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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他就不得不把他皇兄恨得牙痒痒的。
他皇兄明知少轻的心性,又怎么能先让他当皇帝,再把少轻给他,这么一来,在他登基时纳的嫔妃,他要如何收拾?
因此,他不免强烈怀疑他皇兄如此安排,根本是故意给他添堵的,他皇兄大可以在他登基时便把少轻指给他为后,这么一来,他要整个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也没人敢说半句,但皇兄偏偏没那么做,要走了才搞这么一出,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他圆多年来的梦想。
如今,为了得到少轻的真心,他要收拾的女人有三个,想到那三个女人他是怎么招惹来的,他就忍不住叹气。
日子回到六个月前。
那时,他是皇帝,她还不是皇后,是他的臣子之一,是朝廷重臣,他的女相。
那一日,散朝后,他很失意,因她把临江峡水患分析规划得井井有条,群臣附议,显得他这个皇帝很无用似的,面对出色的她,他自卑,她凭借着自身的才能走到了一国之相的位置,而他却是靠他皇兄禅位才成了皇帝,根本是云泥之别,想到她会怎么看他这个皇帝,他就很闷。
退朝后,他看到她和陆宸一块离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朱雀门,她还开口邀陆宸一起去临江峡巡视江防。
由京城去临江峡,至少要乘船十日,一来一回,这表示他们少说会在船上形影不离二十日。
他很不开心,独自喝了些酒,刚巧梅嫔说她生辰,请他过去落梅宫热闹热闹,他便去了,又在梅嫔劝酒之下,喝了更多的酒。
那一夜,他不胜酒力,宿在了落梅宫,他把梅嫔当成了少轻,他记得自己对身下的人儿激情又霸道,梅嫔又惊又喜的承欢,不出一个月便诊出了喜脉。
当时他不以为意,左右他母后常问皇孙在哪里,索性就此给她个交代。
日子再回到四个月前,相同的情况又来了,下了朝,她又与陆宸一起走,宫廊边,他亲眼看到陆宸为她取下落在她朝帽上的落叶,两人相视一笑,端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他们,就在他眼前并肩谈笑着远去。
那一日,他心里一直憋着一簇邪火无处发,也不知自己在朱漆柱后站了多久,吹了多久冷风,他的拳头攥得死紧,这时秀嫔和宫女远远而来,撞进他的眼底,当夜他就召幸了秀嫔,同样不出一个月就诊出了喜脉。
除了梅嫔、秀嫔,第三个便是从大越嫁来的芊妃了。
她是大越的嫡公主,在她入宫的那一日,他便临幸了,之后不多不少,一个月召寝一次,算是给个交代,并在她饮食里下了方子,因此她不可能有孕。
如今这些女人,都让他越看越心烦,而且懊丧莫及。
要是知道少轻会来当他的皇后,他一个女人都不会要,也不会让自己如今陷入这为难的处境里。他最恨她的识大体,她竟要他去翻别的嫔妃的牌子,难不成,他跟别的女人共赴云雨,她半点都不介意?
可恨的陆宸,至今没有半名妻妾的陆宸,那家伙在这一点上又胜过了他不只一星半点,他得解散后宫才能胜得了他,可是没有后宫时还好说,现在有了,岂是说解散便能解散的?
若是他解散了后宫,肯定又会有人将这笔帐算到少轻头上。
「皇上虽然没有召幸其他嫔妃,可也没有召幸娘娘,这事尚寝局一查便知,其他嫔妃说娘娘独占皇上,根本是子虚乌有的罪名,不知她们日后会怎么编派娘娘。」多兰看着主子的目光里多了担忧。
宇文珑在心里冷笑,谁敢拿这事编派她,他就不饶谁!
他不召幸她是因为不想勉强她,他想得到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他不要因为他是皇上,她便只好咬牙侍寝。
「难道,娘娘就不想皇上召幸吗?」多兰突然问道。
言少轻一愣。她……想吗?
宇文珑浑身猛地一震,不由得屏住了气息。
好多兰,问得好,问得太好了,他极想听她的回答,太想听了……
谁知,喵呜一声,一团白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下便跃上言少轻腿上,妥妥地坐在她怀中。
言少轻轻轻顺着猫毛,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我们家雪儿很热吧?要不要也做碗冰给你吃呀?」
宇文珑咬牙切齿。可恶的臭猫,又来坏他的好事,让他没听成少轻的答案。
她的答案为何?是想他召她侍寝还是不想?
看来今夜他别想睡了,这问题的答案肯定能让他辗转难眠。
这一笔,他会记在言雪儿的头上!
第五章被皇上当情敌
御书房里,宇文珑正在看信,看得皱眉不已,看得心情很差。
饶是如此,明明很会看脸色的尚德海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忍不住眼巴巴地探头问道:「皇上,太上皇信上说了什么?可有提到奴才?」
太上皇答应他,只要他好好服侍皇上,有朝一日一定会接他同去金陵过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而他如今能承受新帝加在他身上的「凄风苦雨」,就是为了等待前去金陵与太上皇同聚的日子啊!
「没有。」宇文珑的脸色沉凝。「皇兄提你做什么?你很重要吗?」
尚德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是啊,那个……太上皇答应奴才,只要奴才好好服侍皇上,就……」
皇上明知道太上皇与他的金陵之约,还故意这样问。
「你死心吧。」宇文珑一句话终结,他冷哼道:「要去金陵玩,轮不到你,朕都还没那福分。你给朕好好的待着,朕不会亏待你,云京就是你终老之所,等你做神仙那日,朕一定厚葬你。」
也不能怪他心里不爽,他去信问皇兄玩够了没,何时回来,说他不想做皇帝了,只想跟少轻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皇兄却回他,皇帝不做可以,只要找个名正言顺的人禅位就成,而自古以来,还没听过哪个皇帝禅位给退位的太上皇的,这不合大云礼制。
所以他能名正言顺禅位的就是他的儿子了,可是,如今他儿子只不过还是个胎罢了,梅嫔、秀嫔能不能顺产尚且不得而知,生下来是男是女就更难说了,他是能禅位给谁啊?
这表示未来的十年内,他都不能抛下帝位,不能跟少轻携手白头而不受其他嫔妃打扰……
「可是皇上,」尚德海苦着一张脸,哀戚地道:「奴才不想厚葬,奴才只想……想去金陵城玩。」
「谁不想去金陵城玩?难道谁想去都能去吗?朕不管那么多。」宇文珑正眼都没看尚德海一眼。「只要朕在这位置的一天,你就得在朕的身边。」
「是……」尚德海扁着嘴,很委屈但不敢再多言了。
他实在很羡慕那两个小兔崽子小方子、小禄子,为什么他的徒弟都跟太上皇去金陵享福了,他却还在宫里苦哈哈的伴君?虽然新帝不是只老虎,却是比老虎更加难缠的莽牛啊!
瞧,皇上居然把太上皇的信揉得跟抹布似的,还往地上一扔—— 他倒抽了口凉气,这是大不敬啊大不敬。
就在他腹诽主子的时候,那熟悉的问句出现了——
「皇后在哪里?」宇文珑实在没心情看折子,朱笔一丢。
打从那日听到多兰问她想不想被他召幸,他就心浮气躁,都过了半个月,他想知道答案的心有增无减,因为无论她想不想,他都想召她侍寝,非常的想!
「娘娘此刻不在宫中。」尚德海照例是同样的回答。
「朕也知道。」宇文珑曲起的中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眼露不耐。「所以呢?皇后现在在哪里?」
尚德海照常理推敲探问,「敢问陛下,娘娘在奏章里可是说了什么惹您不快的建言?」
「说得可多了。」宇文珑微微翘起了嘴角。「那个女人她有什么不敢说的?」
尚德海一副伏低做小状,「陛下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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