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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将女子压在床上,女子仍不停尖叫,顿时男子痛打了她几巴掌,女子转為哭泣,男子大笑,继续殴打,然后撕开女子衣服……
唐荣冷汗直冒──怎麼可能?这怎麼可能……
画面继续播送那恐怖景象,唐荣眼神闪烁,身体似乎频频发抖;随著画面不断播送,他似乎受到极大冲击,手脚都不知该往哪裡摆。
连唐荣的律师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忘记该怎麼反应。
就在影片继续翻送之际,唐荣像是受不了了似的,突然大喊著,「这怎麼可能?这怎麼可能?你们怎麼可能有这种东西?我都把它放在银行保险柜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控制播放机的人将机器按下停止,严士扬立刻站起身,「你说你把所有的光碟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裡?」
「我……」
转向沉佩璿,「请审判长同意开出搜索票,让检方前往搜索。」
「不可能!你怎麼会有这个……」唐荣还惊吓到喃喃自语。
「这个只是普通的A片,你这个作贼心虚的傢伙,这只是用来逼你说出你把光碟放在哪裡的道具而已!」
多亏有小璿,想出这记妙招!
被告律师立刻站起来大声斥责,「这是诈骗!审判长不应允许,这是以不正之方法取得被告的自白……」
沉佩璿摇头,「禁止以不正之方法取得被告之自白,是為了防止被告在非出於自由意志的状况下自白,检方的方法并没有让被告的自由意志受到妨碍,换句话说,他是自愿说出来的。」
律师脸色完全白了,审判席间的另外两名法官也跟著沉佩璿交头接耳。
最后沉佩璿点头,「准许检察官立刻去搜索,范围仅限於被告在银行的保险柜,时间限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绰绰有餘。」
唐荣突然站起身,似乎想要逃跑;一旁法警待命,沉佩璿也敲下法槌,「被告,坐下。」
「不可以!不可以……」
「我说,坐下!」沉佩璿控制著秩序,「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离开这个法庭,我一定依法究办!给我坐下!」
第十八章
严士扬信心满满,立刻冲出了法庭,準备带人展开搜索;沉佩璿则坐在审判席上,以最严肃的眼光扫视著台下。
唐荣还在发抖,律师则是全身瘫软,似乎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坐在位置上。
沉佩璿看著这个画面,心裡了然──这一招应该就够揭开真相了。
小君终於可以得到正义了……虽然正义来得太晚,她已是伤痕累累,但至少万恶之徒可以受到惩罚。
而且士扬可以陪著她,陪她走出这人生最阴暗的角落,把这个悲剧拋在身后,陪著她走出来。
沉佩璿很欣慰,可也很空虚──两种极端的感觉交错缠绕,她觉得有点难以呼吸,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喘息、才能忘记……
严士扬带人到唐荣在银行特别租的保险柜裡去搜,由於手中握有法院开出的搜索票,银行当然不可能阻拦,就这样势如破竹,搜到了许多的光碟片。
他将这些证物全部查扣,带回法院让沉佩璿决定该怎麼做。
沉佩璿為了怕相关影片会伤害到尚未曝光的被害人,於是要严士扬一人私下祕密检阅影片内容,不得对外透露,并列举可以作為证据的影片,同时要警方呼吁所有受害者出面指认,协助将唐荣绳之以法。
严士扬於是一片一片的看,愈看愈是义愤填膺、愈是骂声连连──这裡面每一片都是唐荣强暴被害人的画面,每一幕都是被害人哭泣求饶,而害荣这个畜生一逞兽慾的画面。
严士扬一点都不觉得累,他一片片检视,终於找到了小君受强暴的画面;那个画面他不敢多看,眼眶裡都是泪水,立刻将光碟取出作為证物。
唐荣那一天就因為涉嫌重大,有逃亡之虞,被沉佩璿收押了。
这段日子以来,有许多受害者出面指控,配合性爱光碟作為证据,让更多原先躲在角落不敢出面,只能偷偷哭泣的人终於可以见到光明。
这其中,唐荣甚至强暴了十五岁的女孩,还威胁对方全家人不能说出去,被害人全家搬家逃走,甚至还被唐荣派人抓到……
也有唐荣设局强暴有夫之妇,对方因為羞愧,加上害怕被自己的丈夫得知此事,最后自杀……
沉佩璿看完了严士扬出出的所有影带,差点没昏过去──那一幕幕画面太过惊心动魄。
那个畜生,不将他绳以法,这世界还有公理吗?
不知怎的,或许是唐荣的兽行曝光,各界交指责,让许多受害人都鼓足勇气,甚至愿意出庭指控、对质,其中连汪映君也像是豁出去一样,表明了希望在宣判那天亲自出庭听判。
这已是罪证确凿了,沉佩璿為了让唐荣心服口服,还开了一次庭,让他亲眼目睹检方搜到的所有影片,一片片让他看过,确定是他所拍、由他所藏。
事实上,他也无从否认,从搜到这些证物的那天起,眾目睽睽,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唐荣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法庭上不能言语;律师还试图帮他辩解,说唐荣精神状况有问题,自幼不受父母重视,屡受创伤,这才会犯下……
看来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為这话等於承认了唐荣所犯下的一切罪刑。
宣判那天,原本一直祕密开庭的法庭旁听席上坐满了人,她们很多都是受害人,其他则是受害人的家人。
他们都要求亲自出庭聆听宣判,沉佩璿都准了。
严士扬依旧坐在检察官席,看著法庭内,这个案子在这段时间以来,今天是第一次坐满了人。
虽然今天依旧是祕密开庭,谢绝无关的民眾与记者旁听,藉以保护受害人,但面对受害人要求,他们不能拒绝。
沉佩璿与其他法官走进法庭,所有人起立迎接。
她坐在位置上看著台下、看著严士扬,当然也看见汪映君就坐在旁听席裡,眼眶裡都是泪水。
再看向唐荣,那个原本狂妄嚣张的人如今萎靡不振,看来,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届。
「今天针对对告涉及的相关案件进行宣判,被告与检方有没有什麼要补充的?」她依照程序,先有此问。
严士扬摇头,被告律师则有话说,内容当然还是希望能请法官审酌被告的精神状况,从轻量刑。
当然,严士扬还是一脸不屑。
沉佩璿则是面无表情,冷静点头。「本案宣判,被告唐荣涉及二十九起强制性交罪、四十起加重强制性交,一起强制性交罪至被害人自杀之加重结果犯、一起强制性交致死罪、一起恐吓危害安全罪,判决有罪,处以无期徒刑,褫夺公权终身。」
「从影片证据中,尚可得出上述罪刑,许多没有被拍到的,或者是被害人不愿意出面的,可能不计其数,被告如此恶性,将女性视為玩物,只為逞一人之私慾,对他人凌虐再三,蹂躪百端。」
「多少被害人十多年来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充满恐惧,无法正常度日。被告罪无可逭,到案后百般狡辩,对被害人语多恫吓,显无可宥恕之餘地,并有与社会长期隔离之必要,因此本庭合议判处无期徒刑。」
严士扬握紧拳头,心裡充满喜悦──终於等到这样的结果。
旁听席裡也传来高兴的呼叫声,但也可以听见哭泣声;汪映君一双泪眼就这样看著沉佩璿,佩服她、感谢她。
「相关证物检方应继续保留,如果被告再上诉,可供上诉法院使用,但在定讞之后应该立即销毁,以免被害人受到二次伤害。」
严士扬听著,点头认同。
唐荣瘫坐在位置上,整个人全身一软,律师也无力回天。
沉佩璿突然语气一转,看著旁听席裡的汪映君,「对不起,正义来得太晚了……对不起……」