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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娘……”
“乖,娘没有失约,这不是来了吗?”差点被扑倒在地的李景儿接住儿子、女儿,一把搂住。
“哥哥,哥哥他……”霜真抽噎得话都说不清楚。
“哥哥怎么了,欺负你了?”哭得真伤心。
“哥哥他……”
“没事,娘,我没事,妹妹找不到娘,哭。”怕娘担心的霖明把伤着的手往手一缩。不过他那点小动作哪逃得过心细的李景儿锐眼,她一瞧见不对劲就拉过他的手。“受伤了?”
伤口有点大,但幸好血已经凝住了。
“不疼的,娘,真的。”好像真不疼了。
“不是不疼,是天气太冷把伤口冻住了,若是放任不管,你这块肉就要切掉了。”也幸亏是冬天,不然会流更多的血。
“吓!切……切掉?!”他吓得脸更白了。
“就跟你爹说不能送孩子会伤到自己的刀,他偏是不听,还说每个男孩子都应该有把刀,他小时候没有很失落……”李景儿边唠叨边小心翼翼地脱掉儿子的皮手套,撕开自己的衣裙内裹成条状,一圈一圈缠住伤口,然后将自己的羊绒手套给他套上,保暖。
因为这件事,她的左手冻伤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一到冬天,冻伤的手便发麻抽疼,像有细针在戳似的。
“娘,我不要切手……”
李景儿好笑的往他额头一拍。“谁说要切手了,不过在很冷很冷的地方千万记得要保持暖和,不要冻着了,我们跟鱼、跟兔子一样太冷会死掉,如果手硬得跟石头似的,那手就死了,不能用,除非切除,否则人也活不了。”
“娘,我以后不玩刀了。”好危险,他的手差点没了。
“嗯!你们还走得动吗?我们找个地方避雪,这里娘以前也没来过,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山壁或石缝,好避一下风雪。”她拿起儿子的匕首,在一人双手合抱的树干上用力刻下一个“箭头”的指标。
“好。”
找孩子并不难,跟着脚印走就对,虽然下了点雪掩盖了,但以他们走三步跌一步的方式,按着雪窟洞找就能找到人。
不过要找避风处却很难,雪深过小腿,行走困难,李景儿一个女人要带三名稚嫩的孩子,渐渐地有点力不从心了,脚步也越来越沉重,她怀疑这一生就要到了终点,撑不下去了。
要不是前一晚透支太多体力,想必她还有力气抱起大女儿,但此时她腰酸背痛,双腿无力,全靠意志力撑着。
“娘,兔子。”月姐儿忽然大叫。
“兔子?”李景儿集中精神一瞧,果然有只雪白兔子跳过眼前,但瞬间消失在一块大石头后头。
于是她背上一个,两手各拉一个,娘儿几个走到兔子大爷失踪的地方,赫然发现有个洞穴,不大,正好够挤四个人,前面还能空出一小块空地。
“霜明,先带妹妹进去避避,娘去找找干草来生火……”她在大石头上又刻了个“箭头”。
火一生,暖和了,肉干放在火上烤,肉一软,孩子们吃得欢,捧起雪地里干净的雪含化在口里变成水,止渴又止饥,难熬的一刻过去了,雨过天会青,静待黎明。
经过一天的惊悚恐惧,孩子们都累了,一个个睡在李景儿怀中,她双手一张环抱看他们,但她同样疲累不堪,却不能睡,眼神专注的盯着孩子的睡脸,一有不对劲马上把人叫醒。
有登山经验的人都晓得,在冷到身体无法负荷又没法补充热源的地方千万不能睡去,一旦睡着了就有可能醒不来,人的身体会慢慢变凉,直至呼吸停止。
直到萧景峰带人找到她和孩子时,她几乎是全身僵硬到几乎动不了,他两只大手不断的摩擦揉搓着她的身体、四肢,流动缓慢的血液才逐渐回暖,稍微能动动手指、脚趾。没冻坏,还是好的。
最后李景儿是被萧景峰抱回去的,三个孩子分别由他带去的兵抱着,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他们没回到石屋,而是到了山下的屋子,因为……
“陈玉莲死了?!”
她预料过这个可能性,除非风国人有人看上她,想带走她,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质是累赘。
但是听见这个死讯,李景儿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陈玉莲再可恶也是两个孩子的娘,这一死,稚子幼女该何去何从?
只是自己作孽又能怪谁,原本她是想害别人,反过来害了自己,她这一生大概从未为别人着想过吧!
“嗯!死时体无完肤,不着一物,全身布满瘀痕和咬痕,下身……呃,惨不忍睹,找不到一块好皮……”
陈玉莲被七、八个男人轮奸致死,身上、腿上、嘴里,甚至是后庭,满满是男人的精水,流了一身的淫秽物。
她死时双眼圆瞠,脸上诡异地带着欢愉至极的微笑,她是在女人是亢奋的时候死去,嘴角流出一条白涎。
可见她是乐意的,并享受着男人肆意地在她身上索欢,一个接一个,或是一个对众人,在肉体的交缠中追求最极致的欢爱,已然疯狂的不管不顾,只要男人的冲击。
她和每个男人都交欢过,因为太过激烈而下体撕裂,石屋内的大床上尽是她死前的血,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她兄长一定很难过吧!”再怎么刁钻任性也是亲妹妹,没人愿意见到亲人横死。
“难过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解脱,她要是不死,我就算和镇抚反目成仇也要杀死她。”她怎么能因一己之私,居然将敌人带上山,欲对他的妻小不利。
心有余悸的萧景峰面上犹带三分狰狞,当他看见那块被劈得只剩下木条的门,他的心像被只无形的手捉住,几乎要将其捏碎,他竟害怕的不敢进入,在门外站了许久。
屋内发出细细的呻吟声,是女人的声音,他目訾尽裂的奔入,一箭射穿正跨骑在女人身上那男人的咽喉,对方连痛呼一声都没有的往后一倒,面朝上,是带着诡谲笑意的阿骨烈。
那时他举步维艰的上前,以为饱受摧残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如刀割般的痛侵袭全身,他痛得跪倒在地。
其中一名曾到过石屋的兵忽然一喊“不是大嫂”,他才像死去又活过来似,赶紧查看死者是谁,发现真不是景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算了,死都死了别放在心上,她算得了报应,我和孩子都没事也不用太计较,我们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李景儿握住他的手,忽地鼻间一酸,有几分动容,事情都过去了,他竟然害怕的双手仍抖颤不已。
“景娘,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命,我……别离开我,答应我。”他眼中有泪,哽咽的说着。
“嗯!不离开,陪你一生一世,在我有生之年都做你的妻。”她认了,他那一堆极品亲戚也一并接收。
“嗯!”他抱着她,久久不放。
害怕失去,所以要捉紧,索景峰现在是惊弓之鸟,一个错眼没瞧见心爱女子便心慌不已,感觉心又死了一回。
他是被陈玉莲的死状吓到,想着若是惨死在石床上的是他的女人,他要怎么办?
“景峰,阿骨烈一死是不是表示议和破裂,又要开战了?”风国主战派肯定愤怒,誓言死战。
他头一点,将人抱入怀里。“阿骨烈是我杀的,但其它人却是不明原因死亡,死前都口吐白沫。”
闻言,李景儿得意的笑着,“他们铁定喝了那锅汤。”
“汤?”
“我们前一天没喝完的八宝竹笙鸡汤,我临走前洒了一把原本要毒耗子的毒蘑菇,那种蘑菇一吃会产生幻觉、亢奋、血脉膨张,让人想……呃,做那种事,少量使用有麻痹伤口的作用,若用量一多便会口吐白沫,全身痉挛,最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噎住而窒息。”
致不致命要看处理得不得宜,而那样的量对耗子而言是必死无疑,由体内爆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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