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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呵……你有白头发嘛!所以我不是故意的。」她傻笑的湮灭着证据,将拔错的黑发弹进床底。
他突然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有人规定白头发要拔掉吗?」
「有呀!我母亲以前常说,白头发超金代表烦恼超多,不赶紧把它拔掉会越长越多,烦恼也会越积越多,最后会被过重的烦恼压死。」白发害人不浅。
「你的意思是说,老人家长白发是因为烦恼过多?他不屑的冷讽。
他最大的烦恼是如何改造她成为端庄有礼的淑女。
上官青青又有新见解发表,「才不是,老人家的白发要称银丝,象征智慧和睿明,能明察秋毫,看透世情,解后世子孙的疑惑。一老而是谓宝,富荫子孙。
现在社会就是因为人情味越来越淡薄,不懂得敬老尊贤、安养老人,以至于年轻人失去学习的对象而逐渐堕落,世界才会越来越乱。
如果每个人都能有三剑客「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相信这社会会更安乐,许多犯罪案件也会减少。
「你……」他到底在干什么,听她胡谘一堆无稽。「起来。」
「我本来要起来了,是你一直拉着我说话,让我不好意思拒绝。」帮助别人是她最乐于做的一件事。
有爱就有希望,人要常怀慈悲心,乐善好施。
「我拉着你说话……」他忽然噤了声,见她举高他握住她的手。
她的明亮双眼似正笑着说: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不用太在意一时的话多,人心情好才会想找人聊天,我能了解。」以前也常有一群人围着她说个不停。
不过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因为人太多了,她只负责微笑就好,大家说累了自然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聊天引她竟盲目的认为他的情绪宣泄是在闲谈?「肚子饿了吧?」
发觉自己情绪受她牵动的他冷静地吸了一口气,握紧她的手不曾松开,好像她的手本该握在他手中,自然地如呼吸一般。
和她说话很累,言不及义的话题居多,让他几乎忘了自己所为而来。
昨夜的她睡得像林间仙子让人不忍吵醒,看着她微笑入眠的面容美得似一场梦幻,他仿佛银白色的独角兽在一旁守候,静静地为她挡去透光的露水。
他入迷了,一夜未睡的瞧着她的睡容,心崩毁了一角,只想守护她安眠而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她梦中的美好。
「你不说我倒忘了,现在几点了?」是有点饿了,她想喝豆浆配菜包。
「十点零七分,你不是有表?」他一睨她腕间过大的卡通表。
他想下午得叫人送只镶钻的淑女表来,好搭配她的气质。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他已经开始宠她了。
喔!对哦!「问你比较快嘛!而且我的手被你握住不好抬。」
她这才想到两人的关系没那么亲近,手一收,自然的放回腰侧,没发现他眼底蓦然浮现的空虚感,以及你怎么「敢」抽回的怒色。
他不动声色的定到她身侧,如同朋友一般的搭搂她的肩膀,要她穿上鞋下楼用餐。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尚未盥洗的上宫青青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走进盟洗室,一待就是半小时才姗姗走出,一见他还在,居然打个招呼又拎了件替换衣服走过他面前,砰地再度关上门。
被人忽略的不快让他僵直了背脊,越见沉冷的脸色在她哼着歌打开门时更加难看,仿佛她的快乐来自他的忍受,她无礼得令人动怒。
十分钟后,他决定要在她身上装铃铛,因为没有因为没人会在一直线的回廊迷路,而她高明到三度走了回头路。
「呃,你……你别生气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发誓。」谁叫这房子的格局那么相似,害她以为走过了又绕了回去。
「如果我相信你的誓言,你会保证不东张西望?」没见过好奇心那么重的女人。
第一次发现她没跟上来时,她的理由是他的步伐过大她跟不上,所以他配合她的慢条斯理,散步似地走得非常悠闲。
第二次回过头一瞧,她蹲在墙角研究花瓶中郁金香的颜色,直说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深紫,因为当她一抬头他已经不见了,所以她只好继续欣赏,等他来找她。
第三次更夸张,她宣称看到老朋友在天上飞,因此没知会他一声便停下脚步,整个人爬上窗户失去踪影,让他以为她由二楼摔落中庭。
结果她是坐在窗户外的横台晃着脚,直道天气真好,风很凉,问他要不要一起来赏云。
人不可能在天上飞行,她的借口蹩脚又拗舌。见她方向感极差,而且容易为一点小事分心,他干脆捉牢她以防她迷失。
一个人能迷糊到什么地步他不明白,但她实在太离谱了,让他很想听听她第四个理由。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像童子军似的发誓。「真的,我没有东张西望,我只是看到一只猫。」
毛色雪白蓬松十分可爱,她一时太专注了而忘了要转弯,然后她就分不清楚刚才从哪边过来,只好以掷铜板的方式选择方向。
「欧阳家不允许养宠物,你看到的应该是野猫。」他漠不关心的道,意思是这类事会有下人处理。
「嗄!不养宠物?」那不是很无聊。
像她家的欺世多可爱,懒洋洋地躺在窗台边晒太阳不捉老鼠,高傲得像个贵夫人。
还有爱说话的聒噪老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盗名则总将它庞大身躯塞在柜台下打盹,让人以为它不是圣伯纳而是一头猪。
至于灭祖嘛!她心不安的瞄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少些注意力别去发现那只花栗鼠的存在,他八成恨死它了。
「你的眼神闪烁不定,是否隐瞒了我某件事未告知?」猫是她带来的?
她力求镇静的朝他一笑,手心直冒冷汗。「没有、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眼睛在痛眨了一下。」
「眼睛痛?」他不信的瞧了她一眼。
上官青青主动的靠近他直催促。「走吧、走吧!我快饿死了,饿死客人是一项重罪。」
「你‥‥」眼一瞇,他确定她有事瞒他。「的确不该怠慢客人,等用完餐后,我再来审问你。」
「嗄!审问?!」有那么严重吗?
走私一只花栗鼠不算有罪吧!顶多是知情不报而已,牠可是酷的好朋友。
咦!怎么没瞧见酷的人影,难道她交到新朋友跑到外头了?
「什么,你把酷关到阁楼?!」
惊天的讶异声出自绝美的女子口中,圆睁的美丽双眸充满难以置信,没人真的把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关进阴暗发霉的阁楼里。
而他居然做了,还面不改色地说,不驯的小孩理当受罚。
这是什么世界呀!哪来的这种规定?
规定是用来打破而非用来限制,既然由人制订也应因人而变,哪能一成不变、墨守成规,有变化才新鲜,老是那几条岂不无趣。
可是定下规矩的男人根本无意更改,如果今天他连一个孩子都无法管好,如何管理手底下依赖他养家活口的员工。
喝着黑咖啡的欧阳阎天一边看着手边文件,一边听副理的简报,完全无视一旁几乎掀翻屋顶的声音,他以为她想和他争辩孩子的管教问题。
在这个家只有他的话有分量,其它闲杂声浪视同杂音自动筛除,没有必要去在意。
但是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将人的个性制式化,认为专家统计数字下没有意外,百分之零点几的例外不会出现在他的控制中,破坏他的自制。
而这对母女便是来颠覆他的,造成他再也无法冷静自持。
「小孩子做错事说说就好,你干么非要做出这种惨不忍睹的安排,你未免太残忍了,残忍到没有人性,你还是不是个人‥‥」
她的酷没吃饱一定会变得很暴力,肯定不会安份,她页的很担心,绝对会发生惨不忍睹的事,而他会后悔对自己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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