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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朕要皇后侍寝
第二日,帝后两人一同由凤仪宫去上朝。
卯时,尚德海便取了五爪龙袍和朝冠过来,伺候宇文珑更衣及漱口洗脸,言少轻则是一身紫袍官服,绣着象征一品大员的仙鹤,她长发光洁地束起,亦戴着朝冠。
早膳已摆好,两人对坐着用早膳还是第一回,这是宇文珑梦寐以求的情景,他心情很好地吃了许多。
当他把一筷子呛芹芯夹进她碗里时,她狠楞了下,心像被撞击了一般,连带着在后面伺候的竹桑、多兰也目瞪口呆。
皇上知道主子喜欢吃呛芹芯?这应该是只有她们两个丫鬟才知道的事……
宇文珑唇边噙着笑意,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朕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你们娘娘吃得清淡,亦不喜欢肉食,从小就喜欢吃呛芹芯,到现在还没变吧?」
竹桑、多兰忙回神,福了个身道:「是!」
言少轻吃着他夹给她的呛芹芯,心头都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自幼在太学读书,一同吃饭不下千次,久了,也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记到如今。
「皇后可记得朕喜欢吃什么?」宇文珑兴致勃勃地问,他算是个挑嘴的,看得上眼的膳食就那么几样,其中特别喜欢吃的就两道,不信她不记得。
然而,言少轻却是淡淡地道:「时日久远,恕臣妾脑子不好,华清了。」
宇文珑大感失望的看着她,「你竟然不记得了?」
言少轻面色从容不变。「是的,臣妾不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他喜欢吃肉,当时有个御厨,做得最好的两道菜分别是肥鸡火爆白菜和挂炉鸭子,他就喜欢这两道,每次都可以吃好多。
「朕喜欢吃挂炉鸭子和肥鸡火爆白菜。」宇文珑蹙着眉,实在不敢相信,他在她面前吃这两道菜吃得多香,她竟然一点记性都没有?是因为不把他放在心上,所以对他的事都无关紧要是吧?
「是吗?」言少轻不痛不痒地道:「尚公公,记得晚上让御膳房给皇上做这两道菜。」
尚海德低眉顺眼,躬着身子道:「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皇后可知陆大人喜欢吃什么菜?」宇文珑冷不防地开口问。
一时间,三个奴才心里都敲响了绵长的警钟。
皇上这是在跟谁过不去啊?跟自己不是吗?若是皇后回答了,他肯定又要难受一整日。
竹桑拚命想给主子暗示,知道也千万不要说、知道也要说不知道,皇上昨儿不但留宿凤仪宫,还留下用早膳,这摆明了在昭告后宫,皇后受宠中,所以主子可千肆不要再故意惹皇上不开心了……
「早朝到点了,微臣先离开了。」言少轻并没回答,径自起身,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身份转换为朝臣,朝宇文珑拱手作揖之后潇洒的离开了。
宇文珑自然也不吃了,推开椅子起身就追过去。「言相,你做什么?去同一个地方,一起走啊……」
尚德海在心中扶额不已。
皇上这是做什么?还当自己是皇子,当两人在求学时期啊,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可是神圣的朝堂,又不是要去郊游踏青。
不过,他也是要跟上去的。「等等奴才啊皇上!」
帝后走在雕龙刻凤的青石路上,清晨的阳光伴着薄雾洒在两人身上,使得并肩而行的两人像一对璧人,尚德海领着一溜宫女、太监、侍卫跟在后头,保持着约莫十步的距离,不会打扰到这全天下最为尊贵的两位主子。
说他们像一对璧人,委实怪怪的,因为两人都着男装,可偏偏又丝毫没什么不协调的感觉,宇文珑金色朝冠下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龙袍上绣着五爪金龙的紫云祥纹,显得顾盼神飞,透着华贵不可瞻仰的君主姿仪,而言少轻男装装扮更显气质芳华,一手负立在身后,一手轻贴腹前,十分从容脱俗。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侧廊,尚德海随即高喊,「皇上驾到!」
大步进了宣政殿,宇文珑登上龙椅,言少轻则与文武百官同列大殿之中,随同众人行君臣参拜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文武百官一同起身,执笏垂首。
朝堂上一片紧张气氛,言少轻看着几位与东豫王交好的朝臣,个个面色都很差,想来云妃谋害帝嗣,从妃位降为五品才人,且又被打入暴室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且因为还死了一个嫔妃,他们纵然想求情也不敢。
她都还没有过问,料想皇上应该已经派兵前去豫州抄检与收回兵权了,若东豫王识时务,交出兵权,或许有条活路,若他不服,那么只有格杀勿论了。
坦白说,她乐见东豫王被拔除。
东豫王虽然在先帝时代战功赫赫,但这些年居功自傲,作风日益霸道,巧立名目,抢夺民田,官兵已和强盗没两样了,可怜豫州百姓敢怒不敢言,若是东豫王倒了,倒是可以额手称庆,只不过要拔除东豫王只靠云妃谋害帝嗣这理由,似乎过于薄弱了……
「众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宇文珑放眼满朝文武,他的眸光偏生就会落在陆宸身上,而陆宸竟然也在看着他的少轻……他真想拿个什么东西丢过去,最好是玉玺,肯定能砸得陆宸脑袋开花。
在他内心正疯狂的把陆宸挫骨扬灰了十次之际,陆宸却还是文风不动,他眼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言少轻,看了很难叫人不窜火。
好啊,你还看,是朕的老婆,你再看,信不信朕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咳——」尚德海不轻不重的假咳了声,提醒自家主子不要太过火了,再这么下去,满朝文武都会发现他在仇视陆大人了。
其实,陆大人与皇后娘娘也没什么,是皇上自个儿的心魔作祟罢了。可怜哦,都是天下至尊了,却还对心爱的女人患得患失,好在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宇文珑收回眸光,端正坐姿,他一个眼神望过去,御史大夫刘勤便不疾不徐的出班奏道——
「臣刘勤有事启奏。」
宇文珑目不斜视的看着刘勤,「刘卿所奏何事?」
「启奏陛下,黎国国君派遣使臣进贡已五日了,非但未上报中书省,也未安排朝见陛下,竟由礼部的通事陪着,在京城的风月场所饮酒作乐,大黎要进贡给陛下的犀角、牙雕、珊瑚、玛瑙、琥珀、朱丹、珍珠等昂贵贡品,全数搁置于礼部库房之中,臣查到,昨日夜半,有部分的贡品已私运进了礼部高尚书的府中,其中甚至还有件织锦龙袍,是素有神绣之称的大黎王后亲自为陛下所绣,高尚书却据为己有,其心可诛!」
众人周知,礼部尚书高进的嫡女嫁给东豫王嫡次子,和东豫王是儿女亲家,如今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云妃才刚犯事,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来踩高进了。
言少轻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高进,就见他脸色大变,可见确有其事。
她的目光回到高殿龙椅上的宇文珑身上。
刘勤是他的人,这时候出来参高进一本绝非巧合,她的心蓦然一沉。
原来他早有准备……这么一来,她更怀疑梅嫔滑胎之事是他一手策划,太后则是在后宫助他一臂之力。
而她,昨夜的那番查案就显得可笑极了,显然人人都不要真相,真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豫王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心情沉重地看过去,就见宇文珑不假辞色的说道——
「高卿,按制,使臣入京朝贡,需向礼部报到,由礼部上报中省书,再由中省书禀报朕,你却私吞贡品,该当何罪?且竟胆大妄为,将龙袍据为己有,谋反之罪,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好说?」
高进心里一跳,吓得面如土色。
其实向来各国来进贡时,他都会先挑选东豫王中意的贡品送到豫州,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事,怎么今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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