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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爱着你(黄色炸药之二)(15)



“我不记得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夏萱忍不住哽咽。

“你是不是在哭?”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要推开门。

夏萱背抵著门,不想让他看到她在哭。“没有,你别进来,我在穿衣服。”

“能不能请你帮我拿套运动服,我有晚跑的习惯。”雷骘想逃之夭夭。

“你等一下。”她拿了件运动服,伸长手臂,从门缝递给他。

“夏萱,我不是有意伤害你。”雷骘看到她的手臂上都是泪痕,心口一窒。

夏萱挤出开朗的声音。“别说了,我相信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去跑步了,你骑脚踏车回去时路上要小心。”雷骘叮咛道。

“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她又从门缝伸出手臂,挥了挥跟他再见。

看著她的手,雷骘真想捉住,但他不能,他逃难似地冲出去。

听到他用力关上门的声音,夏萱明白他关上的不只是门,还有他的心扉;她背靠著门蹲下去,抱著膝盖、蜷缩著身驱,大量的泪水沿著她的腿流泻到地上……

踩著脚踏车,眼前的景物全都像蒙上一层透明的薄膜,她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发生了核子大战,什么都没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如果不是夏勉还太小,她真想看准马路上过往的豪华宾士车,一头撞下去;但万一宾士车逃逸,万一钱被舅舅私吞,夏勉岂不是要步她后尘,也要一头撞死他的生命?

“砰”地一声,夏萱猛然惊醒,双手紧紧抓住煞车把,看著倒卧在脚踏车旁的人,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来被撞得不轻;真糟糕,她没留给夏勉车祸理赔金,反倒要先付人家医药费,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夏萱跳下车,关切地扶起她。“小姐,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你怎么满脸都是泪痕?”女人拨开长发,是个大美女。

“我有点心事,真的很抱歉,我刚才没看见你。”夏萱震慑于她的美丽。

“你如果不赶著回去,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我是个心理医生。”

“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失恋罢了。”

“失恋可是严重的问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你不能,除非你是他。”夏萱对她一见如故,重拾幽默感。

“说得好,我喜欢你,我们来做朋友,我叫神田雪子。”又是神田雪子。

月下老人真是可爱的老糊涂,神田雪子每天出来寻找红线,祂却让她做红娘,专门替“黄色炸药”的成员牵线。好吧,就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谁教神田雪子人美命好,从头到脚,从出生到现在,几乎都没吃过苦头,冷朴就当是给她人生的一点小小折磨。

“我是夏萱,很高兴认识你。”夏萱扶起神田雪子,找了张路椅坐下。

神田雪子职业化地问:“要不要把你的烦恼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夏萱一脸的悲情。“我喜欢上一个跟我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

“那简单,把你家的门户改成跟他家的门户相对就行了。”

“你比我还有本事逗人发笑!”夏萱忍不住噗哧一笑。

神田雪子追问:“他是什么样的人?”一副助人为快乐之本的模样。

“英俊、有钱,但却有病的不婚主义者。”夏萱语重心长的描述。

“这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真像。”神田雪子的脑海浮现雷骘。

“你该不会刚好认识雷骘!”夏萱仿佛有看透她大脑的本事。

神田雪子惊讶地扬眉。“没错,我说的正是他。”

“你疗解他多少?”她迫不及待地求救。

“不多。不过我坦白说,对付他不难。”神田雪子露出小儿科的表情。

“你有什么办法?”夏萱紧握著她温热的纤手,感到一股暖流注入。

神田雪子简单地说:“缠著他、赖定他,他自然就会投降。”

“我是这么做,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开我。”夏萱一脸的泄气。

“只要你不提结婚两个字就好了。”神田雪子明白指出。

“可是我想嫁他!”夏萱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真爱是不需要结婚证书那张薄纸,重要的是能不能够长相厮守。”

夏萱叹了口气,心里不完全认同神田雪子的说法,她觉得结婚证书虽然很薄,但用途却像超薄的卫生棉一样好用,可以防止老公外遇,也可以保护做妻子的权益;不过神田雪子说的也没错,雷骘的情况就像MC还没来时,先垫卫生棉,反倒成了累赘,考虑半晌,她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神田雪子看出她点头点得很勉强,担心她没想通,强调地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搬去跟他同居,生个小孩,生米煮成熟饭。”

爱情就像一盘棋,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就什么都没了;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当时如果紧抓著冷朴不放,今天也不会踏坏好几双高跟鞋,还是找不到冷朴。

“我也这么想,我们两个真有默契。”夏萱确实是这么打算。

“是我跟‘黄色炸药’的成员有缘。”神田雪子感慨万千。

“‘黄色炸药’?”夏萱不明白地看著神田雪子,觉得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那是当然的。老是看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却形单影只,难免会有落寞的表情。不过,神田雪子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很乐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诉夏萱,才不像“黄色炸药”那些臭男人,个个一问三不知,她怀疑他们有心隐瞒,真是冤枉了他们。

“就是雷骘在美国时交了四个志同道合的黄皮肤朋友,所组成的打架组织,专门教训白人至上的纳粹份子,自认是替天行道……”

夏萱佩服地说:“你好厉害,不仅是医生,中文还说的那么好。”

“因为我正在追一个中国男人。”神田雪子露出苦笑。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还没追到他!”夏萱为她感到难过,红颜命苦。

“他下落不明,不过我有信心找到他。”神田雪子相信相逢的日子已不远。

一回到家,夏萱立刻把夏勉摇醒,晓以大义。

夏勉揉著眼睛,盘腿而坐,像小和尚听经似的不停地点头。

简单地说,想要搬去跟雷骘同居,代志绝对不是像憨人想得那么简单。

现在雷骘只要一看到夏萱,肯定会把门窗全锁起来,并加装保全系统,甚至可能到警局备案,防止她靠近他家大门一百公尺,所以想要走进他家大门,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他防的是夏萱,并不包括夏勉;根据她和神田雪子讨论的结果,夏勉成了这盘棋最重要的胜负关键。

一大清早,夏萱骑著脚踏车。背后载著夏勉,但不是载他去上学,而是把他扔到雷骘上班必经的公园;她则是骑脚踏车回家,买了份报纸,把家里弄得像有小偷光临的凌乱样子,然后泡杯牛奶,翻开报纸的求职栏,煞有介事地画圈圈找工作。

同一个时间,雷骘来到公园,看到一个小学生在公园里游荡。可怜的夏勉,原本就开口笑的布鞋被他走来走去,磨得脚趾头都跑出来,雷骘见了自然会心疼,不知情地走上前,踏进苦肉计的圈套里。“夏勉,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不想去,我想去找工作。”夏勉依计做出愁眉不展的表情。

“你姊姊知道你逃学吗?”雷骘不疑有诈。

夏勉摇了摇头。“姊姊烦恼得昨晚一夜没睡。”

“她有什么烦恼?”雷骘感到一阵心虚,以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姊姊缴不出房租,房东把房子租给别人了。”夏勉说谎的声音充满不安。

雷骘的脸色因愤怒而变红。“太可恶了,房东住哪儿?我去找他理论。”

“不是房东的错,是姊姊违约在先。”夏勉眼中有颗豆大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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