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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不過好意地提醒他吾家有女初長成,出落得像一朵花要好生照料著,別讓蟲蟻鳥雀壞了風華,璞玉之光足以耀日月。
可是他得到什麼回報?居然是一記拳頭.所以說世道艱險,好人難為,凡事不要強出頭作公道,瞧他的下場便是最好的警惕,世人理應謹記,切勿踏上他的後塵.妹妹呀!妹妹,別怪鷹哥哥不夠義氣吵醒了一頭睡獅,妳自求多福吧!
哎喲!真痛,他要找個人來呼呼。
「段總的舌根爛了不成,恭喜你終於得到二十一世紀的大獎,AIDS.」
無可救藥、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糟蹋更多的女人。沈佑鷹惡意的詛咒他。
段立霆沒好氣的一斥,「你才有病,無聲無息的站在背後盡說些風涼話,你吃太撐了是不是?」原本有一絲愧疚,現在不必了。
被扁是他活該,莫名其妙地出現不扁他扁誰,害他心情亂成一團,滿腦子是妹妹披嫁裳的模樣。
他不該苦惱的,嫁人是一件好事,他怎會捨不得那個大禍害出嫁呢!嫁得越遠越好才不會來煩他,他的災難才會就此結束。
可是一想到是陌生的臉孔擁著她走向禮堂,心口的那口氣就變得非常沉,好像有人硬是挖去他的心頭肉,讓他的心空了一大塊顯得空盪盪.大概是嫁女兒的心情吧!看她由紅通通的小嬰兒蛻變成討人歡心的大女孩,箇中的辛酸他最清楚,沒人比他更苦命了。
一定是這樣沒錯,他也中了妹妹的毒,加入變態大哥行列,不想讓她離開他的羽翼之下。
「聽你一席話似乎是我該死?打擾你偷窺的樂趣。」這拳白挨了。沈佑鷹暗嘆口氣。
段立霆連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我沒有偷看妹妹。」
「你幹麼急著對號入座,不打自招,太明顯了吧!」兔子不吃窩邊草,吃了會倒大楣。
「你在說什麼,別背地裡扯我後腿。」全天下就屬他最陰險了,一張笑面欺天瞞地。
「作賊心虛就別遷怒,兄弟我會替你保守祕密,保證不洩漏你愛偷窺的癖好。」免得人家以為他們全是這副德行,見不得人。
他最善良了,樂於助人,死後一定上天堂享盡美女華食,偶爾丟些殘羹剩渣救濟身處地獄的老朋友。
「沈佑鷹,你不去賣笑了嗎?」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皮,他早晚被剝皮。
「請尊重公關主任的使命感,沒有我打點公司的門面,你們這些傢伙上得了檯面嗎?」光是應付問題百出的記者就夠他們頭大了。
不過他習慣做善事,別人嫌麻煩的事他一肩扛下,衝鋒陷陣,為他們擋去不必要的煩惱,可見他的心胸多麼寬大。
足登聖人寶座。
「呿!賣臉而已,你少說大道理。」旋了幾步,離不開窗邊的段立霆乾脆拉起百葉窗,光明正大的監看。
反正外面的人看不到辦公室裡的景況,他摳鼻孔、挖耳屎也不怕破壞形象,何必躲躲藏藏擔心旁人發覺,他可是堂堂的總經理吶!
嗯,那個是人事部主任吧!摸魚摸到我跟前,這個月的獎金減半,看你如何向家中的黃臉婆交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記下了。
「可是你卻差點毀了我唯一能見人的地方。」娶不到老婆要他負責。「我值錢的就這張臉了。」
「好啦!小白臉,你別擋我視線,張小人到底拿了什麼東西給妹妹?」瞧她笑得嘴都闔不攏.沒節操。
小白臉,他真敢呀!「張經理的人品不錯,二十出頭尚未成親.」
「誰問你這個來著,你當是黃梅調唱起戲了。」段立霆決定了,以後沒結婚的概不錄用,機會留給需要養家活口的人。
「左邊的小夥子今年剛退伍,和妹妹的年紀相仿,一定很談得來。」年輕人要多交用有增廣見聞。
「黑得像非洲居民,他的祖先大概是賣煤炭的,配不起妹妹。」哼!算他識時務沒纏著她,否剿他會更黑。
沈佑鷹暗笑的搖搖頭,那是健康的小麥色。「那麼孟小開總沒話說了吧!人品一流,家世一流,連長相都一流,絕不比你、我差。」
像是打翻了調味料,時酸時澀的段立霆口舌發麻,眼發紅,拳頭握緊地離窗不到一公分左右,極欲打扁某人花俏的臉。
什麼孟小開嘛,串門子串到聯泗集團來,他迷路也未免迷得太遠,孟老頭的公司在對街,怎麼也不會看走眼。
「仔細一瞧,咱們妹妹還挺漂亮的,不知誰有幸摘下這朵香花。」不信你沒反應,盡做些白癡事。
丟人呀!他羞與為伍。
同樣趴在玻璃窗邊窺探的沈佑鷹不忘掘風點火,行徑不比人光明地鼓動兩片唇簧,一起做著他腦中的白癡事樂此不疲。
「把你的眼給我瞇小一點別看得太仔細,妹妹不是你的。」他早就知道她漂亮得過火,所以才送她笨重眼鏡遮美好防摧花手。
嗯!好像在形容自己。
他恥笑的回敬段立霆一禮.「也不是你的,你姓段妹妹姓慕,有什麼資格遮住我的眼。」
總裁大人才是她真正血親.「你……你存心來找磴是不是?妹妹是我們段、慕兩家的人。」他早視她為一家人。
「別往臉上貼金了,改天妹妹出嫁時是由慕家大門迎出,關你們姓段的什麼事?喝杯喜酒還坐不上大位呢!」身份和路人甲差不多。
妹妹是暱稱,他真是自己妹妹不成?十幾二十年的鄰居,恐柏界線早已模糊,分不清應該將她擺在心的哪個位置。
距離太近往往容易產生盲點,看不見近在眼前的珍寶,錯當是燙手山芋急於拋卻.結果呢?自己先捨不得,左右矛盾地原處徘徊,前進無路,後退無梯,卡在中央不上不下,連旁人都看不下去的想踹他一腳.「妹妹不會嫁人,你少危言聳聽,我……我……我不准。」她只能嫁給──驀地,他為心中的邪念而赧了耳根,自惡的黑沉著一張臉,他怎麼想到自己呢?
太詭異了,他鐵定吃錯藥。
「你憑什麼不准,妹妹是有自主能力的個體,她愛嫁誰就嫁誰,你根本管不著。」還硬撐呀!連自己心意都看不透的笨蛋活該被拋棄。
黑眸厲狠的一瞪,段立霆神情狼狽地將沈佑鷹壓向牆。「你是敵方公司派來臥底的對吧!偽裝得非常像那頭令人厭惡的笑面虎。」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你要再不清醒我也幫不上忙,施主請自重。」阿彌陀佛。
神愛世人,世人愛神,他站在光環下接受朝拜。
「你在說什麼鬼話,少故弄玄虛,給我說明白。」他哪需要幫忙,除非有人自願接下總經理職務,貶他當工友。
「佛海無邊,難怪駑鈍之輩走不上岸……呃!好好好,別動怒,我不是要說了,幹麼急著要跳牆。」唉!衣服都縐了。
「囉唆,你最好說個令我滿意的理由,否則我送你上西天和佛祖作伴。」敲千年萬年的木魚.狡眸一閃,沈佑鷹笑得古怪。「耳屎清乾淨了,我要說的是……」
段立霆當賁豎直耳朵凝神專注,眼尾不時掃向窗外的一景,全面監控地預防狼手肆虐。
「鐵傲來消息了,慕老二目前的行蹤非常安全,要我們勿掛念管好公司。」哈!拐到你了吧!
「嘎?!」表情有著片刻空白,來不及消化突然躍入的訊息。
須臾。
怔然的臉部表情有了改變,猙獰的露出兇惡,似在撲殺他似地,鐵青的神色恨不得咬他一口肉,嚐嚐鹹不鹹.他居然敢耍他,嫌日子過得太平淡,想來點血腥味助興不成。
「你應該高興才是,何必死板著一張臉像要尋仇,小心嚇壞了妹妹。」她可是大家的妹妹。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搞定那些小記者就天下太平。」省得來煩他。
美臉一收,沈佑鷹難得嚴肅的一比。「你完了,你會死得很淒慘,容我先向你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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