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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姜晏在心中低呼。
保罗神清气爽的走到赌气不肯跟随的她身边,极具绅士风范的等箸她随行,保罗对他这个举动夸了几句,甚至学他停下脚步等著她开步走。
姜晏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好人!」她忍不住骂出口,但,用的是中文。
接下来的几天,她已被他给搞疯。
第一天,她咒骂著这份由他策画的巧合,但碍於保罗,只能偷偷的瞪他,不能大大声的骂。
第二天,排骨被他遣人送去市区的宠物美容中心享受一流服务,他打著温馨接送情的美意,软硬兼施的非要开车陪她去接它不可,一路上她埋怨著自己的疏忽,咒著他的蓄意行径,却无可奈何。
第三天,她怀疑起这连番巧合的来龙去脉。
有人搞鬼,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人,除了赫森.唐外,不做第二人想,这她倒是心知肚明,不必再多深论,但疑惑的是,他究竟对她安了什么心?
只是,看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太像已经认出她来,可是!他干麽将心思耗在她身上?她又不是天仙绝色,也没妖娆狐媚的以色相诱惑他,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对他保持距离,可他却像是没搁进心里……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呀?
几天下来,明眼人全都瞧出他的口口光都搁在她身上,她真的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害她都无所适从了。
而叫她又恼又气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排骨的叛变!
「真过份,他以为拐哄排骨那只蠢狗配合他,设计好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我就逃不掉?一双手技腰杵在停车场的一角,望著四下皆无排骨的狗踪,她没好气的跺跺脚,埋怨连连。
好,既然他这麽喜欢巴结排骨,而排骨也对他相看两相恋,那,就让他顾到高兴吧,顾烦了,他总会将它还给她。
主意既定,她也没浪费时间去寻找那只叛徒,持著车钥匙,神情略带警戒的走向停车处,准备打道回府。
「好几天没跟妈咪连络了,晚上给她拨通电话,免得她想束想西。」
上了车,将钥匙插进锁孔,不知怎地,应该雀跃逃过一劫的心突然沉沉的,阴骛郁闷……
他,真的没等她!
下班後,姜晏来到停车处,懒懒的拉开车门,她叹出胸口的无名郁闷。
「可以走了..」
赫!
恁是她已经心存防备,依旧是让这声冷不防的招呼给吓了一大跳,手按著狂跳不止的胸口,她旋身瞪著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後的赫森,还有排骨那只叛徒。
「又吓到你了?」他笑著叹息。
「汪!」
「你是鬼呀?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如果不是两人的体型差距太大,真想狠扁他一顿。之遇有你,叫鬼呀?你不会在接近时叫个几声呀?现在叫有什么用..」箭头一转,她连杵在他脚边的排骨也一并骂上。
蠢狗,真不知道是吃谁的饭长大的,这麽快就窝里反,明知道赫森故意要「赃」她,也不会出声提醒她。
「谁惹到你了?」
[还有谁!」
「我?」
废话,除了他,她很少被人吓得这麽鸡飞狗跳,活像失了魂般的狼狈不堪。
「当然!不是,怎麽会是你呢!」睁著眼,硬生生的将话转回来,她疯了才会这麽「犯上」!!
目前,她挺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与气氛,没有什么意外,还真不太想放弃。
「那你气什么?」
「没有。」瞧他笑得贼兮兮的,根本就是明知故问。眼睛瞟了瞟,无奈至极,她脱口问道:「奇怪,你不是早该回爱丁堡了?」
无法智取,也无法力敌,拚不过他,那她也只能巴望他快快走,还她一个清静无波的生活。
「没那麽快。」
她微怔。
「为什么?」听到他不急著走,她心里一阵忧一阵喜。「你原本不是只预备停留几天而已?」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怎麽,别的地方没事情等他解决..
「你这麽关心我?」
「我?关心你?别自恋了好吗?」她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那你怎麽如此在意我的去留?」
「呃,我只是问问罢了。」乾咳一声,脸微红,她欲盖弥彰的忙摇起头来。「只是问问,问问啦,你别多心。」
「多心是不会,只是有点失望。」
「失望?」不知怎地,他的叹息让她的心慢了好几拍。
「再持几天,就一定得走了……」她说的没错,他早该离开兰斯了,却因为她的出现而一拖再拖……[你今天晚上没别的事吧?」
退了一步,她下意识地反手拉著车把,背靠著车身,瞪著他的眼底泛起警戒。
「你问这干麽?」
「你不是还欠我一餐?」
「什麽?」
「你该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呃—.」该死,她真的是将这事忘得1乾二净了。「你,1直记得这事—.」
「当然呀一泡尿换一顿饭,你也答应的呀。」
「我……」
「我肚子饿了。」
[你……又饿了?」想到又要被榨一次的荷包,她便感到无力。
呜,她招谁意谁呀?左一顿、右一顿,他是存心吃垮她的存款呀?去他的,早知道那天就不将那条看起来很有价值的薄毯还他,污下来自个儿用,加加减减捞点好处也不错呀!
果真是失算了!
「是呀,你的下班时间越拖越慢了,我跟排骨等好久了哩,对不对?,」他笑著拍拍排骨的脑袋,而它竟也配合的汪汪汪叫著。「趁著我还没离开这里,就一并将索赔事项解决,免得拖拖拉拉的搁著生利息。」
不会吧?他还想生利息……、心里有点咬牙切齿了。
「你多留了几天,就只为了再拗到我这一餐?」她略带迟疑的瞪大眼,虽然语多保留,但惊诧之情已经尽显。
「是,也不是。」多了解她,这个也是他的理由之一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她受不了猜来猜去,乾脆直接问他。
「难得有人连请两顿大餐,我怎能错过呢?」
她不懂他怎麽还好意思说?
「是你厚著脸皮硬要我掏腰包的!」
「谁叫你,还有你。」他始终泛著柔笑的黑瞳快速的移到排骨身上,聪明的将罪魁祸首也一并拉进来搅和,免得她又想冤他索债索得理不直、气不壮。「是你们先落人把柄,所以,我才有机可趁呀。」
红唇一撇,姜晏无话可说,再度认栽。
「那,你想吃什么?」
[这个嘛:!:」拧著眉心,他犹豫了。
「拜托,你还真的在考虑?」她想吐血了。
「你都开口问了,我当然得好好的考虑喽,这是礼貌。」瞟了她颇篇不满的俏脸一眼,他又是一副万人迷的笑魅绽现。[这表示我很正视你的邀约噢。」
「被强迫的邀约。」她喃声抗议。
「那又怎样?依旧是邀约呀!」他是很当真的。
姜晏对著那张笑得颇含深意的俊睑左瞄右望—怔茫的脑子很努力地想理解他的意图,连他已拖著她的手臂往停车场另一头走也没注意,更遑论被他体贴的塞进了车里,也傻著眼,兀自探忖著心事。
「上车呀。」
「咦?」回神後,她东张西望,讶异的张大嘴。「我什麽时候坐上你的车?而且,我已经上了车,你还催?」连他都坐上驾驶座了,他在催谁?
笑了笑,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再以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畔,这动作就像妈咪常对她做的动作那般亲腻,很自然,很温柔,也很贴心。只不过,妈咪抚著她的脸颊时,母女俩会笑盈盈的互视,贪恋著久久才相聚的亲情,而他抚著她的脸颊时,她的心竟起了哆嗦。
她茫然的眨眨眼,下意识的偎进他温暖的大手掌心,那感觉好暖,好舒服。
「又不是在催你,我在叫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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