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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和畅真的在他身边。
第十四章 :尾声 共患难的好媳妇
夏天进入尾声,高和畅明显有感觉,褚嘉言身上的疮瘢真的少了许多——春天她刚进褚家时他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些疮瘢甚至发作在疮瘢之上,层层叠叠的,看起来触目惊心,现在那些不但消下去,也可以看到不少原来的皮肤。
高和畅写信画图去给大夫,大夫回信说是痊癒的征兆。
她很欢喜,心里觉得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他们两人都尽力为善,也不为非作歹,凡事给人留余地,甘家布庄的孙子派人杀他们,他们也出具了和解书,老天爷怜惜了他们一回。
褚嘉言病症发作那日请来大夫,确定是江南疫病后大夫就再也不进门,开葯都是靠高和畅写下病人状况给医馆,大夫隔空写葯单,就这样经历几个月,这回也不例外,隔空指示,照顾的方向全对,春夏怎么照顾,现在就继续。
高和畅也不怪大夫,虽然江南疫病好发年轻男子,但也不是说老人家就免疫,她是爱褚嘉言这才自愿以身犯险,不然给她多少银两她也不愿意这么做。
褚嘉言[shēnyín]起来。
高和畅连忙走到床边,知道他躺久了身体不舒服,于是给他翻了身,又弓起手掌给他拍背拍大腿,然后就让他侧躺了,双臂跟双腿中夹了个大枕头——病人不是躺在床上睡觉就好,两小时得翻身拍背一次,不然会有褥疮,高和畅又担心他肌肉萎缩,天天给他按摩。
褚嘉言虽然倒下四个多月,但现在神色一如往常,没有消瘦,除了脸上出现的疮瘢,其他都好得很。
高和畅都忍不住要夸自己很会照顾。
“高小姐,太君来了。”凤兮的声音。
高和畅连忙起身。
就看到全太君健步如飞进的院子,仪态全失,“大夫说嘉言好转了,可是真的?”语气十分焦急。
高和畅笑说:“是真的,疮瘢都好上许多。”
“我親自看看。”全太君一边说,一边朝卧房走。
褚嘉言刚好被高和畅翻身向外,很清楚可以看到整张脸——还有一些疮瘢,一些结痂后的疤,但更多的是原本的皮肤。
全太君一脸喜悦,“看样子是好了不少。”
“我之前都会画图给大夫,大夫说比对了之前的图像,好了五六成,继续养下去,痊癒指日可待。”
全太君又看着孙子,满脸慈爱,“我天天在菩萨面前祈求,若我们褚家要交出一条命,那就收回我的吧,嘉言还年轻,还没怎么体会过人生,只要嘉言能好起来,我就算死了也甘愿。”
高和畅安慰,“太君不要这么说,褚大爷会好起来,您也要好好的。”
全太君看了孙子一眼,又转头看向高和畅,“你也辛苦了。”
嘉言这次大病,真的让他们褚家大大改观——那个被他们以为是狐狸精的高和畅,居然冒险进府照顾。
不是做做样子,一待几个月,守门婆子说经常看到高小姐在洗被单、晒被单,天气合适的话大爷也会被抬到院子晒太阳。
然后因为没有哪个大夫敢进院子,高和畅只好学着跟大夫笔谈,她写症状,大夫开葯、做葯膏。
院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家生子凤兮在帮忙,想也知道高和畅会有多少事情要做。
全太君真的对她改观了,这个下堂妻不简单,她也许以前不好,在叶家有做错事情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改过,一心向着嘉言。
不管过往如何,高氏都是一个可以共患难的女子。
她配得上嘉言!
全太君拍了拍爱孙的背,“嘉言,你可得赶快好起来,你爹这几个月好像老了十几岁,你娘整天都在哭,你爹娘也想親自来照顾你,是祖母下了命令不允许——褚家不能倒,不能一个传一个,你爹娘每天都到你的院子外面打转,跟守门婆子探听里面的消息,是因为祖母有命,他们不得不遵从,这才不敢进来探你,别误会你爹娘了。孩子,你若孝顺,就快点痊癒,我们褚家也不要什么富贵,能一家人团圆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了。”
高和畅觉得很感动,全太君不允许儿子媳婦进来,是因为怕传染,但自己今天却进来了,心里有多疼爱这个孙子,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就在全太君说完这些话,褚嘉言动了动。
全太君是目睹丈夫死掉的人,知道人病死前会有多消瘦,但看爱孙都倒下四五个月,却面色如常,想都知道照顾的人费了多大心力。
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符梅儿是好人选呢,当他们褚家因为虚衔之事而闭门不出,符家就全家不见了,连信都不敢写来,不像高氏,明知道嘉言身染重病,却在这种时候进府共患难,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当他们褚家的媳婦。
全太君现在对着高和畅,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之前嘉言状况还不明朗时,全太君就跟儿子媳婦说起,高和畅这孙媳婦她要定了,如果嘉言痊癒,就张灯结彩让他们成親,如果嘉言不幸没熬过,就让他们冥婚,让高和畅过继嘉忠的庶子为嗣子,一样可以在他们褚家过完这辈子。
一直反对高和畅进门的大儿媳婦这回没有反对——高和畅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你也别怪嘉言的爹娘不来,是我不让他们来的,江南疫病可怕,我不想孙子得病后儿子媳婦也倒下,我已经老了,嘉忠又扶持不起来,我们褚家不能没人当家,不得已,只好让所有的人不得进入,嘉言的爹已经上报秦王了,你照顾嘉言的方法自然一并附上,朝廷正在着手处理,我希望嘉言是最后一个得到江南疫病的人。”全太君拍了拍爱孙,“说来还是菩萨开眼,我们褚家年年为善,总算有了好回报。”
讲到菩萨,高和畅是相信的,不然她就不会穿越到这里,“是,菩萨都看在眼里。”
全太君现在看高和畅,脸上也出现一丝慈爱,“孩子,等嘉言痊癒,祖母就给你们办親事,我们褚家长子嫡孙的正房太太,一定是乐仪吹打,八人大轿,让你风风光光的过门,将来给嘉言生儿育女,好好扶持褚家。”
高和畅听到全太君这么说,内心高兴,但也不太敢表现出来,“多谢太君。”
床上的褚嘉言[shēnyín]了一下。
全太君大惊,“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今天中午喝葯了吗?”
“太君别着急,褚大爷常常这样的,拍拍就好。”高和畅弓起手掌,在褚嘉言被上轻拍起来。
正常来说,他会停止[shēnyín],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睁开眼睛。
高和畅这几个月也见过好多次了,笑说:“睡吧,在作梦呢。”
过往褚嘉言总是哼哼几声,然后又闭眼睡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眼睛反而睁得更大。
高和畅内心奇怪,这是真醒了吗?早上明明喂了加倍的宁神汤啊,大夫说自己下的剂量重,包管褚嘉言睡得不知道痛癢。
“祖……母……”褚嘉言沙哑着嗓子开口。
全太君眼睛一亮,“是祖母,是祖母啊,嘉言你认得祖母?”
“认……认得……”褚嘉言又转向高和畅,“和……和畅……”
高和畅心疼,他现在醒了,代表知觉恢复,肯定痛癢难当,“褚大爷快点闭上眼睛,想办法睡觉吧,醒着难受。”
褚嘉言摇摇头,“水……”
高和畅连忙去倒了水,全太君接过,親自喂了爱孙。
褚嘉言口干,连喝了两杯水,这才解了渴,“我这阵子隐隐有清醒的感觉,但总无法真的醒过来,我……我这是睡上多久了?”
太君连忙说:“再几天就处暑。”
褚嘉言脸上出现惊讶神色,“那不是四五个月了?”
“是啊,你这不孝的孩子,爹娘在,祖母在,居然病了四五个月,你娘现在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你总算睁眼了。”全太君拿起帕子印了印眼角,喜悦之情掩藏不住,“不过你现在醒了,那就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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