,半颗不明的月追逐红日,在夜幕低垂前玩耍,岸边有人拿着钓竿垂钓。

淡水的黄昏非常美。

有野鸟群,有从半空中往下扑飞的鸥雀,还有生态湿地,以及最常见的情侣,双双对对漫步于浪漫的夕阳下。

再前行一段路,来到沙场,脱鞋踏在沙滩上的莫筱亚对康永泽而言也是美景之一,她撩高裤管,踩着潮来潮往的浪花,笑声清脆地躲着拿着数位相机乱拍男人。

“你躲什么躲,又不是见不得人,把你最美的笑容摆出来,留下永恒的纪念。”咔嚓咔嚓,正面、侧面、转头、甩发……

像是贪恋眼前唯美的画面,相机不离手的康永泽仿佛经验老道的摄影师,快速取景,按下快门,拍下一张又一张鲜活生动的照片。

他拍得快又多,完全不愿停手,似乎想捕捉美好的每一刻,不让瑰丽色彩褪色,他要留住每一个她,让照片来述说共同拥有过的笑语。

她忘了他,所以他要帮她找回来,他不想像以前一样留下遗憾,没能把他们相处的情景拍下来,以至于她和他如今不相信他们曾深深爱过。

“不要了!好难为情,大家都是在看,你拍得够多了,我的眼睛快被镁光灯闪瞎了。”她不习惯面对镜头,害羞地用手遮面。

“才几张而已哪够,等我们回去后做成大相簿,你每天看、每天看、下次就不会忘记了。”他用轻松的口吻说,但话中的含意让人心情变得凝重。

“我的遗忘伤你很重是不是?”莫筱亚发现他脸上试图掩饰的落寞,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知道自己的失忆可能是种自我逃避,脑部断层扫描并未发现异状,显示出她虽撞伤头部,但大脑并未受损或有血块。

不过大脑组织相当微妙,谁能肯定一定没受伤,也许是伤得范围太小,机器才扫描不出。

但是,谁晓得呢,人体的奥秘探索不完,随时在变化,说不定在下一秒,她的记忆就回来了,也就不必心怀愧疚。

康永泽装作不在意,走过去宠溺地拧拧她鼻头,“是老天给我们再一次相爱的机会,它一定会认为我不够宠你,要我好好反省,老婆是娶来疼的,而不是整天整理家务的黄脸婆。”

“我会做家事?”她有些讶异,感觉上,她的双手好像不太灵巧,上回和管承、管堂折纸飞机,她却能折成断翅的蜻蜓。

因为闻油烟会想吐,所以自从住进“泷之屋”后,她的三餐是搭伙,和管家人一起进食。

换言之,她没进过厨房,也没拿过锅铲,手艺如何,有等商榷。

他闷笑一声,继而放声大笑,“你很会剥洋葱,把芹菜去梗留叶。”

“这不对吗?”蔬菜吃叶子呀!芹菜梗那么粗应该炒不烂。

“对,你做得都对!只是炖牛肉该放的是糖和酱油,而不是一整瓶乌醋和半包盐。”那叫腌牛肉干,酸的。

“咦!我用醋炖牛肉?”不会吧,她哪有那么糊涂……呃,乌醋和酱油都是黑色的,难道她拿错了?!

“嗯,我拉了一个晚上肚子,隔天虚脱挂急诊,打了三瓶点滴才回魂。”想起娇妻的杰作,他忍不住勾唇微笑。她那晚的懊恼的神情可爱极了。

“你吃了很多吗?”虽然想不起来,她还是觉得很抱歉。

“我全部吃光光。”老婆的爱心,就算会拉死也要吃。

她错愕地睁大圆亮双眸,“你……你不觉得酸吗?”

“酸呀!怎么可能不觉得酸,又不是味觉有问题。”上下两排牙齿酸了好几天,无法咀嚼,只能喝无味的稀粥。

“你不怕胃穿孔?”整瓶醋,她光用想像的就受不了,牙板直泛酸。

回到淡水老街,康永泽趁被其他游客推挤时,顺势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只要是你煮的菜,就算整个胃袋都会腐蚀掉,我也照吃不误。”

其实家里的家事大都由他这个男主人负责,他龟毛又挑剔,老在鸡蛋里挑骨头,家事服务员和钟点女佣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而他又舍不得老婆太劳累,只有自己动手了。

举凡煮饭、拖地、打扫、洗衣服,他几乎是十项全能,老婆的工作是帮他拿起湿衣服,让他一件一件晾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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