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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双眼一亮。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条静谧且人迹稀少的溪流……」
「我等妳。」她起个头,他立即会意。
心情大好,对于她竟在他眼前追着另一个男人,容柯网开一面,不多加计较,眉目含喜的示意杀猪的老王戏落幕了,快将蹄膀处理好,虽说她的念头明显起得仓卒,可是他相信她的承诺。
因为她的脸又红了,好红好红。
这算什么?
半走半逛的甄平安总算找到赵岩和,可是对于眼前所见,让她恨不得有将刚刚那只蹄膀扛过来,非敲得他屁滚尿流不可。
不久前才掩面痛哭的赵岩和还真有食欲,才扔掉了甜糕,马上又买了根玉米,瞧他那副德行,寻死寻活的机会等于零,倒是有可能会被撑死,要不就是被她给活活打死!
害她还为他担心得很,哼,这只七月半的鸭子,真不知死期将近了。
咬牙切齿,甄平安哪还跟他客气,上前就是一个拐子将正在啃玉米的赵岩和推到地上。
「哎唷,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偷袭我!」顾不得满口玉米,他拉开嗓门喊道。
气到一个不行,见他竟还敢大声嚷嚷,甄平安索性再赏他一脚,踹得他唉唉叫,这才逐渐平息怒火。
「去死吧你,还吃!」
「小安?!」见施暴者是她,他又惊又喜。
「吃死你算了,害我还以为你会怎么样。」
「妳担心我?」这下子,男人的自尊从胸口源源不断的上升。「我就知道妳对我不是没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感觉?」
「真的?!」他更乐了。「我只是用猜的。」
「那你还是相信你的直觉比较妥当,因为我对你只有一个感觉,」笑颜蓦敛,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那就是你早死早超生算啦。这次是我蠢,别想要有下一次了。」
还以为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是她想太多了,这事若让容柯知道,她往后就甭想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了。
「气死我了。」
「小安?」
「叫魂哪你?我警告你,现在别惹我。」否则她不敢担保自己会对他怎么样,这只七月半的死鸭子!
「妳要上哪儿?」离她几步远,他问得小心翼翼。
「都叫你别惹我了!」
「我没想要惹妳,又不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我只是问妳,妳要上哪儿?」
没好气的睨瞪着他,甄平安懒得理他,怒气却被他提心吊胆的神情给冲散了不少。
「早知道就别跟来了,啐,浪费我的同情心。」
「小安,妳别不理我嘛!」
「恶心,跟你说过几百遍,叫你别装这种怪腔怪调的!」磨磨牙,想到跟容柯的约定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叫妳都不理我。」
「你这种怪样子,谁敢理你?」
「才怪,有人可是爱死了我这种性子哩。」
「骗人吧你。」
「不信?哼,告诉妳啦,那翠……」及时将话缩回来,见大刺刺的她也没留心,他却已冒出一身冷汗。「反正妳信我的话就是了。」可别功亏一篑呀,小安倒还算好骗,可那容柯精得跟什么似的,若让这小子嗅出了不对劲,那他连逃都会来不及呢。
「有人爱死你关我何事?」
「话不能这么说呀,毕竟咱们还得一路照应下去。」
天哪,还照应?她都快被他给搞死了啦。
她是造了什么孽?竟被这甩不开的麻烦给缠上了?甄平安有种想哭的冲动,下意识的抡起拳头,眼角却瞥见赵岩和机敏的退了一步,脸上浮现戒慎的恐惧,她无奈的笑了。
「你真的赖定我了?」
直视着她,赵岩和先连吞两口口水,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经过她几次以来的摧残,再加上容柯的存在,他早就想打退堂鼓了,好早好早以前他就想喊不玩了,可是一想到翠香不肯善罢甘休的嘴脸,他若跟她直言不玩了,不但会死得连他娘都不认识,说不定她会另找别人来对小安下手。
小安是个好姑娘,虽然暴力了些,但她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不忍心见她落到像她娘一样的下场。
「那这样吧,往后你别再怪腔怪调,给我像个男人一些,我就继续跟你照应下去。」
「不再成天想着要如何甩掉我?」
「咦,」看不出来他倒还有几分智商嘛。「对啦。」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想也不想,甄平安跟他击手定案。
只要图个耳根清净,她不管这么多了,若容柯有话要说,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她决定要暂时当只乌龟,没种却长命百岁的缩头乌龟啦。
貌合神离的三个人一踏进江苏的边陲小城市,炸药随即引爆。
「他可以甩掉了。」
迅速的睨了容柯一眼,甄平安不语,眼角偷偷瞥向赵岩和,她支支吾吾的低着头,没讲话。
赵岩和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光凭他们的眉来眼去,他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于是他臭着脸,逞强的快步追上前,跟她并肩逛进人潮逐渐变多的市集。
「再不说话,我可不担保妳会继续平安下去。」瞪着赵岩和,容柯语带威胁的对她低喃。他一直觉得这小子不单纯。
「还不到时候啦,你有耐心一点行吗?」她敷衍着,她可是答应过赵岩和要和他一直照应下去,端看他表现如何,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只好敷衍了。
要他有耐心一点?容柯恼了。
他闷在心里,气了好几天,而她,倒是气定神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天他在溪边打点出一处清幽的「丛林净地」,准备一篮子绝对能填饱他们跟大昊的食物,和一小坛恰巧能让两人微醺以助兴的白干,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他背靠着树干,双手背在脑后,悠哉的等着那阵令他神魂紊乱的春风出现。
最后她是来了,但他看了就发火的螳螂脸也跟来了,当下恼得他直接将一篮子食物摔进溪流,便宜了那些鱼虾螃蟹,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气,双眼狠瞪着像是做错事的两人,不发一言的回到客栈。
而她至今连半句解释、道歉都没说,似乎以为「微笑」跟夜里的「好事」能画上等号,可以一笔勾销,他气的就是这一点。
「妳是不是非腻着他不可?」
「腻着这娘娘腔?」忘了实话很伤人,她脱口驳斥,「你有没有搞错?」
「是妳有没有搞错吧!」气火一冲上脑,话就不由得多说了几句。「默许他这么跟上跟下,怎么,妳是跟他很投缘?」
「对啦对啦,我就是跟他很投缘啦,你不服呀?」气极,她说着反话。
「喂,你们吵够了没?当我是不存在的吗?」不甘被忽视的赵岩和插进话。
「你想让我们正视你的存在?」
「对啦!」
他不开口抗议,容柯可以眼中无他,径自逼着她下定决心,偏偏螳螂脸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不知道沉默是金的保身原则。
「那正好。」
什么叫做那正好?
赵岩和的疑惑还在舌尖未说出口,就见容柯潇洒的摆摆宽袖,眼神示意大昊避到一旁去,手腕一挺,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容柯,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胆子有一点点萎缩了。
「将你打成猪头,这么一来绝对不会有人对你视而不见了。」满心恼怒她的拖泥带水,让他气得拿这种对手开刀。
不再多话,一个强逼进攻,另一个狼狈还击,两个人当街大打出手。
见状,甄平安二话不说的迅速退到街角。
「这是怎么回事?」
「您老也瞧见了不是?两个男人打起来了。」说话的是个一个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叼着水烟,薄烟熏瞇了一双贼目。「我看那位公子哥儿身形瘦削,大概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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