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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尚德海的白萝卜分身,不知哪根筋不对,他竟然忍俊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皇上……”做为一个太监,尚德海有被调戏的感觉,十分尴尬。
第五章
人是这样的,如果一块儿吃饭的人吃得很香,自己也会跟着有胃口,反之,如果一块儿吃饭的人一粒一粒的夹米,也会让看得人胃口尽失。
慕容悠从小到大都是个胃口极好的人,不论手艺极差的她娘煮出些什么奇怪的吃食来,她都能吃得很香,进了宫那更别说了,宫里的伙食那么好,每顿都十几道十几道的上,她便敞开了胃口,把自己吃撑了才甘愿放下筷子。
宇文琰从来就没有胃口好与胃口不好的分别,他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不死去,没其他的想法,可是看她吃得那么开怀,他也破例又添了一碗饭。
尚德海十分惊讶,看得眼睛都直了,皇后那吃相真不能看,皇上居然还能看着她吃了两碗?
皇上吃了两碗耶!
这可是他侍奉皇上以来没有过的事,他都想跑去钟楼敲钟昭告天下了。
“太饱了。”慕容悠吩咐春景取酒来,宇文琰看着她自顾自在他面前喝酒,却不招呼他喝,慕容悠连喝了几杯才意识到某人在瞪着她,她忙解释道:“皇上别误会,不是臣妾小气,只因这是臣妾在宫里自己酿的药酒,专消积食,但后劲极强,臣妾是喝惯了的,皇上千万不要喝。”
酒是她爹教她酿的,加了数种药草,确实能消腹胀与稹食,她自小喝惯了,醉了就睡,也不觉得有什么。
宇文琰看着微醺的她,面颊染上了一层桃红,十分可人,她的眼神灵动无比,媚如霞。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悸动。“朕要喝。”
完全是你说我不行,我偏要证明我行的概念。
“皇上,您真的不要喝比较好。”慕容悠好心地道。
“朕要!”有人很是坚持。
慕容悠见他不肯罢休,勉为其难道:“好吧,春景,给皇上斟一杯。”
宇文琰见她都喝了四、五杯,自己只喝一杯岂不是让她看笑话?遂口气强硬地道:“朕要喝六杯。”
慕容悠直摇头叹息。“皇上自个儿要喝的,醉了可不要怪罪臣妾……”
宇文琰双眸一瞪。“朕不会醉。”
春景斟好酒,宇文琰才喝了一杯。
咚——
某人趴在桌上,阵亡了。
这晚,皇上无可避免的留宿凤仪宫。
这消息,隔天一早就传遍了皇宫。
然后,留宿很自动的变成了侍寝——皇后侍寝了宇文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作了个很长的恶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红萝卜,被一只大兔子追着吃,被追逐的草原无边无际,他也跑的没法停腿,跑啊跑的,刺目的大太阳底下,他出了一身的汗,成了一根在跑的湿萝卜,大兔子依然亦步亦趋地追逐着他,它明明能越过他却是与他保持着一步距离,就如此不离不弃的追着他。
很荒谬,他生平第一次作如此荒谬的梦,这都要怪那个女人,隋雨蒙,竟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雕在红萝卜上……
不过,这里是哪里?
淡淡的香传来,不是啸龙宫惯点的龙涎香,也不是他的龙床,啸龙宫的帐子是明黄色绣着同色龙纹,而他眼前的帐子隐约可见绣着凤纹——这不是啸龙宫。
顷刻间,他记起了自己与隋雨蒙对酌的情景,她劝他不要喝她酿的酒,而他硬是要喝,还逞强说要喝六杯,但他似乎只喝了一杯,后面的事,他就全记不得了……
他……
要命!
难道他当真是一杯就倒吗?
她能喝数杯,而他连一杯都不行,这个可能令他瞬间脑子嗡声不断。
“娘娘,皇上睡了那么久,真的不打紧吗?”帐外,一个声音问道,语气中不无担忧。
一个声音回道:“不打紧,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阵子他肯定没好好睡过,铁打的也会受不住。”
宇文琰眉峰微挑。
既然提到了他,他自然要听听了,这不算偷听,只是外间的人不知道他已醒来罢了。
“娘娘说的不错,皇上纯孝,太上皇过世了,皇上自然是要伤心好一阵子了。”先前那个宫女附和地说道。
至到目前为止,宇文琰都算满意。
“皇上是很孝顺。”另个声音话锋一转。“不过,皇上的酒量一向这么差吗?”
宇文琰脑子咯噔一声,那是隋雨蒙的声音——
放肆!他酒量一点也不差,是她这里的酒太奇怪了,跟他没有关系。
正在他单方面的极力撇清时,另一头又接着说道:“酒量差便罢,酒品也叫人不敢恭维,太可怕了。”
宇文琰一下子变了脸色。他酒品差?简直信口开河!他酒品一向好,哪里差了?他不信!说什么都不信!
“身为皇上,竟在酒后公然抢劫。”慕容悠叹道。
宇文琰心口一凉。
抢劫?她现在是在说他抢劫吗?
“抢劫就算了,也不劫些值钱的,净劫些瓜果算什么事啊!”慕容悠恨铁不成钢地再摇头,说完却突然噗哧失笑,几个宫女也跟着笑了出来,比较含蓄的就掩着嘴,不过掩着嘴也是笑啊,其中慕容悠笑得最大声。
宇文琰的表情十分凝重。
他抢劫瓜果?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可低首一看,自己衣襟里竟然鼓鼓的,他顿时错愕地傻住了。
翻开衣襟,他吃惊的看到瓜果塞了他满衣襟……这下,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他没有抢劫……
“都出去吧,娘娘要更衣了。”春景见实在闹腾得不成样子,清理了现场,几个二等宫女美宝、四儿、雪纹这才不情不愿的告退了。
春景蹙眉。“娘娘也要立点威才好,莫让旁人说咱们凤仪宫没规没矩,尤其是太后那儿,虽然夫人说太后会帮着娘娘,但奴婢怎么看,太后都不像喜欢娘娘的样子。”
慕容悠和颜悦色的对春景扬起安抚的笑容。“你别紧张,我自有分寸,就是在咱们宫里说说笑罢了,无伤大雅。”
春景黛眉轻蹙。“娘娘,咱们谁也不知道这凤仪宫里有谁是谁的眼线,娘娘不可大意。”
慕容悠一副听进去的样子。“我明白。”
这话听在宇文琰耳里着实奇怪,据他了解的隋雨蒙,让一个奴婢这样提醒,脸上肯定挂不住,可她却一派轻松,似乎半点都不觉得奴婢大不敬。
“夫人说太后会帮着娘娘”又是什么意思?夫人指的肯定是隋雨蒙的母亲隋夫人,但隋夫人为何说太后会帮着隋雨蒙?要帮何事?或者,只是帮着她熟悉宫中事务?
不论帮指的是何事,他娶隋雨蒙为后,代表掌握住了隋岳山的铁骑军,太后都应该是最不乐意见的那一个,此刻肯定把隋氏一族都划进了敌方,如此说来,太后会帮隋雨蒙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抢着皱眉了行不行?”慕容悠轻咳两声。“不是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吗?快给我更衣吧,迟了可不好。”
春景、绿意这也只好不念了,着手为主子更衣。
“娘娘,给您身上扑些香粉可好?”
“不必了,那些香味闻着腻,我倒喜欢百叶草的香味,往我身上扑那个吧。”是慕容悠的声音。
绿意很是无言。“娘娘,百叶草是驱虫的。”
慕容悠漾开一抹促狭的笑容。“我逗你呢,绿意,你怎么都不笑?现在想来,你们俩好像都很少笑,是有什么原因吗?难道笑穴被人给封住了?若不是的话,你们俩笑一笑给我看看,笑一个一两银子……”
两人满头黑线。“娘娘!”
宇文琰隔着纱帐定睛看去。
皇后……在更衣……
她的睡袍落在巧足边,身上没穿抹胸,只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两块水色窄小的布料紧扣在胸前,露出雪白的玉肩和大半个高耸浑圆的胸脯,纤细的柳腰不盈一握,往下是水色三角形的窄小亵裤,虽然怪异,但她身上仿佛散发着幽幽暗香,瞬间令他血脉债张、呼吸急促、眸光渐深,这才想起因为丧期他也素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