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也许是我的过分冷淡令他无措,不自觉的以充满泡的左手耙过他乌黑微卷的头发,在上头留下一坨泡沫。
“希望--希望你不会太难过如果你需要散散心,欢迎你到花莲玩,我会给你地址。”
他语气小心且认真,可能怕触动我的“伤心事”,却又忍不往想伸出援手,让“失意妇人”
的我知道世间处处有温情。
不待我回应什么,他身边那名娇小女子补充道:“杜小姐,我们锺大哥一像是这样的,对弱者伸出援手,你别太多心,他没有「其他」
含意的。”
唷!这可不是在警告我少作言外之意的痴心妄想?
我双手抱胸,摇了摇头,忍不住想“玩”一下这名小女子。她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最受不了挑战的,对于她心爱的物品,愈是宝贝我愈是想碰。
“我需要安慰。”我缓缓走近他们。以及我所讨厌的小动物,在娇小女子戒备的神色下,双手抓住钟昂的汗衫,印上我的唇,牢牢密合住他愕然的嘴。
哎呀!碰到他的舌头了!好恶,但又有点麻麻的,战栗了一下,我推开他退开一步,以手背抹去唇上的麻辣感,忙不迭的对娇小女子展示我的胜利,伸出右手比划出“V”字型,微笑得不可一世,往大门走去也。
这种事我做过几次,每次的效果都不错。虽然有着被妒妇追杀的风险,但不怕死是的英雌本色。反正我偷到的也只有一个吻,又不是偷了她们的男人。加上我最最看不惯那种暗恋某男人不敢表逢,却又在其他女性出现时展现出猎犬面孔,非要赶走每一个觊觎的女性不可。
才踏入小庭院呢,另一项惊喜便跳到我面前,还来不及由银光闪闪的法拉利的照射中恢复正常视力,由校长室中跳出来的谷亮鸿已来到我面前,脸色非常不好看。
“哎呀!稀客。”我啧啧有声的绕着银色法拉利走了一圈,留下不少指印。
“多少钱买的?看来你真的赚翻了。”
“你吻外面那一个男人!我在二楼看到了!”他没理会我,叫得醋味冲天。
“偷窥狂。”我嘘他。
谷亮鸿大叫:“你要吻可以来吻我呀!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吻过我?”
我掏掏耳朵,别开头。
“你不合我的胃口啦!何况每天有那么多美女等着你吻,该满足了。”我的至大原则是绝对不吻那种对我有感情企图的男人。尤其眼前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鬼更是不让他有想像空间。
“你试都没试就说不合!太过分了,我要求平等的待遇!”谷亮鸿仍是急躁的冲天炮本色。
“我不喜欢你的唇形啦。”不想再与他瞎打屁,直接问着:“怎么会来新竹?我以为未来十年你连睡觉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唇形。它当选过亚洲最性感的唇耶!你居然嫌弃!还有,明天早上五点半我要去竹南的观雾出外景,你陪我一起去。”
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要我“陪”他一起去?搞清楚,我才是老大咧!
“小佣人,请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这下子不抬出身分来压人还真是不行。
“佣人有麻烦,身为主人理所当然要挺身保护呀!若!”他从法拉利的窗口探入,掏出几份报纸在我面前晃着。
我拿过来看,嗤笑了声。
“干嘛?展示最新诽闻呀?上回那个港星比较好看,这个小歌星——没什么印象耶。柳思湖?谁啊?再给我十分钟去想--”
他又将报纸抢过:“谁要你去想?我要说的是,我被缠住了!她与我同一个经纪公司,家境清寒,所以常四处走唱。前一阵子淫媒开价三佰万要她去陪富商一星期,我看不过去,帮她解决了家中大部分的债务,让她免于出卖灵肉。可是她居然就这样赖上我了。你们女人真是奇怪,恩情爱情都搞不清楚,我帮了她,她却妄想当我的妻子,根本是恩将仇报!结果她告诉记者,这辈子非我不嫁,真他妈的王八蛋--噢!”
我一肘子顶得他痛叫不休。我最讨厌别人说粗话了,尤其是我教养过的小鬼。
说粗话的下场只有以肥皂刷牙。
不过——嘻嘻!这小子的遭遇不正也是我与他的写照?不趁此大加嘲笑怎么可以!
“阿鸿兄,三、四年前这个戏码依稀彷佛上演过喔。我帮你浪子回头,结果你有事没事就教唆我离婚,这也是恩将仇报不是吗?不过你真的是个呆瓜,身为帅哥美女者,向来要懂得明哲保身;别忘了你们正是那些受难者最佳的浮木,不找你们以身相许一辈子,难道要回头过她辛苦的日子?想一想,得到你的身心不仅吃香喝辣一辈子,又可令全台湾的女人嫉妒,一举多得呀。”
“你是说我助人活该了?”
“方式有很多种,捐钱——哦,对了。”我赶忙由皮包中拿出一张十万元的收据给他。
“捐钱,认养孤儿,什么善事都可以做。至于必须出头的事,你为什么不叫你那个胖又壮的助理去打点?包准没有以身相许这回事。我看你是爱现,没药救了,被缠死也活该。对了,我肚子饿了,想吃苹果派,你去做给我吃。”
他咕咕哝哝的跟在我后头,无视一路上教职员们对他行爱的注目礼。走入厨房后,我向煮饭阿婆借了烤箱与一小块流理台,抓了件围兜丢给他。
“又不吃正餐了?现在吃了派,晚上一定吃不下其他东西。”他认命的套上围兜,开始打蛋秤面粉。
我坐在桌子一角,持续发表我个人的大论:“你想做善事我个人感到很欣慰,不过最好找对方法。像我呀,是没有顾忌的,因为我不仅平凡,又是已婚,只有白痴才会对我动心--就是你啦!不过这不是重点。还有,你帮了那位柳思湖小姐多少钱?”
“五百万。”
“向银行借的?还是高利贷?”
“银行吧。如果是高利贷,她没有机会当歌星,老早被卖去火坑当妓女了。”他回答得不挺在意。
“拜托,负债五百万,一个月要付的利息也不过是三万多,你那么多事帮她干嘛?赶场跑工地秀也是一种心性上的磨练,付贷款钱兼养家活口,节俭一点的花用,我不相信她应付不过来。为了不让她被淫媒找去卖春,就帮她付贷款,浪费!还不如捐给这间学校增加一些设备。我看你乾脆去每一间大酒家站岗好了,问每一个上班的小姐他家欠多少钱,把你的钱全用来当火山孝子好了,白痴。”
“我已经很后悔了,你还念!”他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可见生平第一次出马做善事落到这种下场,早已使他不爽至极。
他现在太有钱了,不在乎“小钱”的流失,在乎的是报恩女的痴缠。
“你叫她还钱嘛,把以前赚给银行的钱改而交给你,不就好了。”他正在切苹果,我偷了一块来吃。
“她把秀场的工作辞了,留着大把时间来追我,根本以为我对她有意思,我也不习惯向人要钱。”
不管谷亮鸿目前多么有钱,被誉为台湾最酷、最具贵公子高傲脾性,贵气出凡,终究他仍是在道上厮混过七、八年的小痞子。不够坏,所以成不了大气候;不成群结党,所以总是挨揍,才让我路过暗巷时救了血流一地的他。个性上则是有恩必回、有仇必报,才让他在三年多前对我允下“以身相许”的蠢话,也就让居心不良的我乐于收了一个免费的佣人来终生使唤,使得我在北、中、南三地的公寓永远乾净无垢。要知道,我是那种住在福德坑依然可以无感无觉的人,自然也就不是乐于于打扫的人。幸而有这小子在打理。
基本上,他是属于粗率性格的人,摆着一张酷脸是因为拙于应对一些人际问题,索性冷淡面孔,让人不敢亲近,反正他也不缺朋友。但要是面对痴缠的人,他就没辙了。冷脸吓不了人,破口大骂可能也没用,对金钱的不计较又使得他说不出口要人还钱的话,所以事情便扭曲成现在这般的困境了,白痴。
上一篇:追寻今生的最爱(爱长廊系列)
下一篇:金玉其外美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