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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淡淡一句话像一根针,顿时刺破了坂本庆太因怒火而饱涨了的气囊。
他消了气、松开手,甚至还往她两边肩头拍拍拂拂,像是怕在刚刚发火的时候,一不小心弄脏了她。
他一直拍,一直装作很忙很忙,可就是没再吭声。
“说话呀!”现在反过来变成是童颜在逼他解释了。
“呃,说什么?”
他先是装傻的笑了笑,在看见她抿得更紧的唇线时,只好叹气的投降。
“唉!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嘛,不就是我有个表妹叫松岛奈奈子,她妈和我妈是堂姐妹,呃,她妈和我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嫁的老公叫伊虎,是华人世界里的黑帮老大“煞道盟”的人,于是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奈奈子,她就去向她老公撒了娇,然后“煞道盟”就去找上了“豺狼帮”,于是就……就……”
“就怎样?”好冷的声音。
“就……就“豺狼帮”放下了屠刀,改过向善,驱散了兄弟,解散了堂帮,公孙帮主和朱腓常师爷,现在已改卖牛肉肥肠面为生了嘛!”
童颜冷笑,“你表妹夫倒是好本事。”
“是呀是呀是呀!”
坂本庆太点头如捣蒜,笑得很得意。
“‘煞道盟’和‘伊家四兽’可真不是盖的,威风凛凛,四兽一出巡,所有妖魔鬼怪都得俯首称臣。亲亲老婆,你就是在生这个气吗?气公孙帮主跑去改卖牛肉面了?”
“我气的是……”童颜声冷如冰,“他去卖牛肉面是我们刚到台湾时就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你在养伤,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低头玩手指,像个犯了错的男学生,正站在严厉的女教官面前。
“这件事和情绪起伏没有关系,却和我会躲在这里很有关系,如果我早点知道了就不用再担心害怕,也就可以……”
“就可以及早打包行李回香格里拉了,是吗?”坂本庆太微眯起眼,放下手指,怏怏不乐的接口道。
童颜没好气的开口,“我想回家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他忿忿不平的打直了腰,愤怒的拍了下方向盘,“你已经嫁给我了,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真正的家,而不再是那个香格里拉!”
她瞠大双眼,不敢相信的审觑着眼前依旧模糊的人影,“你疯了吗?这桩婚姻是假的。”
“不是假的!不是假的!我不许你说那是假的!别告诉我,湛童颜……”
坂本庆太咬牙失控的伸手将她怒拉进怀,逼她的耳朵贴紧在他的胸口上。
“别告诉我,你现在所听到的疯狂心跳是假的!别告诉我,你以为每回我甜丝丝的喊你“亲爱的老婆”时的语气是假的!别告诉我,每天夜里在你熟睡后,我偷跑进你房里,躺在你身旁、握着你的手,傻笑的看着你熟睡的快乐满足感是假的,更别告诉我……”
他伸手抬高她的下巴,做出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用他的唇抵近她的,“这个吻,也是假的!”
不顾她的挝打及挣扎,他吻了她。
这个吻刚开始时像是个惩罚——
他发了横的不想再强忍自己日益泛滥的欲望及需求,他重重的吮吻着她,逼她张开嘴,逼她相濡以沫,逼她以小舌和他纠缠不清,逼她接受他的怒火及感情。
这个吻就像是要将他的一切感觉,都吻进她的身体里。
至于童颜,她原是气得想杀人,但螓首却被他以大掌扣紧而无法动弹。
她槌了他,也咬了他,但渐渐的,这个吻变了质,他的怒气渐散,他的动作及舌头都变得温柔谴蜷,像是在恳求着她的施舍及回应,像是在等待着她的软化及动情。
如果他继续发蛮、继续强硬不讲理,那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用力推开他、踹远他,但他的温柔,让她什么都不能做了。
她被他吻得小腹中热流滚滚,膝盖亦不争气的发酸变软,她就连呼吸都快被他掠夺光了,只能无助的任由他捧着她的脸,磨人般咐持续在她甜蜜的檀口里时而狂野、时而温柔的攻城掠池。
她发出的动情嘤咛全数被他吞落了喉里,她的身体不再僵硬,他的吻令她头晕目眩,甚至还让她忘却了挣扎。
最后,不是她的声音阻止了这个吻,而是她的……眼泪。
在发现自己舔舐吮吻着的咸味竟是来自于她的泪水时,因震惊而终于寻回自制的坂本庆太慌慌张张松开了童颜,心疼且不安的伸手想为她拭去那一颗颗正由她眼眶中滚出的晶莹泪珠,却让她给狠狠拍开了。
“对不起!童童,对不起!我不应该……”
她不想听,伸手捂耳用力摇头,语带哭音,“你欺负我!”
“我不是想欺负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爱……童童!童童,你要去哪里?当心摔跤……”
见童颜打开车门跳出车,坂本庆太急急忙忙跟着下车追去,却不知此时的她其实已能约略视物,加上异能已经恢复了些许,她根本就不需要用飞的,只要往附近几条小巷子钻去,就能让他在一瞬间——
失去了她。
第十章
中旬是藏族自治区,位于西藏、四川、云南接壤处,是云南西北的人间仙境,在几十年前因着《消失的地平线》一书而成为世人追寻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
藏语“香格里拉”是“心中的日月”,天上人间“理想家园”的意思。
而在香格里拉居民的心目中,是山皆为神山,是以哈巴雪山亦在神山之列。
当人遥望着哈巴雪山时,总会觉得它已窜入了天际,在它周遭的蓝天白云则是衬托出了无尽的灵气,予人“白云无心若有意,时与白雪相吞吐”的雪生云、云弄雪的感觉。
在这里有着完整的植被垂直自然景观,也有古冰川的遗迹,冰瀑、冰川、角峰处处可见。
若是站在四千一百公尺左右的哈巴雪山冰碛湖边,天地万物俱静止,若你圈嘴大喊,雨雪瞬时飘落,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倾盆大雨,这种“呼风唤雨”的奇特效应,正是独属于哈巴雪山的奇观。
在这变幻莫测的雪山冰川间,精灵之说时有所闻,能看见他们的人都说他们个子不大,不怕冷,穿着轻薄夏衣,自在地飞舞在积了雪的林梢、在湖心结冰的湖畔。
精灵们灵巧来去,不容易见到,但若能有幸见到了,那可是会带来福气的。
而现在就在那挂着冰屑的针叶林木树上,有一抹纤巧人影坐在上面。
是精灵吗?
不!那是童颜。
她懒懒的坐在枝头上,却丝毫没法像往日一般以欣赏的眸采,去赞叹造物者的神迹。
她看得见了,也能够飞了,她的隐形翅膀找回来了,但怪的是她却快乐不起来。
那个叫做快乐的东西,被她不小心遗落在别的地方了。
下一瞬枝头颤了颤,童颜身畔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老,一个中年,正是她的爷爷和阿叔。
只见他俩各自咬着一根水烟袋,啪啊啪啊的吸得又是满足又是响亮。
“干嘛没精打彩的,小乖?”
来了半天只被人视作空气,湛家爷爷终于忍不住开了腔。
“没啥……”童颜没看人,嗓音淡淡的回应,“我只是想不通一件事情。”
“想不通啥?”
另一旁的湛家阿叔放下水烟袋,很开心自己能有件事可做,就是帮侄女解惑。
“人,活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啥?”
“那还用说吗?”湛家爷爷没好气的斜睨孙女儿一眼,“当然是为了成仙喽!”
“那成了仙后呢?”
“再去成佛呀!”是湛家阿叔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咱们祖宗里究竟有几个是成了仙或是成了佛的?”
呃,答案不可考,无法作答。
童颜继续发问:“其实所谓的想成仙成佛怕多半是为了想逃避现实吧?好,就算真能成仙成佛,那么再然后呢?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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