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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子雍弟弟,你就火气降一些别吓着她了,总算是吉人天相,蓝蓝没有生命之虞,你就别对她那么凶了。"有些不忍心的望着微别过苍白脸蛋不说话的袁晓蓝,尤其是见到一滴晶莹透明的泪水自她眨动的眼中落至她白皙没有半丝血色的颊边,巫束敏不禁低声说着。
魏子雍真的很心疼,见她受伤躺在床上,见她泫然欲泣的紧咬颤抖的下唇,他心里难过得就像是那两刀是砍在他心口一样,但是偏她还是一副抵死都不认错的倔模样,他心中又急,不觉说话的口气就重一点了,"这次是幸运,那下回呢?"
"没有下回了。"连巫束娟都插进嘴来了,"这次是大伙儿疏于防范以致让那马玉蒂有机可趁,现在大家可都会提高警觉了。"
"对呀,你就别再责备蓝蓝了啦,她都已经被砍了两刀,那么倒楣的替咱们巫家当了个替死鬼,你没瞧见,她血都流了那么多,你还骂她骂得那么大声。"走了上来很不舍的将蓝蓝揽进自个儿怀里,巫束敏轻责的瞪着魏子雍,"她也不是故意惹出这种事来啊,是马玉蒂那坏心的女人害的,你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还亏你跟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又是一道来到这里,竟然还那么凶巴巴的责骂她,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哪,一点都不会心疼呀?"
她的话让袁晓蓝悄悄的掀起眼睑,一双被泪水洗涤过的晶亮明眸哀伤的凝视着魏子雍。
她只觉得那股发自身上刀伤的痛,远远不及心中因为听到巫束敏的话而爆发出来的痛,因为一个是伤身,另一个伤心!
就是因为她不是子子心爱的人,所以他才会对她一点怜惜心都没有,见她受了伤非但没有半句心怜的呵护与疼惜,反而是大呼小叫的责难着她,而这些是他从来不会表现在别的女人身上的,他总是对她们一径斯文有礼的和气。
尤其是来到这朝代以后,他对小慈的温柔态度简直跟对她是截然不同的反比。
没有错,子子果然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慈了!
接触到袁晓蓝的眼神,魏子雍猛地心跳停摆,蓝蓝怎么了?为什么她眼底有那么浓的愁呢?"子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你烦心了。"袁晓蓝轻声保证着。
魏子雍傻住了,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听了她的话,他反而是更加烦恼起来了?!
第八章
魏子雍知道他为什么烦恼了。
瞧着蓝蓝的身影因为发现到他了以后,又习惯性的闪躲起来,他不禁在心里长长的叹着气。
原来,蓝蓝所说的以后不会再惹他烦心,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她又当起鸵鸟来了!
无可奈何的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魏子雍怅然若失的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许久。
直到身边有个人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子。
"魏公子。"
他侧过身,是李佩慈和总是跟在她身边的小英。
"魏公子,你在瞧些什么?"李佩慈含羞带怯的眼神从来不敢正视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尤其是此时的他,眼中仿佛还带有一抹令人不敢轻忽的冷然,"我唤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魏子雍收回依恋不舍望着蓝蓝消失方向的眼神,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有事吗?"
"你有没有空?可不可以陪我到溪边去采花?"李佩慈轻声细语的提出邀请。
望着李佩慈因为调养得宜而愈显红润的绝美脸蛋,魏子雍突然没来由得自心底冒出莫名的痛。
他想起了一件事。
自从来到明代后,蓝蓝的脸色似乎没有以前来得红润,尤其是经过了这次的刀伤事件后,她更是呈现出从小到大不曾有过的病美人神态。
"魏公子?"见他怔怔的凝视着她不说话,李佩慈不太自在的飞快望了他一眼,然后又将头低垂。
"小慈,抱歉,今天我有要事待办不能陪你。"
"啊?!"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拒绝,李佩慈不敢置信的偷眼窥视着魏子雍。
"改天吧。"不经心的说着,魏子雍微向她欠身后,即不发一言的自她们主仆两人眼前走开,往袁晓蓝的房间走去。
但他扑了个空,袁晓蓝的房间空无一人。
不过虽然房间没人,魏子雍还是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带上,他缓步走到床沿坐下,伸手将还印着蓝蓝睡过的头痕的枕头抚平。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那只小鸵鸟!他在心里坚决的告诉自己。
"真的,他身上有块很奇怪的心型胎记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还是火红得像一滩血的直吓人呢,真的!"
本来只是经过花丛间的巫束娟不经意的将阿新赌咒似的跟兰儿说的话给听进了耳朵,顿时心念一动。
火红的心型胎记!
当年她们三姐妹送给大嘴巴鸟儿的小弟弟身上不就是有着这么一个胎记吗?但是那天子雍弟弟刚出现时,她跟大熊都还来不及求证,那子雍弟弟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白白错失了一个那么好的求证机会,现在竟然被她听到关于子雍弟弟身上的心型胎记
一思及此,她忙不迭地将娇小的身子更是往那丛花堆里缩去,耳朵拉得长长的。
"我的老天爷,阿新,你别又是去河边偷看魏公子洗澡了。"兰儿的声音有一些的不耻与讥笑,"真是下流、不要脸,阿新,你也是个男人耶,男人还那么喜欢看男人洗澡"
阿新很冤枉的吼了出来,"我才没有偷看哪,是碰巧被我看到魏公子去河边"
兰儿不等他说完就嗤哼一声,语气更加不屑的打断他的话,"我就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我记得你已经不知道说过几百次了,说你不小心看到魏公子去河边洗澡。"
"真的是不小心嘛,谁知道那魏公子每天都固定那个时候去河边嘛,那我每天也都那个时候到那儿去"
"你就是故意挑那个时候去的,对不对?"兰儿死都要咬住阿新的口误不放。
"我才没有故意"心一急,阿新说起话来舌头都卷住了,"是我才不是魏公子。"
"好啦,好啦,是你故意去偷看魏公子洗澡的,这么说总该是了吧。"捉到了胜利的武器,兰儿得意扬扬的又再度重复着。阿新不但眼睛红了起来,连脖子上的青筋也浮了出来。
"不是、不是,就说不是"
"是、是啦,明明就是"
花丛那边的火已经燃了起来,这儿的巫束娟倒是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上官叔叔当时既然说魏子雍是巫家当年被送走的娃娃,那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她总是找不到机会亲眼瞧瞧他身上的胎记,每次几乎快得手时,那个讨人厌的大熊就会现身坏事,这次竟然有那么凑巧的一个机会
第二天,当对这件事情浑然不知情的魏于雍又像往常般踱步到河边时,盘旋在他脑子里的第六感总是挥之不去的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扰人思绪,连脱光衣服泡在冰凉清澈的河水里老半天了,都还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总觉得今天怎么好像有好几双隐形的眼睛在监视着他?!而一大早就已经虎视眈眈的注意着魏子雍的一举一动,见他出了熊府的大门巫家三姐妹便呼朋引伴似的互相使了个眼色,三双小脚丫子连奔带跑忙不迭地远远的跟着他的身影。
心急的巫束娟带头走在前面,见魏子雍脱下了衣裳将壮硕的身子沉进水里,她便像只寻觅到美食的母狮子般小心谨慎跨出她接下来的步子。
巫束敏跟巫束菱则是"稍微"的迟疑了起来。
"小小娟,我看我们还是别再过去比较好。"巫束敏紧张的扯着小妹的衣角,细声的说,但话虽是这么没主见的劝说着,她那线条细致又柔美的脖子却也早巳跟一旁的巫束菱一样,早就伸得比长颈鹿还要长上一大截了。
"对啊,对啊,可别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的小弟弟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法抵抗我们的行动,任凭我们宰割的小娃娃了耶,咱们怎么可以不知羞的偷看一个大男人入浴呢!"巫束菱眼口不一的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