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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独霸衣方(出版书)(38)



“你不跟我邀功,我就不会了解,那样多可惜。”高和畅认真的回答,“以后为我做了什么,一定要让我明白,我想虚荣一下,想让人知道你对我有多好,答应我。”

褚嘉言温言回答,“好。”

两人握着手,此刻心意相通,都觉得不说话也很好。

虽然安安静静,但气氛却是温暖的,两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等褚嘉言从江南回来,一定要齐心协力说服褚太太。

高和畅想着,自己已经有褚老爷一票,现在加了全太君一票,只要褚太太点头,他们就能成婚了。

想到婚后生活,她忍不住向往起来。

以后她就在他的书房另外设置一张桌子,当她的办公桌,她十天交图到百善织坊一次,顺便见那十三位设计师——经过一年多的親自教导,已经有几个能画出比较新颖的作品,她很满意,不用着急,时光悠长得很,慢慢教导就是,她学服装设计可学了十几年,其中学问博大精深,不是一蹴可几。

百善织坊现在有惠风、玉路、芳华三个系列,说是三个系列,但都是她高和畅的心血,惠风在去年混入了其他设计师的作品,她打算把惠风做成入门款,以后设计师的作品要先在惠风展示,经过市场考验,这才能正式开发新系列。

她有好多事情想做,想成親,想生娃,想在京城的成衣界更上层楼。

不过不着急,一切等他从江南回来再说。

褚家自己禁足了一年多,现在禁令解除,自然是要外出的——褚老爷负责看京城的布庄、染坊,褚嘉言要去江南一趟,褚嘉忠则忙着斗雞、斗蟋蟀,一年多不能出门,闷死他了!

褚嘉言带了远志、顺风两个打小伺候的小厮,又带了余管家,一行人准备妥当就驱车南下。

江南有怪病,称为痛癢病,春夏盛行,因此一行人都十分小心。

进入江南界地后,不饮当地水,也不吃当地食物,他们自己马车上有水有干粮,勉强凑合。

进入江南第一天,首先就是去看棉田。

管事姓虞,看到少东来了,那是笑得十分親切,“大爷好。”

褚嘉言点点头,“虞管事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虞管事笑得由衷,“去年花红拿了二十两银子,我家娘子可高兴了,全家过了个好年。”

由虞管事带头,几人进了棉田。

漫山遍野的地,工人正忙着播种。

一个胖大娘看到虞管事带着贵人,笑着说:“虞管事你带着外人参观我们棉田,等高小姐来了我可要跟她说。”

虞管事好笑,“这位是褚大爷,我们褚家棉田真正的老板。”

胖大娘奇道:“老板不是高小姐吗?我记得虞管事去年说高小姐就代表主人家。”

“那是代表,不是真的主人家,真的主人家现在来了,还不赶快过来行礼。”

胖大娘赶扯开嗓子,“老板来啦,快点过来见见。”

一声一声传出去,不一会整个山头的工人都冒出来,一个接一个过来跟褚嘉言行礼,脸上都是喜孜孜的。

一开始的胖大娘有点忌讳,但还是忍不住问了,“请问以后我们这棉田是褚大爷親自打理吗?”

褚嘉言一向尊重人,胖大娘虽然只是个棉花工人,但他依然以礼相待,“是。”

工人哗的一声,一下吱吱喳喳起来。

“那这样还能分润吗?”

“我听老赵说,以前褚老爷管理,一个月就是死银一两。”

“这样我们不是吃亏,我去年八月过来干活,到过年时已经领了七两银子,几个老工人说,高小姐这个分润可比领死银好多了。”

“这样东家赚得少,会不会觉得吃亏,想反悔?那可不行,我已经把孩子送入学堂了,现在不给分润,我哪来的钱给先生?”

“这样都算好了,万一这少东迷信,觉得女人干活不吉利,这样我们都没活计了,我家那口子死得早,我又拖着五个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棉花田的工可以上,万一让我回家,我的孩子又要吃不饱了……”

工人平常做事,隔着山头喊人,已经大嗓子惯了,现在虽然是压低声音,但仍然不小,褚嘉言都听了去。

想想也有点好笑,自己觉得是来安抚工人,让工人放心,没想到工人害怕改变,看到他这个少东反倒没有太开心,倒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不过看来高和畅的分润制度真的大成功,不但他们褚家的净利变多,工人也都十分满意。

底下工人说话这样直白,虞管事面子挂不住,连忙道:“褚大爷别跟他们计较,都是一些粗人而已,说话不经过大脑,不知道能在我们褚家干活是多大的荣耀,就算恢复以前的给月银也不会有怨言的。”

刚刚说拖着五个娃的寡婦鼓起勇气,“褚大爷……您是不是只是来看看我们,高小姐制订下来的分润制度不会改对吧?求求您别改,我好不容易让家里的娃娃能吃饱……”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

褚嘉言心生怜悯——虽然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但他懂人生疾苦,上佛寺看到乞儿也都会给一些碎银子,高和畅把甘老板赔偿的两万两拿去设善粥棚,更是十分合他心意,能帮人的时候伸出手,不会吃亏的。

褚嘉言温和的说:“大家都喜欢高小姐的分润制度吗?”

二十几个工人连忙点头。

一个高壮汉子道:“以前干活有人做得多有人爱偷懒,弄得我们这些勤快人提不起劲,我就算一天摘两车棉花,那也是一个月一两,高小姐去年说让我们分润,刚开始虽然怀疑,可是年底棉花卖出去,我们每人都得了七两银子,过了个好年,褚大爷,我们喜欢分润!”

一个瘦小汉子见状也跟着开口,“求求褚大爷别改,咱们都喜欢高小姐的分润制度,高小姐当时跟咱们解释得很清楚了,人人都是小股东,卖了棉花,人人有分红,这样干活的时候彼此督促,棉花长得可比以前好多了。”

先前说起家里有五个娃要吃饭、还在哭泣的婦人抬头,一边哭一边说:“我是寡婦,邻里嫌我不吉利,就算去应征个洗碗工客栈都不要,多亏高小姐好心,招募了一批女工,不然我带着五个娃,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褚大爷,求求您别改了高小姐留给我们的生路。”

褚嘉言突然有种骄傲,他的和畅带人带心,只不过短短一年多,这群工人就被她收服,一心向着她。

他非但不吃味,反而觉得很开心,自己没看错人。

高和畅不是缠绕大树才能生存的菟丝花,她就是参天大树。

他想跟这样有智有谋的女子一起生活,想来一定很有趣。

褚嘉言朗声道:“各位放心,高小姐去年怎么说,以后就怎么做,我这次下江南主要是想来告诉各位,不管京城如何动蕩,我褚家都不会倒。”

一时间欢声雷动,工人们喜不自胜——高小姐的分润制度可太好了,一年可以拿上快二十两呢。

棉花田中此起彼落的“谢谢褚大爷”。

余管家见状倒是惭愧了——去年他阻止不成,内心还想着万一哪日出事,就推托到高和畅身上,说都是她自作主张,可是看看,人家只不过换了个给银子的方法,不但东家净利多了,连工人都死心塌地,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褚家在江南一共二十几座棉田桑田,褚嘉言花了十天走了个遍,情况也都差不多,都是以他承诺不会改变、工人欢呼做结尾。

回京城的路上也是一路疾赶,江南有怪病,不宜久留,直到进了雍州这才敢喝当地的水,吃当地餐饮。

余管家有感而发,“这个高小姐真不简单。”

这话褚嘉言爱听,微笑点头,“那是。”

“一个女子怎么会这样有远见,我老佘怎么样也想不出来这分润制度,但现在想想,又十分合乎人性,能抽分红,谁不努力工作,人人努力,产量就会变多,东家自然赚钱,看似简单的道理,但我从来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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