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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衰带煞女(英雄难过「楣」女关三之二)(13)



这一喊,震破了两只鸵鸟的茫障。

“究竟是怎样了?”不敢问,但陈信和不让自己退缩。

身体是他的,肉是他的,要说没感觉是骗人的,这会儿,他的脖子痛得像要断了似,热辣的痛楚直透进他的四肢百海

“妈,你太用力了啦,又不是揉面团,这么使劲做啥?”

面团?!陈信和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要听答案了。

“会吗?”傻瞪著血淋淋的事实,简梅妹畏畏缩缩地乾笑。“我听他吱吱的直抽气,还特意放柔劲道呢……”

“放柔?天哪,你看看他,皮都被你刮破了,还流了一脖子的血,这还叫放柔?”甄璇姬翻了翻白眼。“拜托,若你使上全力,他不是被你刮得骨头都没了?妈,这样做不对的啦,要我说,乾脆拿刀子来刮,他还死得痛快一点,这叫凌迟,知道吗?”

陈信和听得头皮发麻,全身发冷,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皮,破了?血,流了一脖子?

难怪他觉得脖子直泛寒气,湿湿凉凉的,还以为是简伯母替他擦的冷霜散开了,原来是……听听衰尾姬怎么说的,再刮下去,他岂不真的被简伯母凌迟至死?

甄家母女完全无视於陈信和僵直的背脊,更遑论会察觉他心底的呜呼哀哉,两双闪亮的眸正审视著他那块可怜的脖子肉。

“哇塞,妈,你真是宝刀未老,瞧瞧这皮肉全都被刮成一小堆了,啧啧,佩眼,佩服,妈,我觉得你该到猪肉摊去卖技术,他们根本就用下著绞肉机了嘛……一立时,陈信和昏了过去!

温柔婉约的甄瑷刚下课回来,发现客厅里晕死的陈信和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陈小开也不知是看上她哪一点,自己都乔装成这副俗样,还能招蜂引蝶,她除了苦笑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简梅妹低叹,“没办法,人家登门拜访,赶也赶不走,除了动手,我还能怎办?”

甄璇姬放下手上的杂志,冷冷地说:“说不定,他会告你伤害哩。

简梅殊撇撇嘴,“我哪知道他成天油腔滑调,皮却这么薄,啧啧,一个大男人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顾老婆呀?小瑷,你的眼睛可要睁大点,挑老公就得学你娘我,要挑个像你爸那样真材实料的好汉才行哪!欵,也下用挑了啦!我都忘了你有范遥了。”

“噢。”

“算命的说过,你们姊妹除非遇上个福大命大的男人,否则很容易就变成孤单老人。要不,就别嫁了,让爸妈养你们一辈子,甄家不缺你们这一碗饭啦。”她三不五时的便会唠叨这么一句。

谁会鼓吹子女当单身贵族呀?但简梅妹也是不得已的,若女儿们注定得不到幸福,至少,亲情这方面绝对不余匮乏。

“放心啦,妈,我对寡妇的角色也没啥兴趣。”甄璇姬讪讪的说。

“只是,我们会有这种好运气遇到一个福大命大的男人吗?”甄瑷有些黯然。

“会有、会有的啦。”拍拍女儿的手,简梅妹变得乐观。

“有什么?”

听到这新加入的声音,二双神似的眸子不约而同的投向大门,有些讶异。

“爸!”

“咦?老公!”简梅妹睁大眼。“今天怎么那么早?我都还没开始准备晚餐呢,”现在还是下午茶时间;

“不吃了,我回来拿护照的。”甄信邮行色有些匆忙。“马上就得走了。”

简梅姝快步踱向他,“护照?!你要上哪儿?怎么昨天没说呢?”

“裘裘刚刚联络我,说她出了点事。”

出事?

听进他紧绷声音中的忧冲,三个女眷纷纷聚过来,瞟见她们张口欲言的动作,甄信邮抢先举手,制住她们的发问。

“我只知道她涉入一桩凶杀命案,她吓坏了,也说得不清不楚,我答应她会立刻赶过去。”像是安慰自己,他低喃著,“应该不打紧才是。”

女儿楣惯了,什么阵仗没见过呀,在他们还没赶到的这一两天,她应该可以应付得来才是……

“我的天哪,这事情可大条了。”当下,简梅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冲回房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兼翻出护照:她的、老公的,夫妻俩要同进同出。

“爸,我也想……”

“你不准。”他伸指示意甄瑷惦惦。“乖乖待在家里,你去了也不济事。”

“好吧,你说了算。”闷闷的吞回抗议,她坐回沙发装可怜。

爸没说错,又不是去玩,她跟上跟下的只是累赘,再怎么想当跟屁虫,金王不允,她有志难伸。

解决完小女儿,回首,见大女儿也没留下来浪费时间,跟著老婆的脚步冲回房间,他讶喊,“璇姬,你干么?”

“我也要去。”

“什么?”他嗓门稍稍提高。“你过两天不是要去巴黎吗?”

“自己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巴黎晚点再去死不了人的。”

“现在死的是别人。”甄瑷插进话来。她嘟起嘴,要是大姊也跟去了,那不就留她一个人跟佣人们看家,她才不要。

“你惦惦啦!”甄璇玑敲了小妹的头一下。“爸,你就让我跟去嘛,公司方面我会再跟他们说的。』

甄信邮沉吟了一会,利眸直盯著她,“你该不会也给我捅下什么楼子了吧?”

“哪……哪有!”喝,她差点呛苦了气,老爸怎么那么精,她跟著去美国的确是别有用心,巴黎的工作没那么快展开,她怕自己到那儿后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其至软弱下来回头找他……“你就让人家跟,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嘛!”她哂笑。

“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跟。”他的女儿一个比一个麻烦,他才不想多事地把麻烦带在身边。

好,你要理由是下是?那我就给你一个。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她状似无限委屈地开始编故事。

“有个模特儿嚣张得很,我气不过,就驳了几句回去,结果……”她耸耸肩,作出一个不忍卒睹的表情。“你们也知道我这张嘴嘛!反正,闹出了点麻烦事,而我们那头儿也孬,恼羞成怒地便将罪全怪在我头上。”

“你说了人家什么?”他几乎不太敢问了。

“哪有什么,我只是叫他待人别太缺德,免得有一天会报应缠身,还得破财消灾”

“然後?”他等著,知道绝对还有下文。

果然。

“是他自己犯贱,有了老婆还在外头搞七捻三,也不怕得玻”红唇一撇,她续道:“既然头儿的老婆跳到我面前不耻下问,我当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喽!”

甄信邮听得哑口无言,算了,她要跟就跟吧!再听下去,他头会痛死。

眼角不经意地一瞥,他看到沙发上的陈信和,一副惨状。他骇了一跳,“他是怎么回事?”

甄瑷乖巧地回道:“妈咪的杰作,受虐的详细过程我也不清楚。”

甄信邮头更痛了,“还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这样,十分钟後,四人出了甄家大门,只不过其中三人是坐上计程车直赴机场,而剩下的那名可怜虫则搭上喔咿喔咿的白车,接受白衣天使们的照料。

隔日,陈信和脖子上缠了一层纱布,又恨又惧却又心满意足的跟几个朋友坐在私人俱乐部里暍下午茶,将被凌迟的经过活灵活现的阐述。

对他的埋怨,黄友甫嗤之以鼻。

“少在那里喊衰,你们家不正好因祸得福?”

“什么意思?”

这么一来,甄先生一定会阿莎力地将甄沃物产在新加坡的代理权签给你们,对吧?”他说得含酸带护。

甄沃集团的版图有多广呀!谁不哈著能跟它攀亲带故,一旦签上约,简直就是等著看钞票源源不断涌进自己的口袋,陈信和他不过是少了一块皮肉,就这么将数千万的生意兜到手,怎不教人称羡?

改天,机会若换到他手上,就算要断他几根肋骨,他也愿意。

同桌的人也纷纷夹枪带棒的酸了陈信和几句。

陈信和笑得更是得意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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