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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察觉到出事他就纵身入湖救人,显然还是太慢了,她掉进湖里太久了。
他十分自责,若不是他将她引来国公府,她也不会遭此劫难,差点死掉……
“没……没事。”他的脸色很是关切,骆佟很想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但力不从心,只能颤抖着唇说道:“多……多谢了。”
才说罢,她的意识却渐渐消失……
【第五章 一举就成名】
宁远侯府上上下下都炸了锅,因为张家正式要求退亲,这可把崔氏和骆芙炸得目瞪口呆。
退亲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特请钦天监合过,张二爷与骆四姑娘八字不合,命中相克,一个是水,一个是火,若是成亲,必定水火不容,祸延家门,最后会不欢而散,和离收场。
说的这般严重,骆家也不能死守着不退亲了,加上宁远侯性格本来就软,遇到强势的理国公府便好像做错事的是宁远侯府,当下就同意了退亲。
骆芙从不敢置信到被迫接受了事实,这中间她天天吵天天闹天天哭,但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退亲之事已成定局,就算她哭瞎了眼也没用,她成了弃妇,还成了笑柄。
最后,倒霉的仍是二房的五名庶女,一个个全成了骆芙出气的对象,她甚至还罚只有十岁的九姑娘骆菱在她门前跪一晚,而崔氏对她种种不可理喻的行径也不加以拦阻,大有只要她不去寻死,怎么欺负庶妹们都行的纵容,而骆二老爷骆文涛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骆芙找妹妹们出气,他跟宁远侯一样,性格软弱,只希望事情快点过去。
就在侯府一片凝滞的氛围里,官媒上门了,求亲的对象是八姑娘骆佟。
骆芙被退亲,骆佟却有人上门求亲,崔氏一开始便有几分不快,面对官媒时也是阴阳怪气,再听到求亲者是敬国公府的世子,她着实愣住了。
这谈大爷不就是满京城谣传着快病死的那位不祥之人吗?因为急需一位新娘子来冲喜,先前谈家也向骆芙提过亲,但让他们给婉拒了,这倒好,转个头,竟然又来侯府求亲了。
宁远侯苦笑。“看来谈家很信钦天监的话啊,非要咱们侯府的姑娘嫁进去冲喜不可。”
对他来说,三房加起来的孙女那么多,他根本记不住,嫁一个去敬国公府也没什么,先前因为骆芙是二房嫡出,又是崔氏的宝贝女儿,这才婉拒了谈家,可这□人家退而求其次,求娶的八姑娘是庶女,没理由再拒绝,但崔氏是八姑娘的嫡母,是正经做主的人,他虽是想一口答应,也要崔氏同意才行。
骆家大老爷骆文泊说道:“父亲,日前谈二爷才由参知政事高升了右丞之位,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府里的安老太君又和太后交好,在京城,除了亲王世家,哪里还有比敬国公府还要尊贵的世家?先前他们来向芙儿求亲,咱们已经推了,这回怕是不好再推拒了。”
宁远侯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
虽然说谈二爷是因为右丞得急病死了,而对于西北战事,他又刚巧献了一计,甚得皇上赏识才因此替补了右丞的位置,不过人家上了位是事实,敬国公府不能得罪也是事实。
崔氏心里同样盘算起来。
对方虽然是敬国公府世子,可是病得快死了,她何不就做个顺水人情?她的芙儿做不成理国公府的媳妇儿,就让骆佟那个小妇养的贱蹄子去敬国公府遭罪,就是被克死了她也不痛不痒。
官媒上门求亲之事很快传遍了侯府,崔氏答应了这门亲事也传遍了侯府。
骆菲不敢相信那个克母克妻的不祥之人真的来求亲了,她在骆佟屋里火烧眉毛似的团团转。
“怎么会好的不灵坏的灵?怎么会这样?这下该怎么办才好?佟儿,你不会真要嫁给谈大爷冲喜吧?!”
骆佟虽然也很意外,但她相信那位两朝金相的人品定然是比季少瑞强千倍百倍,若是谈家没有来提亲,她势必要嫁给季少瑞,那才是可预知的死路。
“为什么不嫁?”骆佟拉着骆菲在榻上坐下来。“你也看见季少瑞什么德性了,就算当寡妇也比嫁给他强。”
听骆佟这么一说,骆菲比较消停了。“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寡妇……你甘心?”
骆佟露出一个笑脸。“那只是一个说法跟比喻罢了,谈大爷不会死,我不会当寡妇。”
她没说自己不会被克死,因为她确实不知道会不会,她只知道在大周历史上,谈思璘的命数不会这么短,但他始终没有娶妻倒是真的,她可能真会被他克死也不一定,但她不在意,能为自己仰慕之人尽一份力,也算死得其所了。
“唉,我还以为咱们受邀到理国公府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能摆脱身为庶女的命运,没想到没被哪家的世家子弟看上,还掉进湖里,染了风寒,如今你还得为人冲喜,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骆菲感慨地说。
落湖的那一日,她们三人醒来都在张家的厢房里,张家慎重其事的请了太医来诊脉,确定三人只是喝了些水,加上惊吓过度,其它并无大碍。
不过,张令霞仍对她们无比抱歉,不但亲自送她们回侯府,也亲自向宁远侯说明了前因后果,此举让宁远侯受宠若惊,因为他只是个没官职的闲散侯爷,而张令霞可是未来的亲王妃。
“我倒不觉得有哪里不好。”骆佟笑了笑,霎时间想起了救她的理国公府侍卫,她的神色便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在湖里因为要度气给她而与她亲密的口对口,虽说是为了保她性命,但此举也甚为不妥,幸好是无人看见,否则若论身份高低,不论救她是否有功,他都极可能会被杖毙以保全她的名节……
不过,他竟然是个区区的侍卫?这点着实令她意外,因他的气度和相貌实在不像啊……
“佟儿,你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咱们三个翻舟落湖,所以骆芙那死丫头才被张家退亲?”这是在骆佟屋里,骆菲说起话来也就无拘无束,甚至是口无遮拦了。
骆佟一笑置之。“要是如此的话,那落湖也值了。”
她认为张家退亲必不会这么单纯,只因为骆芙硬是要跟去张府还弄出翻舟之事便退亲,这不合理。
“我也这么想。”骆菲嘻嘻一笑。“就算因为落水染上风寒,躺上十天半个月,能让骆芙成为京城的谈资笑柄,那也够值了。”
骆佟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她的亲事底定之后,骆芙反而不再寻死觅活,也肯吃饭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幸灾乐祸的等着骆佟嫁过去之后被克死。
因为是要冲喜,因此备嫁时间无法照礼制走,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这结果早在众人预料之内,也没人奇怪,她可是冲喜娘子,新郎就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等着她去冲喜救命,巴不得她隔天就过门也在情理之中。
蓉姨娘是骆佟的生母,对她的婚事很是发愁,才几天就憔悴了一圈。
骆佟少不得再三安慰,再三保证,“放心吧姨娘,这桩婚事比季家强,我会过得很好。”
骆佟还有个同母兄长,他是骆家的五爷骆子君,照说四爷骆子应尚了公主之后,接下来就轮到他议亲了。
可他们都很明白,崔氏肯定会给骆子君随便找一家姑娘,还会故意挑样貌跟脾性都不好的,总之,崔氏从没掩饰过对庶子庶女的厌恶。
“五哥尽量装病,拖延太太给你议亲,等我嫁到国公府之后,一定设法给哥哥寻一门好亲事。”她可不是空口说白话,待她成了相国夫人,她亲兄长的身价定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就是他们挑人家了。
“说这些做什么?”骆子君跟蓉姨娘一样放心不下,他蹙眉说道:“你就别为我费心了,咱们势单力薄,你到了国公府之后万事小心,少说话,多长心眼,你嫁过去怎么说也是世子夫人,是谈大奶奶,凡事也不要太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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