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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珑一个白眼过去,「还是?」
「奴才说错了。」尚德海本就是没什么节操的,立即见风驶舵。「娘娘德才兼备,母仪天下,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宇文珑懒得理他。「权月!」
一个黑影自梁上飘然而至,单膝跪下。「卑职在。」
「查查皇后在哪里,半个时辰之内,朕要知道。」
「卑职遵旨。」权月无声无息而去。
权月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复命了,只是神色有些异样。「回皇上,已查到皇后娘娘所在。」
「哪里?」
权月低声道:「翠仙坊。」
「翠仙坊?」宇文珑蹙眉,「那是什么地方?」
「回皇上,翠仙坊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宇文珑瞬间起身,目光倏然一凛。
皇后竟逛起窑子来了?这合规矩吗?
说起来,过去他也没少逛过青楼,只不过他到青楼尽的是酒兴、谈兴,对于女人则是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严守着他自个儿给自个儿的规范,只不过外人不知晓,认为他与其他富家公子哥儿并无不同,都是动辄眠花宿柳的纨裤子弟。
而登基之后,他再也未曾涉足风月场所,是以不知晓京城最大的青楼如今不是媚香楼而是翠仙坊。
「皇后为何在翠仙坊?」宇文珑挑起眉梢。
权月头不敢抬,恭敬道:「翠仙坊里死了个人,娘娘与陆大人正在该处查案。」
宇文珑的面色顿时漆黑一片,拳头也攥了起来。
他就知道,她腿伤才好,这就忙不迭出去跟陆宸私会了!
「皇上,」为了补救自己方才的口无遮拦,尚德海很真心地建言道:「皇上许久未曾微服出巡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深入民间去体察民情一番,您意下如何?」
宇文珑赞赏的看了尚德海一眼,这是第一次他觉得他皇兄将尚德海留给他留得太对了,他身边就是需要这么一个玲珑通透的人来为他分忧解劳。
尚德海此话确实说到他的心坎里了,没有人想到他会去,他便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回宫更衣!」
啸龙宫的人顿时忙得人仰马翻。
尚德海真不知道皇上这么在意他自个儿的仪容,竟连续更换了十套衣裳还不满意。
「皇上穿什么都好看。」尚德海说完没一会儿又有意无意地道:「其实陆大人平时并不太重视衣着……」
宇文珑狠狠瞪了尚德海一眼,「难道朕是穿给他看的?」
尚德海陪着笑脸,「奴才知道皇上是要力压陆大人,可真没那必要,瞧瞧皇上您这英姿、这身量,相貌如此俊俏扎眼,通身的气派非凡人所能及,真真是高贵清华,俊雅无双,皇上过去本就是名动京城的美男子,陆大人又哪里比得上?」
宇文珑都没法说服自己不去瞪尚德海,他会不知道自己过去压根不是什么名动京城的美男子,而是名乱京城的浪荡子吗?
不过,他总算是更衣好了,尚德海也换了寻常衣裳,暗卫自是暗中随行。
大云如今本就是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根本没啥民情好体察,没逛一会儿主仆俩就很有默契的直奔目的地翠仙坊了。
宇文珑原就对京城各大街小巷熟门熟路,问了路人知晓翠仙坊坐落在风光绮丽的渭暖河畔,也没雇车,直接由他领着尚德海前去,还走得飞快。
尚德海不禁颇有感触地想,皇上果然是名乱京城的浪荡子,瞧他这路熟的,比对宫里还熟。
站在翠仙坊的大门前,尚德海忽然不自在了起来,他惴惴不安地问道:「皇上,咱们就这么走进去吗?」
他虽然伺候过一任皇帝,但一直在宫里生活来着,从没踏进过青楼啊。
「不然呢?飞进去?」宇文珑已率先踏进翠仙坊。
尚德海无法,连忙跟进去。
「这里出了命案,这几日都不做生意了,你们改日再来吧。」几个衙役守在大堂入口,拦着不让他们进去。
宇文珑负着手板着脸,「陆大人可是在此?」
衙役见他一身风雅尊贵,也不敢贸然得罪,便点了点头,「陆大人确是在此没错。」
宇文珑淡淡地道:「去同陆大人说,黄公子来了。」
京城案件自有府尹查办,言少轻和陆宸会亲自前来,表示案件不单纯。
两名衙役对看一眼,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便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那衙役回来,态度也恭敬了许多。「陆大人请黄公子进去。」
宇文珑主仆两人走入大堂。
尚德海压低声音问道:「皇上,陆大人为何知道是皇上来了?」
宇文珑冷哼道:「算他不笨。」
他一入大堂,就见几个花容失色的花娘靠墙排排挤贴站着,在场的有男装打扮的言少轻和陆霜林、陆宸及替陆宸办事的随从青玉,还有两个他认不出面孔、不知是大理寺的书吏抑或是仵作,另有十来名供他们差遣的衙役。
他一进去,便见到言少轻和陆宸的两颗头颅靠得很近在说话,模样十分亲密,他越看越不是滋味,不禁语气冷淡,嘲讽地问道:「究竟是死了什么了不起的人,还要劳驾言大人亲自来看?」
虽然他问的是言少轻,但眼睛却是直直扫向陆宸,极度的不善已不能形容他的眼神了,应当说他很想把陆宸的嘴缝起来,让他再也不能跟言少轻说话。
他不喜陆宸,这无庸置疑,可陆宸却是他皇兄密旨里不准撤换的官员之一,不然他早就找个理由把他外放了,哪容得下他在京里时时来靠近他的皇后。
「见过黄公子。」陆霜林和青玉同时朝他轻轻作了一揖,余下衙役和花娘皆未曾见过天子龙颜,不知他何许人也,见两位大理寺来的大人的侍从皆向他见礼,肯定也是有来头的。
「黄公子,」陆宸虽没施拜见礼,但眼眸直视着宇文珑,不失恭敬地道:「只因死者干系重大,言大人才会亲自过来。」
宇文珑看着陆宸,用眼神与之较量。朕有问你吗?你凭什么代替朕的女人回答?
他的语气又重了几分,「言大人,没听到本公子在问话吗?为何迟迟不回答?」
好个陆宸,老是和他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当他进棺材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朕是病猫,今天就让你瞧瞧朕的厉害……
言少轻看着他,不知他又哪里不对了,她轻叹了口气,道:「回黄公子,诚如陆大人所言,因死者干系重大,本官才会过来。」
他可知道,他这一身月白绣孔雀纹的锦袍有多扎眼,估计墙边那些花娘都看得错不开眼了吧!就算不说他是皇帝,她们也会争先恐后的朝他奔过去。
「咳。」宇文珑清了清喉咙。「死者何人?」
他根本不想知道死的是谁,他就想这样看着她,也要她看着他。
就在两人隔着一些人对看之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了。
「哎哟,我的天爷啊!这位公子生得好俊啊!」鸨母甩着绣帕,扭着腰,眉开眼笑的款款走向宇文珑,彷佛厅堂里没有躺着个死人。
宇文珑一凛,「不许过来!」
「奴家偏要。」鸨母以帕子掩口,笑得花枝乱颤。「虽然这大堂不能做生意,可还有楼上厢房,公子既是来了,就不要装了,偏好什么样的姑娘,奴家都能找来,公子不必害臊,尽管跟奴家说便是。」
见她又往前了几步,散发出浓浓的脂粉香,宇文珑已伸手挡在身前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靠上来,眼见她毫无羞耻之心,情急之下,他脱口道:「别再过来,朕是皇帝。」
事实上,他也没那么怕女人,只是不想言少轻误会,尤其在陆宸面前,他要是让鸨母碰着了,岂不是授人以柄,谁知道陆宸会在少轻面前说他什么了?
「哎哟公子,您真会说笑。」鸨母笑不可遏,「公子要是皇帝,那奴家就是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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