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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独霸衣方(出版书)(44)



“太君,孙儿会快点好起来的。”

“这样才乖。”全太君笑吟吟的,“等你全好了,祖母作主,让你跟高小姐成親——经过这场磨难,你母親已经不再反对,不用担心。”

褚嘉言脸上喜色难掩,“母親真的不再反对?”

“高小姐这么好的媳婦,还有什么好反对,成親是求夫妻同心,富贵时同心容易,遭病时同心困难,高小姐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祖母这把年纪都没看过几个年轻姑娘有这种勇气。”

褚嘉言道:“多谢祖母。”

高和畅也很欢喜,“多谢太君。”

全太君离去前,高和畅再三叮嘱,回院子就马上沐浴更衣,今日穿的衣服都要立刻用皂角洗过,并且晒太阳。

褚嘉言病况大好的消息在短时间内传遍了褚家。

褚老爷跟褚太太首先忍不了了——虽然全太君有命不能探视,但知道儿子睁眼,怎么能不心急?

那天入夜,褚老爷先悄悄到来。

褚嘉言神智恢复,宁愿忍受痛癢,不愿意喝宁神汤昏睡,跟着褚老爷说了许多生意上的事情。

玉路跟芳华系列销售持平,惠风依然一枝独秀,好多人在问秋天办不办服装秀,但高和畅这几个月在照顾他,无暇打理生意上的事情,褚老爷主要心力在桑田棉田,不太懂服装秀的流程跟销售方式,褚嘉忠更不可能了,他什么都不会,褚老爷跟孙掌柜商讨,决定今年冬天和明年春天惠风将停售新品,品牌作起来不容易,要倒只是一夕之间,宁缺勿滥,要维持住惠风的招牌形象。

高和畅就在旁边给褚嘉言拍腿拍背,两父子也没避着她,高和畅偶而提点一些现代的观点,让两人都惊喜了一番。

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才远远传来雞啼,门板又响起,褚太太趁着大家还没起床来探视儿子。

褚嘉言没喝宁神汤,有人进房自然醒来,母子一番叙话,褚嘉言见母親形销骨立,知道也是自己病倒的原因,大为内疚,不断劝母親要多吃东西,自己也会好起来。

褚太太又哭又笑,说只要他好起来,愿意一辈子吃素念经报答菩萨。

褚太太见小榻上被褥凌乱,知道高和畅就睡在那上面,又见她此刻伺候茶水,内心也是感触很多,很多人想享褚家的富贵,可是褚家遭遇这样的事情,只有高和畅愿意共患难。是,她是下堂妻,她是嫌弃高和畅配不上儿子,可是经过这四五个月的磨难,自己现在已经讨厌不起来。

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秋日,除去了夏日烦闷,风转凉,但太阳依然高照。

高和畅没丝毫松懈,照样每天狂晒各种被单床单衣服,褚嘉言的被褥天天换,都是大太阳晒过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他的疮瘢好了九成,现在只剩下一点点。

疮瘢退去的疤痕很多,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淡去,但高和畅不是很在意,命保住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从竹竿上收起太阳消毒过的床单被单,高和畅捧的满手进入房间,看到褚嘉言在写信,笑着直接走到床边,给他的寝具换上新晒的被单。

永澈县子写信给褚嘉言,说皇上知道江南疫病已有数年,却今年才上报,十分生气,一口气革了江南十几个官员,又派太医院院使率人南下,秦王另外把高和畅的治病方式告诉太医院院使以做参考——高氏既然有办法救治重症的褚大爷,她的方法或许有效。

高和畅见褚嘉言放下笔,知道他已经写好信,连忙到案边扶他起来——他已经四五个月没自己走路,肌肉退化,现在还需要人扶。

褚嘉言没有自怨自艾说自己是废人啥的,拖累她啥的,他总是含笑看她。

高和畅是个俗人,他一看她,她就觉得全身充满力气。

高和畅跟太阳被褥奋斗了一整个夏天,现在又黑又壮,褚嘉言养了一整个夏天,现在又白又瘦,虽然外型很不配,但她觉得他们是两心相知的最高境界,他懂她,她也懂他,他们历经生死一回,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陪伴是最好的热爱。

高和畅双手拉着褚嘉言的手,他正走,她倒退,两人慢慢的走出房间,走到院子中。

褚太太命人搬来好几盆菊花——下人还是怕,不敢进来,菊花全堆在门口,是高和畅跟凤兮一盆一盆搬进来的。

褚老爷跟褚太太那日来偷看褚嘉言,还是让全太君知道了,两人都被骂了一顿,又去祠堂跪了祖先,至于全太君自己来看的事情当然不用计较,她是这个家庭的最高位阶,她可以犯规,别人不行。

褚嘉言走了一小段,这才停下来休息。

高和畅喜道:“比昨天走得远了。”

“我今日感觉比昨天好,晚上再来走一回。”褚嘉言微笑。

高和畅就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只要这样微笑,她马上就不累了——虽然有凤兮作帮手,但事情实在太多了,光是清洗被单跟消毒家具就要耗上小半天,喂食三餐,汤水葯品,这些都要时间。

累,怎么不累,但值得。

只要褚嘉言能好起来,自己做牛做马都愿意。

高和畅扶着他走向凉亭,找个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坐下,经历高和畅的教学,褚嘉言已经知道太阳能杀死病症,所以早晚也会自己出来晒一晒——高和畅虽然不是医女出身,但她确实医好自己了,江南疫病好发年轻男性,致死率七成,急症的致死率甚至达到九成,而自己又是年轻男性又是急症,居然能存活下来,这不是菩萨保佑,这是高和畅的功劳。

褚嘉言内心的温柔情绪满溢,高和畅不只是他的心悦之人,还是他的福星。

晒着秋日下午的阳光,整个人觉得很舒服,虽然身上还有些疮瘢痛癢难当,但已经好上很多了,他宁愿忍受那样的痛癢,也不想再喝葯昏睡。

他现在每天都在写信,跟爹、跟娘、跟孙掌柜、余管家、虞管事……还有那些百年绣坊的掌柜们。

他们只知道褚大爷生病,但具体状况不知道,内心也都担忧褚家的前程,现在见褚大爷親笔来信,真是大喜过望——褚老爷会老,褚二爷又是扶不起的阿斗,褚家还是得褚大爷来当,他们这群下人才能安心。

褚嘉言此刻不方便见外人,但他威望在,靠着书信也掌握了生意脉络。

时序已经秋天,做春服是太赶了,但拼一拼还是可以,如此他们褚家也只落下了这个冬季没推出高档服饰,还是能维持住一定的热度。他要的不是钱,而是百善织坊领衔的名声。

永澈县子写信给他,当然不忘调侃他——褚嘉言发病时以为自己会死,求了永澈县子照拂高和畅,结果他想照拂的女子进府照顾他了。

永澈县子信上说,此女有情有义,十分难得,来日他们成婚,自己必当出席,親眼见识高小姐。

祖母、父親、母親的信上也说,高和畅很好。

他的心悦之人从人人不待见,到人人觉得他们很合适,褚嘉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和畅见状,“什么事情这样高兴?”

“我在想,我们婚事就在春天举行吧。”

“春天,这样会不会太赶?现在都九月了。”

“过年我就二十五,我可等不及了。”褚嘉言看着她,此刻两人身边四周无人,也就没那样遵守礼教,“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早点嫁给我?我心里难安。”

高和畅噗哧一笑——褚嘉言醒来后知道都是自己给他擦澡,脸色万念俱灰,就别说多好笑了。

但其实她也没什么邪念,当时他身上都是溃烂疮瘢,她只有心疼而已,也从来不曾趁机吃他豆腐。

擦澡嘛,有什么大不了。

她这个现代人不是很在意,褚嘉言那个古代人却显得十分别扭,反应太可爱了,她都忍不住想调戏一下。

醒来后,他坚持不再服葯昏睡,坚持自己擦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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