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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结了,既然你自己都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了。”
“可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风骚一点吗?”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类型的女人。”留意到她满脸的疑惑不解,骆保强倏地挑起了眉梢,“你想勾引哪个男人的注意力?”
“还不一定。”
“为什么还不一定?”他心想,小这是什么意思?
“先试试看让自己改头换面有没有效再说喽!”
“对什么有没有效?”
“生意啊。”靳冬一板一眼地回着。
三秒钟不到的工夫,骆保强几乎无误地解读出她这么简单明了,却又爆炸性十足的用意。
老天,她该不会是想……不会吧?
“你以为谈生意就得穿得花枝招展,还得卖弄风情?”
“不是这样子吗?”起码,方老板那个Case就是败在她的不够花枝招展,不够风情万种。
“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实力。”
“可是,就算是有实力,还是得靠包装才行哪!”靳穗说的那一番话,她全都搬出来照讲一遍。
“……谁教你这么做的?”他很好奇是哪位高人启发她的灵感。
“小穗。”小小声咕哝着,靳冬的脸已经漾出了酡红。真丢人,活了二十几岁,竟还要小自己好几岁的妹妹来教导她女人的诸样事宜。
杵在一旁的骆保强,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的脸色愈来愈鲜红欲滴。凭她这种包装方式,生意谈不谈得成,他不知道,可是,男人的魂倒是会吓走好几条。
正文 第四章
骆保强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去摆摊子算命了。
浅啜了一口红葡萄酒,他瞟了她一眼,再朝杵在不远的侍者微点了下头,示意他过来将桌面已用毕的餐具清走,好整以暇的,他盯着坐在对面的靳冬。
只消一个不经心的眼色飞掠扫视,他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她又有问题了!
“要不要再点些什么?”
“嗯?”顿了一秒,他的问题才搅进她混沌的脑子,“不用了,我吃得很饱,谢谢骆大哥。”
又是谢谢骆大哥!肚里一声低吁,骆保强实在很想站起身,顺便也将她拉起来,狠狠地晃出她的耳清目明,再极尽肺腑地大叹三声无奈。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还是左一句骆大哥,右一句骆大哥的不肯改口,不是他不喜欢听她唤他,而是每回在骆大哥前后,靳疼一定会加上谢谢、多谢、感谢……诸如此类的词句,硬生生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疏远到极尽,这种一板一眼的性子实在是让人头痛哪,虽沟通了那么多回,她仍是坚持己见。
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变通,难怪……公司挣扎那么多年了,尽管是胼手胝足的尽心广力,却仍旧是处在惨淡经营的状态下!
“最近的帐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上个星期,他终于替靳冬将那堆乱帐给理出头绪来了。其实,若非她的手法局高,随随便便就轻易地将帐册搞得一团糟,他也不会拖了那么多天的。
而多亏了自己那辆无辜受创的宝贝车子,所以尽管帐务问题告一段落了,他还是能天天见到她的面!
“帐册很好呀!”它一直都是好好的,有问题的是她,又不是它。她心里刚这么思忖着,另一件事就窜了上来,“呃……”
“想到了什么?”见她又一脸我有话要问的神情,不待她拖拖拉拉地欲言又止,骆保强干脆自己先开口问了。
“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骆大哥,我突然想到那个四舍五入的事情。”
我的天,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起这个令他头痛的事情来了?微凝了脸,骆保强望着她,“你想到什么?”
“就是那四舍五入里,被舍弃的数字……嗯……它们……”
“说呀!”他就不相信,不过是一些数字罢了,小冬还能从它们身上找出什么乱子来。
“……它们……那些被舍弃的余额……我是突然想到的啦……它们……是不是被你们会计师给私吞了?”小心翼翼地,她尽量不让怀疑及质问的口气流露在字句里。任谁被人用怀疑的口吻询问,绝对都会有些些的不悦,可是,是骆大哥催她说的,他应该有那么大的度量来承受她的疑惑才是。
“你的意思是?”朝她瞪大了眼,骆保强让她这异想天开的怀疑给愣住了。拜托,她这是什么指控!
“我实在是很想知道它们的下场。”感受到那两道眼神的暗忿,靳冬可怜兮兮地为自己辩解。
我也很想知道你那颗小脑袋瓜究竟在装些什么,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也能在里头盘旋、发酵。抑不住的,骆保强连翻了两次白眼,兼摇头、叹气,还有无可奈何的挫败感。唉!有这种追根究底的死脑筋……难怪她无法念到毕业!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好好的研究。”现下,转移话题是他所能作的唯一选择,“吃饱了吧?”
“嗯。”再怎么二愣子,也知道骆大哥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她能怎么办?逼着他一定要为她解惑?“等一等,”靳冬忽地伸手止住他拿帐单的手,“骆大哥,我来付好不好?”
“为什么?”他顺势反握住她的手。
“每次都让你破费,不太好意思。”感受到自他温厚掌中传来的暖意,微眯眼,靳冬忽地猛力将手缩回,他的手……好像有电那!
“为什么说得这么见外呢?”松开手,骆保强放任她的手挣得自由,却仍紧执那张帐单。
“公归公,私归私,这些日子来,你已经帮我够多的忙了,总不能事事都让你吃亏吧!”一而再地占人便宜,她会良心不安的。
“我喜欢吃亏。”当然,这只限定对象是她!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这人……真……真……真是怪呵,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吃亏?他是不是该看医生去了?
“没什么问题了吧!”骆保强执着帐单的手正示意要唤来侍者,又被她伸手给止住了。
“再等一等。”靳冬瞪着大眼瞧他。
又怎么啦?他以眼询问她。
“嗯,我想上个洗手间。”朝他绽出一抹怯笑,她拿起搁在身旁的皮包。
才跨出一步,她就感觉到指间回应的拉扯感。奇怪,皮包什么时候那么重了,她又没塞什么东西在里头!不作二想的,靳冬使了些劲硬将皮包拉起,皮包如愿地弹上她的身侧,不过,也顺便地将桌巾给扯了起来。
“匡郎!”
像个雕像般,靳冬神情愕然地僵碍着,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什么反应最为恰当。但可以感受到的是,十数双朝她射来的鄙视眼神,还有,发自自己脸上的热气。
自眼角,她瞧到了罪魁祸首是皮包扣子与桌中的流苏,它们不知何时已攀扣成结,她扯皮包,皮包扯起流苏,而流苏禁不起这外力拉扯,顺带地也将桌面上的咖啡杯盘给移了位。一切是这么的流畅,这么的……丢脸!
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顾不得其他,靳冬第一个冲动就是将整个人缩回椅子里头窝着,永永远远地当个沙发垫子也甘愿。但心慌慌、意仓惶,竟没能记得那该死的流苏仍勾结在皮包扣子上,一个微退的动作,铿铿锵锵,串串的声响在瞬间重燃,倏地,她的脸色青成一片。
哦!她好想就这么一头给他撞死!
“小冬,没关系。”好久没瞧见这种杯盘齐飞的夸张景象了,逸出一声愉悦的轻叹,骆保强绽放在唇畔的微笑在看见她惶然无措的惊骇时悉数尽敛。低吁了声,几乎是瞬间,他意会到周遭散出的注视就是令靳冬无措的主因,他不假思索地扬起眉,几束利眸,便轻易地逼退数双看好戏的眼神。
不过是桩小事罢了,可竟能让她羞愧成这般,酡红的脸庞实在骇人,那模样,就只差没当场爆破血管而亡,唉!
“小冬!”
靳冬没听见他的忧心轻唤,满心满眼,她的脑子里全都是地上的瓷器碎片。啊……啊……这……怎么会……啊啊啊……好想……好想……哭!又恼又羞又火,她瞪大了眼瞧着自己扯出来的这一团乱,眼眶染上了红意,牙齿紧咬着下唇,忍了又忍,劈烫的泪水汹涌地在眼眶、鼻端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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