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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丫鬟(23)



真固执。段天乐撇撇嘴说:「你尽管嘴硬,到时欲哭无泪,可别说表哥我没提醒你。」

「哼!」她不理会他的疯言,冷哼一声扭过头。

杜咏言若有所思地问:「紫袖的意思呢?她愿意接纳大表哥的心意?」他相信聪慧如她,不至于胡涂到介入段、杜两家的婚事。

段天乐叹气这:「我不是说过他们相爱,相爱就是两情相悦嘛,咏蝉表妹心傲不愿接受事实,你呢?」说完,嘟翘起嘴巴,静待他的反应。

言表哥对紫袖的痴迷他是看在眼里,只是感情的事谁也拿不准,该来的时候躲不掉,不该是自己的谁也无法强求。还是学他这样最好,始终不愁没有美人在怀。

杜咏言轻微地扯动脸颊,「不是我不信你,而是紫袖有这么容易就低头吗?」这不像他所认识的元紫袖。

他所认识的元紫袖固执、倔强、不认输、谨守本分又不服人,向来只有人家低头认栽,她宁死也不会承认失败。

「当然不容易,所以我爱得很辛苦。」因为他用生命去爱。段天愁低沉地说。

「大哥,你来了,还有紫袖。」段天乐暗道,他们来得也太快了,他功力尚未大展呢!

「你是……大表哥?!」杜家两兄妹同时望向出现在眼前的男子。

「我是段天愁。」

原来他是大表哥,气宇轩昂、狂傲不羁,风霜刻画出的英挺风姿,多令人心动,让她芳心不由得暗许。杜咏蝉的眼中迸出迷恋的光彩,不自觉地摆动柳腰向他靠近。

她一脸娇羞地轻语,「大表哥,我是表妹咏蝉,好久没见了,你好吗?」

「多谢咏蝉表妹的关心,我很好。」段天愁刻意闪避她故意靠近的娇胴。

她确实长得十分艳丽,可惜艳丽的女子他见多了,无法引动他心底的情弦,只有那个一直故意往后缩,窝在柱子旁看戏的可恶女子,能牵动他的心跳。

他不悦地想,还缩,待会非好好地爱她一回不成,以示惩戒。

「表哥离家多年未归,咏蝉朝夕相盼,终于把表哥盼回来了。」杜咏蝉以眼波横送情丝。

段天乐打了个寒颤,不等段天愁回答就出言讥讽,「拜托,你光忙那群爱慕者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朝盼夕思。」他作呕地想,太假了吧,咏蝉表妹几时也学会温柔?

混蛋段天乐,敢扯她后腿。她气怨在心不敢表现于外,「乐表哥,你说笑了,咏蝉哪有什么爱慕者。」

「哟,天下红雨了,你居然叫起表哥,我看出门得小心,免得被乱棒打死。」段天乐被她那声表哥叫得他连鸡皮疙瘩都喊救命。

杜咏蝉佯装受辱的表情垂着脸,「大表哥,人家才不像乐表哥说得那样,他最爱欺负我了。」

「乐弟是爱闹些,你多担待点。乐弟,来者是客,不可无礼。」段天愁特别强调来者是客。

「大表哥,你不用和我客套,我们……不算是客人。」杜咏蝉心想,快要变成一家人了。

「怎么不算是客呢?莫非你嫌大表哥招待不周?」段天愁装胡涂不点明两家约定。

「当然不是。」社咏蝉是急在心底口难张。「我们两家关系如此亲密,自然不是外人。」

段天愁附和但扭曲她的意思,「说得也是,你和喜妹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当然不是外人。」

「我不是你妹妹……呃!我是说,我们的关系不止是兄妹情谊,应该更……更贴近。」杜咏蝉暗示着,她才不做他妹妹。

「更贴近?!」段天愁看向段天乐,诡异地眯着眼。「莫非你喜欢乐弟?难怪了,你们愈吵感情愈好。」

无辜被点到名的段天乐,吐出舌头扮鬼脸,朝他恶意地瞪视,怪他乱点鸳鸯谱,坏他「识美」的好名声。

一直不说话的杜咏言,从元紫袖表情淡漠地跟在段天愁身后进来时,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凝视她日益娇美的脸庞,心中眷恋不减反增。

他眼中虽然只有她,但耳朵不忘听着此起彼落的交谈声,听着听着,他听出段天愁语中的拒绝之意,微微不悦地打断他的推辞。

杜咏言说:「大表哥,我想你该记得小弟,毕竟你我相差不过三岁,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

他是……段天愁想了一下,「你是咏言表弟吧?多年不见,你变了个样。」他早已不复记忆,先前紫袖才提醒一二。

「没有大表哥变得多。」杜咏言言下之意,指他变心之快无人能及。不管是不是真的,他是自己的情敌,绝不能掉以轻心。

段天愁不快地抿抿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人是会变的,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地活在童年里。」

杜咏言意有所指地说:「虽然有些事可以变,但是父母的遗命、家族的诚信问题,似乎不该改变。」

段天愁眼一沉,收起虚应的伪笑,「墨守成规、不思改进可不好,有时候愚孝和太看重世俗眼光,只会活得很痛苦。」

「世俗有礼法,人不尊礼而无礼,不知耻而谓无耻,你当懂个中道理才是。」杜咏言暗讽段天愁无礼又无耻,不是真君子。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咏言表弟知礼知耻,定当理解。」段天愁反将嘲讽丢塞回他嘴巴里。

段天乐和杜咏蝉见他们热络地一来一回交谈着,完全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含意,想插嘴又插不进去,好像被阻挡在外的陌生人,始终打不进看似透明的墙里。

窝在柱子后看戏的元紫袖,因为太无聊而猛打哈欠,聪明如她,当然了解他们争夺的对象,已由杜咏蝉转到自个身上,就像两只争食的狗,互相叫嚣。

「大表哥难道忘却怀胎十月的亲恩,岂可令母亲含羞。」杜咏言把已逝之人的颜面抬了出来。

段天愁眼神阴鸷地直视着他,「母亲地下若知,一定欣慰天愁觅得幸福,不至于步她后尘。」

杜咏言气不过,肝火大动,「你在污蔑亡者。」

「她是我娘亲。」段天愁一句话盖过他的不满,顿时静了下来。

在片刻安静中,杜咏蝉急切地开口询问:「你们在叙旧吗?为何说得如此深奥难懂?」

快睡着的元紫袖差点跌倒,为她无知的问话感到好笑,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低迷,像是在叙旧吗?

「蝉妹,我想天乐的『建议』值得商榷。」杜咏言虽然是对着杜咏蝉说话,但眼睛仍不离情敌的身上。

杜咏蝉疑问道:「建议?」天乐那痞子说过的话,她很少记在心里。

「大表哥,我看你就不用再兜着圈子,直接表态吧,接不接受还得看我们高兴。」杜咏言抱胸道。

既然人家挑明了讲,段天愁也觉得自己再作态就有些矫情,「紫袖,出来。」

嗄!搞什么,她是来看戏的,干么要她来膛这淌浑水?元紫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段天愁大步地把不肯移步的元紫袖拉到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手揽着她的腰,搂进自己的怀抱中。「我要娶紫袖为妻,请你们成全。」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听到甚至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杜家两兄妹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杜咏言是心中有数但不愿意承认,而杜咏蝉可没那么好度量。

她艳美的脸孔变得狰狞,青白交错出现在脸上。

杜咏蝉厉声道:「你不能娶紫袖,我们之间有婚约存在,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不可能输,尤其是输给一个丫鬟。

妒恨让她忘却元紫袖不是普通丫鬟,元紫袖是掌管整座叠影山庄正常运作的大牌丫鬟,职权大过庄内任何一人,包括段家老少。

「抱歉,婚约是先母说着玩的,当不了真。」段天愁相信以她的姿容,很快就能觅得有缘人。

「不管是不是玩笑话,这项婚约你非履行不可。」杜咏蝉坚持道,她偏要嫁给他。天底下能让她心动的男人不多,而段天愁是男人中的男人,说什么她都绝不松手,一定要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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