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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剎朱雀(京华四贝勒之一)(3)



一来一往的“表演”看得人心蠢动,东木棣樊及西金鋆锋均被挑起兴趣,大有下场搅和之意。

“青龙、白虎,你们也要学他们一般放纵?”胤礽不疾不徐地张口。

已起身的两人一闻主子不悦的口吻,只好讪然坐回原位,他们了解他只有在生气边缘才会直呼四将的代号,否则大部分时间皆以五行之名唤之。

若是由他口中喊出某人的名字,那表示……那个人要大祸临头了。

“爷,你在担忧南方的反清份子吗?”细心的棣樊看出他眉间的忧虑。

他微微一喟。“能不忧心吗?近来这些汉民的动作频频,令人十分头疼。”

“亡国之奴何以权之,他们只是在做垂死之前的挣扎,南火自会为爷扫除烦忧的。”

骁勇善战的鋆锋不当一回事。

“希望如此。”

眉宇间的王者气势叫人不能小觑,金线绣龙的黄衣更显尊贵,二阿哥胤礽睿智中带利锋的黑眸一瞇,视线落在已过百招仍不见汗光的炜烈。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火的光彩在日后会熄灭,成为一摊死水。

也许是他多虑了。

五行不可缺呀!

★★★

数日后 杭州醉花坞一场激烈的欢爱后,布满汗水的强健身躯一翻身,凌乱散发的头枕在两座雪峰上,不安分的手指犹在一小撮毛发内撩拨。

即使已纵情一夜,艳美丰胸的女子仍低声轻嘤地微张双腿,而刚平复的欲望此刻又被轻易地挑起,涓溢而出的淫水是她体内欲求贪欢的情火。

宋怜星着迷地望着她身侧的男子,深情的美眸残余欢愉,贪恋他那一丝丝的温暖。

她的先祖乃是明末知名的学者宋应星,一本《天工开物》阐述全国重要产业,并附上图标加以详细说明,极力推崇机械生产的便利,包括农业、工矿及兵器等。

可惜由于文人儒酸气息浓厚,到了她父亲那一代,因不慎失言开罪某位八旗将领,硬是以判乱之嫌被论刑,以致一干男丁全充军边关。

而女眷亦难逃悲惨噩运,妻妾、女儿皆打入官妓之列,开始不见天日的送往迎来,曲意承欢悍莽的满清将士。

该说她幸或不幸,在她被狎玩了半个月后,遇到皇太子的爱将炜烈,从此改写了她的生命。

她由人尽可夫的官妓身分擢跃为江南第一名妓沈恋心,身价之高非寻常人家玩得起,因此得以少些责难,只需服侍少数高官、富田贾,享受被奉承、吹捧的虚华生涯。

但是,女人总是多了份奢望,盼能寻着好郎君白头终老,她不禁凝望着痴恋的他。

“最近玄月神教有何动静?”

是了,这就是她的悲哀。

她并不是单纯出卖肉体的烟花女子,而是肩负使命的大内密探之一。

以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及酥软的身段迷魅男子,在酒酣体热之际套取秘密,藉以查探叛乱份子的藏身之所和动向。

美丽成为她的一项武器,这身白玉般胴体布满了污秽与不洁,而她为了一份不可贪求的爱恋出卖自己,出卖大明义士,这是她的幸也是不幸。

不是每个官妓都能有此殊荣摆脱不堪的日子,她算是幸运的一员,因为绝艳的外貌使她避过老死在营区红帐里。

只是以一个“背叛者”而言,她还是付出了代价,爱上了炜烈这个处处留情、风流不专的“刑罚”。

不幸呀!

“玄月神教的行踪诡谲,很难查清他们的正确动向。”倏地一阵痛楚使她眼一睁。

炜烈惩罚性地捏紧她硬挺的雪乳,以齿在她柔若无骨的香肩上烙了血口子,邪魅地舌舔唇上的血腥温液。

他不接受这毫无进展的报告。

“恋心,你想回到红帐内伺候贪婪的大清兵将吗?”他不用废物,该绝情时,他绝对是残酷的狠厉。

她微微一怔,强烈的撕痛再次撞击千穿百孔的心。“属下已尽了全力追查……”

“你的敷衍太空洞,我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使力地箝住她的下巴,不念情地吻破她红艳双唇。

“玄月神……神教并非一般乌合之众,他们的教派严谨而有组织,外人鲜能打入核心之中。”她当真已尽了力追查。

“推托之辞。”他毫无怜惜之色地板开她大腿,用力地戳入一指。“你忘了张开大腿吧?”

意在讽刺她妓女装闺女,故作矜持坏他大事,不肯淫荡地放开千人枕、万人尝的美妙身躯。

宋怜星,不,她是艳名远播的沈恋心。“烈,我是你的女人呀!”

“凭你还不配唤我的名字。”他残忍地退出手指,让她在情欲中痛苦。

“贝……贝勒爷。”她不敢要求怜宠地泛着绯红脸色,守住她仅剩的尊严。

“杭州的地头蛇陈大富不是迷你迷得晕头转向,还有盐帮的张贵、南北船运的主事黄老爷……他们可全是你的入幕之宾,你会套不出半点有关的消息?”

炜烈不信任的语气让沈恋心手脚冰冷,他口中的人名叫她不自觉地打个哆嗦,恶心的酸臭便在胸口强噎下腹。

一口黄牙的陈大富满身腥味,在床第间需索无度,每每令她痛不欲生,一夜过后至少得休息个三、五天才能下得了床。

盐帮的张贵力大无穷,即使他有心惜花,但在情欲的勃发下常常无法控制力气,以致抓得她浑身全是青紫不一的伤痕,久久不能接客,无法打探各方讯息。

而黄老爷年事已高,办起事来力不从心,偏又好色,极尽凌辱之能事,常要她以羞耻的姿态满足他的变态心理,甚至命其贴身小厮代为苟合,然后眼眶发红地赤着身在床上观看。

她身不由己的苦他可知晓,难道她的轻贱得不到一丝好言?

“当初把你从红帐保荐入朝为探子营效力,可不是让你养尊处优地当个夫人,认清自己的身分,用上天赋予的好条件去挣个运气。”

“是的,贝勒爷。”苦在心底的沈恋心黯然一应。

“记住,把玄月神教的一切给我调查仔细,尤其是日月圣使。”他恢复轻佻地揉搓起妍美的曲线。

女人在于他是一种娱乐,而非必要。

他喜欢女人多肉的娇艳身躯,呢喃哝软地嘤酥声调,但不代表他会沉溺于女体的欢欲之中。

而他绝对是个善于摆弄女人的情欲圣手。

“爷儿的意思是指日魂、月剎?”

沈恋心愕然的牵强表情引起炜烈冷酷的一瞥。

“没把握?”

她无视胸前那道血回道:“日魂人如其名,日间夺魂不见影,而月剎……更是高深莫测,无人识其真面目。传闻中,两人都是俊美无俦的翩翩男子,日魂桀骜冷僻,孤傲如死城中的幽冥,叫人望而生畏,不敢与之为敌。

“月剎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人机智、冷静,面如冠玉,美若天上谪仙,一举手一投足皆是令人心动的风釆。

“月剎擅长玩弄人心,洞悉凡夫俗子的细微举止,在谈笑间不费一兵一卒即能置人于死地。

“年岁不知,性别无解,武功路数奇特,地位仅次玄月神教教主,有可能继承下一任教主之位。”

沈恋心的解说让炜烈的眼神变得格外深沉,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蠢动。

“月圆之夜,我要得知月剎的落脚处。”他要亲自会会月剎这个传奇人物。

月圆?!那不是三十天不到?

“日魂呢?”

“恋心,你跟在我身边快三年,不要表现出愚呆来,聪明人休问蠢话。”

“是。”她螓首低垂,以乌发掩住眼底的受伤。

“不论是日魂、月剎还是玄月神教,只要敢与朝廷为敌的乱臣贼子,一律杀无赦。”

他的职责就是让大清基业能永保万年。

“爷儿的旨令,属下当全力以赴。”她的命是为他而生的,即使再多牺牲她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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