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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皇后(56)



“臣妾知道被拘在宫里的日子还很长,该学的阴险狡诈自然会学。”她小声嘟囔。“不过,皇上这吊人胃口的习惯也要改改,这样吊人胃口实在挺不厚道。”

尽管她声音再小,耳尖的尚德海还是听到了,两个主子尽管肉麻调情,他听见的是归隐山林四字。

归隐山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主子要抛下这大好江山和皇后去山林里生活?

他身为皇上的近身太监,加上皇上并没有刻意瞒着他,此刻自然是知晓了皇后是隋家流落在外的二女儿,并非原先要跟皇上成亲的隋大小姐隋雨蒙。

这位隋二小姐自小在含笑村里长大,不习惯皇宫和京城是情有可原的,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怂恿主子跟她归隐山林啊!

主子是什么人?主子可是大云朝……

“尚德海——”

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他微微一楞。

怎么他心里正在为主子抱不平,主子就开口喊他了,莫不是他们主仆情深,心有灵犀一点通?

“奴才在。”他眼睛缓缓往上抬,心里流动着一阵感动。“皇上有何吩咐?”

那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声音开口道:“你走在朕前面了。”

尚德海浑身一震。

他迅速左右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气愤竟越过主子去了。

跟在慕容悠身后的美宝噗哧一笑。“尚公公在想什么?想得都忘了自个儿在当差了。”

“奴才该死!”尚德海连忙咻咻咻地退后,一边咬牙切齿地瞪了美宝好几眼。

死丫头,敢对他落井下石,改天他定也要给她小鞋穿!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凝重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慕容悠随宇文琰进了晴光殿,就见一圈又一圏的禁军将晴光殿里外包围得滴水不漏,看似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流露着沉重的氛围。

御书房外,奉荣守着。“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宇文琰手一抬,径自踏进御书房。

慕容悠也跟进去,美宝听令留守门外,小方子躬身上前关上了门,与他师傅尚德海一同留在门外。

御书房里站着四个人,其中徐太后、隋岳山都被上了手铐脚缭防止脱逃,另两个是宇文玦和隋雨莫,虽然他们手脚自由,但脸色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徐太后的脸色苍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了她,就在她以为大事底定,意气风发的在宫里大开杀戒,要教训所有稍有反抗之心的宫人时,千人禁军涌进了皇宫,她被软禁了,那时她方才知道隋家军拿下营地离宫是假,隋家军已砍了皇上首级也是假,竟然连儿子点头接受她的扶持要做皇帝也是假!

她彻头彻尾的被骗了,被背叛了,她的儿子根本半点想称帝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假意归顺她,假意听从她的安排,假意服从她,得知她的周详计划之后,他全盘告诉了宇文琰,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亲生儿子竟然如此待她,她欲为他铺条康庄大道,助他登上龙椅,助他取得天下,他却给她铺了条死路要她过奈何桥,不给她留任何余地,她不甘心哪!早知如此,出生便掐死他一了百了,这十几年来她便不用步步为营、日日惊心的为他筹划夺位之路了。

所以,即便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也恨上了,因为他不只连累了徐氏一族,也连累了她垂帘听政的美梦,这是她计划了多久的事,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却硬生生被扯了下来,她能甘心吗?

她知道宇文琰不会放过她的,论罪,她即将会被处死,所以她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要死大家一块儿死!

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狗急了也会跳墙,既然身为儿子的他要亲手把她送上黄泉路,她也会让他后悔,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从他自以为的手足之情里醒过来,让他痛苦的过下半辈子,让他自以为的大义灭亲变成一个大笑话。

看着徐太后脸上阴恻恻又变化不停的面色,慕容悠直觉徐太后此番没达到目的,所以疯了。

宇文琰坐了下来,眼眸一扫桌案前的四个人,最后落在宇文玦身上。

他深深看了宇文玦一眼,意味不明的审视,尔后移到徐太后身上,看似平淡的目光里自有一股威严和凌厉。

“逆贼徐氏,还有话要说吗?”

“当然有!”徐太后把下巴抬得极高,眸光冷厉,姣好而高傲的面庞写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她就要死了,所以她也要让宇文琰不好过,不只他,她要让所有人不好过,他们不好过就是她的陪葬品!

“说吧。”宇文琰慢慢凝视着徐太后,了然于胸的等着她开口。

都死到临头了还能说什么好话吗?以太后的为人,自然是说一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来激怒他了。

这个女人,她脑子所能想到的,是不可能会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皇上,可知你为何至今无子?”徐太后含着一缕冷笑。“太子妃和两位侧妃有了身孕就意外过世,都是哀家的手笔。”

宇文琰半点也不意外,他缓缓点了点头。“朕知道。”

徐太后却是意外了。“你知道?”

“朕知道,父皇也知道。”宇文琰语气越发的淡。“当时父皇还需要徐氏家族的支持,所以放过你,不过为了维护宇文氏的嫡长传统,父皇不得不对二弟身边侍寝的丫鬟通房下药,因此朕无子嗣,二弟也无子嗣。”

徐太后身子摇晃了一下,惊怒交加的瞪着宇文琰。“宇文易……他竟、竟然做这种事!”

宇文琰眸色冰冷。“和你比起来,父皇做的根本不值一提。”

徐太后冷着脸,狠狠瞪着宇文琰。“皇上这是何意?”

宇文琰没半分激动,他声音毫无起伏地道:“朕的母后之死,难道跟你没有半点干系吗?”

徐太后听了怒不可遏,“皇上不要想把罪名往哀家头上扣!不要想拿陈年旧事来诬陷哀家,端敬皇后自己没有福分,与哀家无关!”

宇文琰泰然注视着她,无视她的怒火,淡淡地道:“是吗?!真想不到你会和这件事一点干系都没有,看来是朕的眼皮子太浅了,不该把此事与你联想在一块,不该认为时到今日还能找着证据来指证你。”

如此讽刺的语调更令徐太后勃然大怒。“皇上以为端敬皇后没死就能一直稳居后位吗?若是她没死,你父皇也会为了我而废了她,为什么?因为你父皇更需要我徐氏家族的支持,保不定端敬皇后是你父皇下的手……”

“母后,不要说了!”宇文玦沉声喊道。

如此触怒皇上于她有何好处?如今她的生死掌握在皇上手里,她怎么就想不明白?

“你这逆子才给哀家闭嘴!”徐太后颤抖着指着宇文玦鼻子骂道:“哀家会落到这地步都是你造成的,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吗?哀家生你有何用?今日你毁了哀家,哀家也要毁了你!咱们母子一块去阿鼻地狱!”

隋岳山见她两眼喷出戾气,一副几欲弑人的疯狂模样,忍不住重重地道:“太后请自重!”

“自重什么?”徐太后冰冷无情地说道:“如今咱们死到临头了,总该让这逆子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他当要明了你为他做的一切,你也才能死而瞑目不是吗?”

宇文玦的脑子轰然炸开,视线在隋岳山和徐太后之间来回,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母后是何意?”

徐太后看着宇文玦,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听好了,逆子,你是隋侯的儿子,不是你父皇的儿子。”

御书房里瞬间炸开了锅,徐太后连声笑了起来。“此刻感觉如何?是否觉得手足情深十分可笑?你跟皇上根本不是手足,又何来情义?”

“父亲!这是真的吗?”隋雨莫惊疑不定,他母亲说过怀疑他父亲对太后有特殊情愫,万万想不到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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